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女色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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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哈立德蒼涼的仰天苦笑,無力的垂下手。「我不是不想,而是我認為這樣對你母親最好。自從你母親嫁給我後,宮裡繁複的禮節規矩,和難測的人心,扼殺她純真的笑容,而身為王儲的我國事繁忙也沒辦法常陪在她身邊。她愈來愈不快樂,生命力彷彿一點一滴在消失當中。」他看得心痛卻無能為力,卻自私的忽略她的感受,執意要留下他的妃子。

  杜君年緩慢的靠近床鋪,依偎在病床旁,安靜的聽他敘述。

  「那時政局詭譎,我要應付敵人的偷襲,又要安撫你母親。在一次敵人的偷襲中,我受傷了,無助的躺在床上,根本不敢讓你母親知道,不想加重她的憂慮。

  那段日子,我思考許久,覺得讓她自由,對我們兩個都好。」

  「母親一直等你來接我們。」她幽幽的說。

  「我知道。」

  「你知道?」她十分訝異。

  「嗯,我吩咐拉德薩派人暗中照顧你們,每年把你們的消息帶給我,拉德薩甚至罔顧我的命令,每年都去台灣看你。」

  「他?」怪不得她老覺得有人在窺伺她。原來在她無憂無慮的時候,有人繞了大半個地球只為瞧她一眼。

  但是他……竟然為了聖杖而欺騙她。想起他跟雷齊茲合力設計她,眼睜睜的看她出饃,像隻狗兒讓他們耍得團團轉,她就沒辦法靜下心來。

  「咳咳!」哈立德突然劇烈的咳起來,漲紅臉孔,整個人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嚇得連忙拍撫他的胸膛,「父王、父王,你怎麼樣了?」隨即跑到走廊求救,呼叫醫生。

  「君年、君年……」他掙扎的呼喚。

  「父王、父王,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她急切的握住他乾枯的手。

  「你終於肯認我,叫我一聲父王了,咳咳……」他感動得老淚縱橫,凹陷的眼窩不停的落淚。

  杜君年點頭,「是、是,我都想起來了,我想起小時候你是那麼疼愛我。你不要跟媽媽一樣丟下我,求求你,父親,我求求你。」

  她像個孩子般哭倒在床榻旁,最後被雷齊茲扶出門外。醫生、護士魚貫的跑進病房,慌忙的為哈立德急救。

  「他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大哥捨不得丟下你。」雷齊茲溫柔的安慰她,陪著她在門外等候消息。

  ※ ※ ※

  經過急救,哈立德情況總算好轉。而且有女兒在身旁細心照顧,他好得可迅速了,精神及身子都漸漸恢復過來。

  「怎麼啦?誰惹我的小公主不開心?」哈立德凝視著悶悶不樂的杜君年。

  她搖搖頭,趕緊削著手上被她遺忘的紅蘋果。「沒事啦。」表情卻不甚具有說服力。

  「我知道,她是因為前幾天的選夫會上獨缺一個人,所以心裡覺得遺憾。」雷齊茲不請自人,對著大哥賣關子。

  「你別胡說。」君年鼓著腮幫子。「我是因為不想那麼早結婚。」

  哈立德不瞭解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這到底是怎麼啦?」

  雷齊茲搶著回答,「還不就是拉——」

  話還未說完,杜君年動氣了,順手把她削好的蘋果往他嘴上塞,堵住唯恐天下不亂的大嘴巴:「吃吧,話那麼多。」

  哈立德歉然的笑笑,「如果真不想那麼早結婚,這件事可以擱置下來。」

  「可是你——」

  「我就是交代雷齊茲去處理這件事。貿然的要你跟未曾謀面的男人結婚,確實難為你,我曉得你也還沒有心理準備,所以已經跟六大族婉拒這件事,你可以喘口氣了。」他拍拍她的手背,要她寬心。

  「可是現在國家局勢不穩,你不怕他們又藉機搗亂?」

  哈立德露出嚴厲的神情,展現一國之君的威嚴,「哼!我之前身體狀況不好,為了你母親的事鬱鬱寡歡,沒有生存的意志,才會讓這些小輩作亂。現在可不同,我要保護我心愛的女兒,怎麼還可以虛弱的窩在病床上等死?」

  「別逞強啦,你還是好好養病。」她以為父親是故意讓她安心才這麼說。

  「你可別小看大哥,他強硬起來可是很有魄力,果決明斷的。」他已經奉命暗中解決不少滋事的議異分子。「等他病完全好轉,再整頓一下朝政,就沒有人敢做亂逼他退位,也不會有人要脅你選夫。」

  「真的嗎?」事情這麼簡單就可以解決,那她不是自擔心了?

  雷齊茲竊笑,自以為是的說道:「這樣你就可以跟那個笨木頭和好了吧?他現在好可憐呢!」

  「誰是笨木頭?」國王問道。

  杜君年跺腳,「雷齊茲,你真多事,哼!」她氣不過的跑出門外,不理會那個騙子的訕笑。

  跑至庭園,她悶悶不樂的坐下。

  可惡的大鬍子,沒人性!她洩恨的拔著小草出氣。

  她又不是不想跟拉德薩和好,只是他不說,自從沙漠一別後,到現在又沒見過他一面。他明明曉得她難過,也不來安慰她。選夫會上更沒有他的蹤影,難道他不怕她選了別人當丈夫?

  還是他根本不在乎?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不在意自己,君年就不爭氣的流下淚來。

  明明是他的錯,他還不來向她懺悔,只要再多說點話,她就會原諒他,為什麼他還是不懂?難道要自己去跟他道歉求和?

  她擦擦淚水,奮力的擤鼻水。

  完了,她竟然變得那麼軟弱,性子都被他磨平,一點骨氣也沒有。像個為愛癡狂的女人,哭天搶地,只差沒尋死尋活。

  想起他曾為她割腕喂血,種種體貼關愛的情形全洶湧至腦海……

  ※ ※ ※

  「真有這回事?」原來在他生病期間,拉德薩和女兒有這些遭遇和過節。

  「是啊。」想起他的好兄弟,雷齊茲就歎氣,「雖然拉德薩表面上跟個無事人一樣,每天跟我討論國事和解決方針,但是只要一提到小君年,臉上那種慘痛的表情,真是讓人望之鼻酸。」他誇大其辭的向大哥咬耳朵,希望能借他之力,湊合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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