瞪著他瘋狂的眼神,舒蕾猛烈地搖頭。
這只是假設性的問題,不要逼她作抉擇,不要!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該選擇所愛?還是該背叛家人?
「說!」他瞬間爆發的手勁殘狠地箍緊舒蕾逐漸往下滑的身軀,「我要聽到你的肺腑之言,告訴我,」他突然貼近她的臉,「再讓你選擇一次,你會不會背叛我?會不會?」
這個答案對他很重要,它可以讓他更恨她一點或少恨她一點。
「說!」
他知道她當年的無奈,但她不該這麼殘忍,幾乎毀了他的一切!所以他更要知道往事重現,她會選擇什麼?
「說!我要你回答我!」蕭冠群猛烈地搖晃她的肩膀,恨不得將她搖碎。
「會!」她爆發似地哭吼,吼出她的無奈心酸。
他突然一愣,終於頹然地放下手。有那麼一剎那失神,有那麼一剎那突然失了靈魂,有那麼一剎那……他不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
唇角一勾,他冰冷的眼神由失魂中慢慢調回……對上她的。
讓她一窒。
「那我算什麼?嗯?」修長的手指攫住舒蕾的下巴,任他從容凝視,「偶然認識的大哥哥?」他像個寵溺小妹的大哥哥笑得十分溫柔。
只是雙眸卻射出置人於死地的怒焰,令她渾身發涼。
「我根本不算你的情人,」修長的手指輕刷著舒蕾的下巴,引發她陣陣恐懼,「虧你當初還口口聲聲地說愛我。」
她渾身戰慄,打從心底發寒。
「原來你到最後還是都會利用我,嗯?」
恐懼讓她發不出半句聲音,他像隨時會出手扭斷她的脖子。
「你得準備付出代價。」蕭冠群突然笑瞇了眼,但吐出的氣息教她喪膽。
他狠笑地抬高她的臉蛋,讓她被迫仰著頭看他:「現在我要你再作個選擇。」
他彈了下手指,出現六個大漢,分別押著舒蕾的父親和弟弟,引起現場一片訝異。
「你父親欠我的、你家人欠我的,還有你——」他故意拖長語調,讓她心跳錯亂,「欠我的,我們一起算一下!」
第5章(1)
原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一直被他派人押著!
舒蕾瞪著父親倉皇的眼和自己滿臉驚愕的兄弟,她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了……
「舒鎮!」蕭冠群用英語說道,故意讓擠出大廳的人潮聽見他的劣行,「當年你利用你女兒的美色出賣了我,所得的巨資再轉投資的公司已經被我吃下了,你知不知道?」
大夥兒一陣訝異,完全被蕭冠群來者不善的氣勢給壓倒,紛紛交頭接耳地討論他口中的「出賣」是怎麼回事?
「你……你胡說!」舒鎮漲紅了臉。
「我胡說?」他冷笑,「罪證確鑿,我相信大夥兒都有興趣看看。」他攤開手掌,立即有人將一份資料交上他的手心。
眾人又一陣議論紛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相信誰?
「這裡頭有不少股東我都認識。」他一一點出夾在人群中、應邀來參與盛會的股東群,「想必他們很有興趣知道自己花了大把鈔票投資下去的公司,會不會又被你以相同的欺騙手段給搞垮?」
眾人相繼失色。
舒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尷尬漲紅的臉色立即被人看出了端倪。
有人迫不及待地伸手搶過蕭冠群命人遞上的資料,愈看眼睛瞪得愈大,甚至驚呼出聲。
還有人破口大罵:「狗娘養的!」
群眾爭相傳閱,由起先的訝異、不相信,轉為驚愕地目瞪口呆。
「我真不敢相信!」
「看不出來!」
「是啊!有誰會看得出來?」蕭冠群冷笑地看著臉色灰敗到了極點的舒鎮,悶在心裡頭的那口氣終於漸漸有了舒展的感覺。
「別傷害我爸爸!」舒蕾哭喊。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在「舒氏投資公司」裡堪稱最大股東的安東尼憤怒指責。
其他的小股東也紛紛加入譴責的行列。
舒鎮的臉色愈來愈難看,另外被架著的舒勇和舒強更是顯得無地自容。
「求你別傷害我爸爸!」舒蕾不停地用中文哭喊,但是心腸硬如鐵石的蕭冠群完全無動於衷。
「當初你為了搞垮自己的小公司費了一番功夫,有多少股東因你的貪得無厭而蒙受了巨大損失?!」罪證全在裡頭,「你經營自己的公司,也變賣自己的公司;你一手和股東合作,另一手卻漸漸放掉自己持有的股權,同時將自己公司的機密出賣給對手公司,獲得暴利!」
大夥兒聽了全變了臉色。
舒蕾、舒勇和舒強更是驚愕得臉色發白。
「不!爸爸,這不是真的!」舒蕾大吼,「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爸爸不會這麼殘忍!不會的!不會的!
舒鎮只是抖著唇望住女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舒勇和舒強難過得低下臉,淚眼隱隱發光,一臉難堪。
「不——這不是真的!」她哭吼,但是父親的臉色給了她答案。
有人衝上前想揍舒鎮,卻被蕭冠群一手格開:「他是我的!」
他今天就是來討回代價的!
「我們的公司怎麼辦?」有人憤怒地提出質疑。
沒想到外表看似親切和藹的舒鎮竟會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蕭冠群一一審視這些和他當年一樣傻的人!跟他當年一樣,直到面臨了危機才知道驚慌。
「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他冷冷地瞅著面色如土的史蒂芬。
投資前的審慎考量、投資後的防患於未然,難道要親自舔過血後才會懂?
「那可是我全部的財產!」史蒂芬慌了神地喊。
「還我們的錢來!」
「還我們的錢來!」
有人受不了地丟擲東西,卻被架著舒鎮的大漢用眼神狠狠地阻止!
「還我們的錢來!」
蕭冠群只是笑看著這群身家已剩無幾的股東,任由他們怒吼發洩。
這不就是他當年所受的屈辱?這不正是他當年所受的待遇?如今全數丟還給對方,他才漸漸覺得有了呼吸的價值。
「求求你,快叫他們住手!」舒蕾看著父親臉上的瘀青著慌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