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踏進總裁辦公室,發現除了裴丹弼,阮妙穎也在裡頭,看她手上一疊文件,應該是在談公事吧。
「找我有事嗎?怎麼要來也不先打個電話給我?」看到向潔兒出現,他非但沒有不悅,反而有種甜蜜的感覺。
向潔兒斜看阮妙穎一眼,發現她還是那張苦瓜加撲克臉,只好淡淡地說:「你們在談事情,我看我還是先出去好了。」正要轉身,就被裴丹弼喊住。
「我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如果你要說的事不方便給阮經理知道,那我就請她先迴避一下。」
向潔兒不想跟阮妙穎的關係越搞越糟,馬上說:「不,不會,一點也不會。」
「既然不會,那就說吧!」他坐在座位,雙手交疊在胸前,專心等待她開口。
「是……是這樣的,我們不是說好,後天我媽生日,我們要給她一個驚喜,」起幫她過的嗎?」
「是啊,我們是這麼說的,怎樣,你有新的想法?」
她搖頭道:「不是的,是我今天剛好領薪水,想幫我媽買好一點的生日禮物,我知道你有辦法買到價格公道又好的東西,所以想請你幫忙,我若想買條鏈子,你是不是有熟朋友可以算便宜一點?」
「這有什麼問題,反正我們後天才要到你家去,這事交給我,我明天就幫你搞定。」
話才說完,向潔兒都還未開口,阮妙穎就當場飆了起來。
「總裁,你說你後天晚上要陪向小姐出去?」
看到她的反應,裴丹弼眉峰一擠,「不行嗎?」
「當然不行。」
這四個字說得又快又大聲,當場讓兩人傻眼。
「阮經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阮妙穎解釋,「不是的,總裁,你忘了我上個月曾告訴過你,後天晚上是我祖父八十大壽的日子,到時會來很多政商名流,為了給我祖父做面子,所以希望你能陪我一同出席,你親口答應我過的,你忘了嗎?」
裴丹弼仔細回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他記得當初他是說如果有空的話,並沒斬釘截鐵告訴她他一定會陪她去。
「阮經理,我記得我是說,如果沒有重要行程,我就陪你出席這場壽宴,不過現在,我有重要行程,所以我只能說真的很不湊巧。」裴丹弼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沒答應,就沒背信這回事。
「你的重要行程,就是陪這女人去幫她母親過生日?難道說,她母親是人,我祖父就不是人?」阮妙穎怒氣沖沖,一雙充滿火焰的眸子朝著向潔兒看去,好像巴不得將她活活燒死。
向潔兒不敢多言。怎麼會這樣?她又不是故意的,可是看阮妙穎瞪她的樣子,好像她是故意來跟她示威、挑釁。
「阮經理,請你注出息你的措詞,要是你再這樣口無遮攔,別怪我把你給轟出去!」他已經忍她忍很久了,雖然她從一進公司就深受他父親賞識,一直替公司賣命到現在,不過似乎也染上官僚制度的陋習,年資越久,就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裡,
阮妙穎聽到這些話,更是氣得全身發抖,「當初、當初……你剛接管公司的時候,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只要我全心全意幫你將公司管理好,你就不會虧待我!」
「我一個月給你十二萬的薪水,外加津貼與各種獎金,通通加起來,一個月你拿了將近二十萬的薪水,阮妙穎,你到外頭打聽看看,有哪家的經理一個月能領到這麼多錢?」他用手指著她,「我這樣算虧待你了嗎?」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她雙手一攤,口氣強硬,「我不停加班、不停熬夜,搞得自己明明三十歲不到,卻跟五十多歲的歐巴桑一樣蒼老,難道這一切的付出,你真以為我只是要錢?」
「我早說過了,那是你自己認知有問題,不要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你對公司付出,得到的是金錢上的報酬,而不是我情感上的回饋,你到現在還想不透,是你作繭自縛,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很多事,他早說得清清楚楚,是她自己活在自己童話王國裡,總認為會有那麼一天,王子會愛上她,可是她錯了,王子很清醒,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公主,從來都不是。
眼見他們唇槍舌劍攻訐不休,向潔兒終於忍不住跳出來說:「其實,我媽的生日我可以一個人去的,你還是陪阮……」
「我們在談公事,麻煩你不要插嘴。」他的聲音很輕,但威嚴十足。
自討了個沒趣,她走到角落,喃喃說道:「不過給個意見,也沒要你非採納不可啊!」
「總裁,這麼多年,我沒功勞也有苦……」
「別再說了,我不想聽什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古話,這是二十一世紀,你付出的心血,全由薪水裡得到報償,不要天真地以為對公司忠心耿耿,我就會用我的一生來回報你,阮妙穎,你好好地去開拓你的社交圈,我相信以你的條件,會有好男人欣賞你。」好話歹話通通說盡,要聽不聽,由她了。
她一直在等待,一直在告訴自己,她所做的一切一定會得到應有的報酬,她的哀兵政策,就是為這家公司賣命,來換得裴丹弼的垂憐,誰知道,才來了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短短一個月,就扼殺了她多年來的希冀。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服氣的,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如果裴丹弼這麼狠心,這麼鐵石心腸,那麼她是不是該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受了傷她也是會反擊的。
「總裁,我想再確定一次,我祖父的壽……」
「不用確定了,我是不會去的。」
「好,那麼你就不要後悔,我會讓你知道,出爾反爾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裴丹弼冷冷看著她,「你恐嚇我?」
阮妙穎沒有回答,刀刃般的銳眸掃過兩人,特別還在向潔兒身上多停留幾秒。
她走過向潔兒身邊,宛如一陣冷風飄過,直到她走遠,向潔兒才敢喘口大氣,不解地問:「我聽說她是東亭軒最具份量和地位的人,你跟她鬧翻,不怕影響到公司的營運嗎?要是她走了,會不會對公司造成很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