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潔兒並沒回應裴丹弼的話,她起身,筆直朝那票年輕人走了過去。
當她停在其中一位男孩子面前時,對方竟然也嚇了一跳,整個人撞邪似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徐、一、展,我看你還能往哪裡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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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一展一看到向潔兒,當場嚇得屁滾尿流、臉色發白。
「向……向姊,你好啊,好、好久不見,真……真巧啊,你……你也在這邊……」他聲音結巴加發抖。真是冤家路窄,地球那麼大,哪裡不好去,竟然在這小小PUB碰到面。
「是啊,這全是拜你所賜,要是沒有你,我現在已經在美國了,我問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毀了我一生,我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你說啊,你給我說啊——」她抓住他的衣領,死命拉扯,強大的力道幾乎要把徐一展的脖子給扭斷。
「向、向姊,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別再掐了……」
「潔兒,你不要激動,有什麼話好好說,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從沒看過她如此激動,裴丹弼連忙上前,試圖將兩人拉開。
其它一些跟著徐一展進來的,看到有個女人瘋婆子似的,非置徐一展於死地,紛紛跳到角落,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要錢,儘管拿去沒關係,但是……你拿我的護照和機票做什麼,你知道嗎?你害得我所有計畫全都泡湯,我念不了書,我什麼都沒了,我的人生變得一團亂,你能瞭解我的痛苦嗎……」向潔兒的情緒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波接一波,非把藏在肚子裡的所有不滿通通發洩出來。
「潔兒,你先把他放開,要是他真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我會替你教訓他,你現在這樣,對解決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裴丹弼的話,讓向潔兒的情緒逐漸穩定,她的手緩緩從徐一展身上滑落,最後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你說啊,你幹麼一句話都不說?難道是我冤枉你了嗎?」
「你也不能把所有責任全怪到我身上,你……你自己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徐一展把話挑明。會讓他想動手行竊,還不都是她造成的。
「我要負責任?」向潔兒深深吸了口氣,耐住性子問:「你說,我要負什麼責任?」
「誰、誰叫你要出國唸書?」他吞吞吐吐地說。
「我出國唸書有惹到你嗎?」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
「能出國唸書的,都是一些有錢人,你那麼有錢,還來住我家炫耀,分明就是欺負我老姊,我是替我老姊出氣,才……才拿你的東西!」徐一展抬高下巴,說得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聽聽,這小子做錯事,還能掰出一堆歪理來,偷她的錢,為的就是到處玩樂不說,還把責任全推到她身上?
「你聽好,那是你姊姊體恤我,怕我第二天趕飛機太辛苦,才叫我去你家睡的,還有,我不是什麼有錢人,出國唸書的費用,都是我去擺地攤,一塊錢一塊錢,省吃儉用存下來的,我靠的是我自己,你知道嗎?」向潔兒氣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徐一展一臉吊兒郎當,有聽沒有懂,對他們這些沒有神經的小鬼來說,說教就像鴨子聽雷,完全不當回事。
「你的一時糊塗,換來我一生的遺憾,你害得你姊姊在我面前抬不起頭,害得我不敢見我母親,你年紀輕輕就這麼不學好,吸毒、偷錢、蹺課,樣樣來,我真是替你姊姊感到難過……」她哽咽,說到後頭,再也說不出話來,裴丹弼將她抱在懷中,撫慰她受創的心。
徐一展看她難過成那樣子,總算有一點點悔意,不過錢都花了,他又能怎麼辦?
「好啦,我承認我做錯,這總行了吧!」活像被用刀子架住脖子似的,徐一展說得心不甘情不願。
「你現在說這些,對我來說已經不具任何意義。如果這件事能讓你得到教訓,從此改過自新,好好做人、好好讀書,對你姊姊好一點,也算值得了!」
徐一展隨口敷衍兩句,向潔兒一聽就知道他根本沒救,說再多,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
他跟同伴使個眼色,大伙紛紛撤離,快速地走出PUB。
原本歡樂的氣氛,在這一刻,全都降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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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潔兒,你這石花菜裡的膠質還沒完全提煉好,怎麼就拿出來了呢?還有這糖漿與麥芽糖比例都不對,你不覺得太甜了嗎?」明叔難得發火。已經三天了,這三天來,潔兒老是這樣魂不守舍,教的東西都沒有記在腦子裡。
向潔兒一臉歉意,「明叔,對不起……」
「我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你是怎麼了,事情既然解決了,就別再想了,總裁也請人到你申請的學校去問了,所有的事他都替你一手包辦,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他繞到她身邊,把嘴湊到她耳邊說:「我從沒看過總裁對親人以外的人這麼好,人家這番苦心,你難道一點都體會不出來嗎?」
「什麼苦心啊?」
「傻丫頭,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就是想跟你成為親人的苦心啊!」
「想跟我成為親人?有嗎?」她是有名的神經大條,說真的,要不是明叔說出來,她還真不會往這方面去想。
「傻丫頭,我看你真的是沒談過戀愛,你想想,一個男人肯讓你搬進他家,又找我來跟你一對一上課,聽丹雲說,總裁還帶你到他最喜歡的那個什麼……帕布……」
「明叔,是PUB!」
「你聽得懂就好啦,然後又請人打電話到你申請的學校去,看看能不能保留學籍,林林總總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還問我什麼苦心,你神經會不會太大條了啊?」連他這老頭子都看得出來,她竟然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