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少臭屁了,是你自己找死,硬搭上來的,還為何獨厚你哩……欸,先約法三章,往後你如果有個怎樣,可不關我的事喔……」
「我有個怎樣?」
「我哪知呀!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勾搭女人,誰知道哪天你的『小弟弟』會不會不敷使用。」
說穿了,她又在酸他!
「謝謝妳的關心,我的……『小弟弟』健康得很。」
「是嗎?有些見不得光的毛病狠毒得很,潛伏期又長,所以,你的話最好別說得太早呀。」
「妳這是在詛咒還是勸告?」
「忠言逆耳啦,隨你聽不聽。」
「聽,我聽,妳的話,我全都聽進心裡去了。」輕輕撥玩著她那小如珍珠般的耳垂,他吁了吁。「如果有天,我真得了見不得光的毛病,妳會怎麼做?」
「你?」
「妳會頭也不回的離開我嗎?」
「我……」她傻住了。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廢話嘛,她要怎麼想呀?就在不久前,他才賴進她的生命中,甚至讓她半推半就的將ㄍㄧㄥ《了二十多年的「那個」拱手奉上,若真要她說……坦白說,她也不知道。
只知道,至少她這輩子是絕對忘不了他了。
「我不會。」
「……不會?」他是在跟她剖心嗎?說得這麼斬釘截鐵,也不怕咬到舌頭。
但是,就這麼簡潔的一句話,卻像是在她心裡投了顆核彈,頓時將她的心炸得酥茫且迷醉……完了,骨子裡的癢勁又熊熊冒出,這次,連鼻心都泛起了酸酸甜甜的濕意。
「不會。」溫熱的食指移向她的唇,輕輕描繪。「從見到妳的那一刻起,我的眼光就再也容不下別人;我是指別的女人。」說完,一抹淡紅似乎在他頰畔隱約可見。
劉品嫣瞪著他,雖然仍不動如山,但,心口那股感動的洪流已經沖激到四肢百骸了。
這,就是男人的甜言蜜語?
「你在說笑吧?那天在Bye的燈光之暗的,能看得清我才有鬼哩……」
「又不是那一次。」
「不是?」怪了,在那之前她跟他就已經認識?怎麼她全沒印象?
「哎呀呀,妳管我是哪一次看到妳,總之,妳跟我有緣份,而且是很深很深的那種緣,妳知道這一點就行了,OK?」
OK個屁啦,究竟她是何時就已跟他打過照面,甚至相識?
見她張口欲辯,他長歎一聲,拍拍她光裸滑嫩俏臀,身手敏捷的從床上一躍而起,就這麼赤條條、大剌剌的走向浴室。
「你披件什麼東西好嗎?」她咕噥著抗議,又捨不得將視線移開。
抱了整個晚上的虎背熊腰既結實又溫暖,這感覺超讚的,即使她仍嚴重質疑男人的真心,可她就是忍下住將激情時刻回味再三。
「披什麼?」
「浴巾、襯衫或是床單,唉,總之什麼都好,只要你披一下……」
聽她怨得吞吞吐吐,雷汰齊停下腳步,望著她的眼神既親密又打趣。
「我身上還有哪一個地方妳沒見過?」
「……」
「更何況,我都大大方方的任妳瞧個過癮了,妳遮掩個什麼勁兒呀?」
瞪著他聽了她的要求後,不但沒從善如流,反倒是刻意轉身,將正面迎向她、倒著走、吹著口哨將「無盡的愛」吹得荒腔走板的,大搖大擺的裸晃進浴室……
這,這是她印象中,那個老實又食古不化的八拜之交?
浴室的門戶大開,略顯低沉的口哨在嘩啦啦的水流聲中隱約流洩,劉品嫣瞪直眼,久久久久,終於悟透了一個重點--
她真的看走了眼,被一隻披了羊皮的大豬哥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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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要吊愛人的胃口,雷汰齊花了雙倍的時間淋浴,心情特佳,他難得的在鏡子前面扮起了鬼臉。
「呵,食古不化?我?」他歎笑搖頭。「真是個單純的傻女孩。」
磨磨蹭蹭,拖到連他都覺得自己的皮膚快發皺了,這才拉開浴簾再度現身。當然,他仍舊足赤條條,大剌剌的裸晃出來。前腳才踏出浴室,他就嗅出了不對勁。
靜,太安靜了,安靜到……
「嫣?」不抱太大的希望,他喊著她,目光急切的四下梭巡。
果然不出他所料,屋子裡哪還有她的影子呀:她八成是臨時起意,所以逃得匆忙,因為那條極省布料的丁字褲還垂掛在床頭,一隻翻面的拖鞋好巧不巧的踩在他那條四角大內褲的「洩洪口」上頭。
梳妝鏡上,斗大的幾個細紋黑字。
謝謝,再聯絡!
「該死的劉品嫣,都什麼年代了,妳還玩這種不告而別的爛把戲?」瞪著鏡中還濕答答的自己,他抓狂了。
謝謝再聯絡?去他的,如果這麼容易就讓她從他指縫間給逃了,他就不姓雷!
第七章
他大概很後悔跟她表白吧?
第一次在床上與他相擁而眠,她可以用新奇兩個字模糊帶過,可是,第二次還有第三次呢?
昨天晚上,就在高潮的頂點,當他再度將地拱上紊亂又火熱的激情顛峰之際,他貼在耳邊低喃,當下,她不以為意,身心全迷醉在情慾的顫悸裡,甚至俏然的沉淪在他毫無掩飾及自然展現的親密互動裡。一如早上那時,擁著方墊,她側臥在柔軟舒適的被褥間,聽著浴室傳出的濺水及口哨聲,不經心的望向牆角的立鏡,好半晌,她愕望著那朵綻放在唇畔的恬媚笑靨。
她在笑,笑得很發癡,這只證明了一件事,如今,連她也淪陷了。
不假思索,她任性的再一次依著自己的直覺,逃。很孬的在鏡子上用眉筆洋洋灑灑的留了幾個字,牛仔褲一套,T恤一穿,當她喘過氣來、神智恢復時,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在Bye的員工休息室門前的那張桌。
斜躺靠牆,她無聊的點著鞋尖,掛在胸前的手機猛地震起,嚇了她一跳,一瞧那組來電號碼,她不假思索的關掉它,忍不住歎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