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嘛!你挺厲害的。」敖翔眼中有著讚賞。
「過獎,你也不賴。」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保重」啊!
毀了另外兩人的槍,他們放心地鬆了一口氣,卻沒料到他們倆後頭又出現第四個人。
要不是敖翔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俘虜突然眼神微變、興奮地瞪著他身後,他還不知道要防備。
「把槍放下!快!」敖翔快一步轉身,把槍抵在對方額頭,以英文喝道。
天哪!藍萍差一點暈倒。敖翔的手槍裡根本沒有子彈,幸虧兩把機關鎗已被她銷毀,否則他們就慘了。
「快!」敖翔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大有豁出去的架式。
而那人手中的機關鎗槍口正抵在敖翔的腹部上。
用槍押著另外三人的藍萍冷汗悄悄地流了下來。
老天!拜託你千萬得站在敖翔這一邊!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的壓迫感漸漸湧上敖翔和藍萍的心頭。
對方不肯輕易就範,而情況對敖翔極為不利。
如果用手槍和機關鎗來比,敖翔無異是以卵擊石,一點勝算都沒有,他扣扳機只能送給對方一個洞,但是對方卻可以瞬間將他的腹部打成蜂窩,更甭說他的手槍裡連顆子彈也沒有。
冷汗自那人額角滑了下來,敖翔仍是一臉的鎮定,看不到他有任何遲疑猶豫,他的眼神堅決地告訴對方——放下槍,否則就得死!
藍萍緊張得心臟差點要跳出來。
拖愈久對他愈不利,不得已之下,敖翔咬牙決定跟對方賭上一把,他慢慢地扣下扳機……
「等等!」那人用英文緊張地叫道,趕緊拋掉手裡的槍,舉手投降。
聞言,敖翔和藍萍差一點癱了。
僅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兩人嘗盡了徘徊在生死一線間的驚恐,與瞬間得救的驚喜。
藍萍的淚水不知不覺地滑了下來,她真想撲進敖翎懷裡好好地痛哭一場。
敖翔火大地揮拳,一拳就把那男人揍昏,這才敢和她相視而笑。
四人對兩人,對方奪槍的機率仍很大,於是敖翔毫不猶豫地把所有的槍擊毀,只剩下一柄機關鎗。
「去把我的刀拿來。」
「好。」藍萍連忙去拔刀,還不忘狠踢對方兩腳洩憤。
就在她將刀子遞給他之際,有人由她身後撲了過來,敖翔手中的小刀猶如閃電般射出去,越過她的發頂,直直沒入對方的咽喉。
另外兩個人一愣,沒料到對方竟有如此身手,還以為只剩下一把槍,三個人力拼兩人有絕對的勝算,沒想到因此犧牲了一名夥伴。
「再去把我的刀拿來!」敖翔惡狠狠地說,已經憋了一肚子火。
臉色灰白的藍萍,只好再去拔刀。
這回沒有人敢動手,連氣也不敢喘一下,乖乖地扛著另一個昏死的同伴往沙灘走去,屁股還三不五時地被敖翔踹來踢去,不爽地吼著要他們快一點。
「可以嗎?」藍萍憂心地問。他們現在不但要躲黑熊,還得應付這三個惡徒。
「他們有接應的人,殺他們跟不殺他們沒什麼差別,時間一到,對方若是等不到接應,照樣會來島上一探究竟。」
而留著活口只會讓兩人的處境更加危險,可是敖翔不願隨便殺人,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萬一對方早一步在他倆獲救之前來到,他和藍萍就只有認了。
如今一切全靠上帝!
「走!」敖翔不但搶回自己的手錶,更奪了兩件衣服做為替換之用,換成對方脫得只剩下花內褲。
他勉強擠進小了一兩號的衣服裡。「還好有衣服可以穿,我還真擔心等我們被人發現時,身上只掛著幾片葉子遮羞呢!」到時就真的很丟臉了。
藍萍被這個天才少尉的自我解嘲功夫給逗笑不已。
「快搬!」敖翔凶神惡煞地對這兩個人吼,剛剛就是這兩個傢伙色迷迷地直盯著藍萍,非操死他們不可!
「他們幹嘛要搬石頭?」
敖翔一手搭在她肩上,另一手輕觸她細緻的下巴,咧嘴笑道:「親愛的,我在替你報仇!」
藍萍大笑,一股快意倏地竄向心口,好痛快。
三個可憐奴隸又搬又扛的,終於排出了敖翔想要的SOS及軍籍碼,累得氣喘如牛,全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一切就緒,就等機會。
敖翔不想這樣就放過他們,腦中靈光一閃,突然詭異地一笑,那笑容讓對方看得心裡七上八下。
「藍萍,我們不是還有很多青草葉?」
藍萍看了看,點點頭,「嗯。」自從她吐得唏哩嘩啦後,兩人都不敢再碰。
「那好!」他臉上的笑容咧得更大。「我們有幫手了。」
「啊?!是他們?」藍萍先是一愣,在看到敖翔戲謔似的擠眉弄眼之後,她突然頓悟,隨即大笑出聲。
「把東西拿給他們。」
藍萍憋笑地乖乖照著做,他們不明所以地瞅著敖翔。
「吃!」敖翔用英語說。「不許吐出來!誰敢吐出來,我就在他身上開一個血洞!不相信的話試試看,最好別考驗我的耐性!」
那三人不敢反抗,依言把葉子放入口裡咀嚼,但下一瞬間,個個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倒在地上呻吟。
「敖翔。」藍萍笑得幾乎癱在他身上。
「嗯?」他也笑得眼眉彎彎的。
「謝謝你。」許久,她才吐得出話來。
他讓她覺得,即使和他死在這裡也了無遺憾。
「不客氣。」他注視著她的紅唇說。
真可惜,真想好好地吻她一回,可是時機不對。
第8章(1)
有驚無險的第四天即將月落西沉,宣告結束。
那三人雙手雙腳都被敖翔用樹籐捆住,他和藍萍守著守著,卻不小心打起盹來,沒注意到三人正靠著樹幹用力磨著籐條。
惟一的一把槍枕在男人的頭下,彈匣則被女的緊緊摟在懷裡,身上只剩下內褲的三人,小聲討論了會兒,覺得反擊實在沒把握,還……還是溜了吧!
藍萍醒來時,發現他們已走進海裡,急得大叫:「別去!」卻沒有人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