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很好喝的!」腳步不穩的他卻一直跟上去,還試圖要將酒瓶塞給她。
「你這個酒鬼……喂,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至少要問清楚他的名字。
「池磊。」他倒回答得很乾脆,還嘿嘿直笑。「那你又是誰?你也是打算跟我相親的佳麗之一嗎?」
「跟你相親?誰要跟你相親來著?」真奇怪,他在胡說些什麼?
「你沒有要跟我相親?既然沒有,你怎麼會出現在我面前?奇怪了……嗝!奇怪了……」
是他古怪才對吧?
算了、算了,還是快點走!今天的傳說實驗不算數!她才不要相信這個名叫池磊的男人,會是她未來的丈夫,就像她不相信迷你豬咕嚕會成為她的老公一樣。
決定後,她快步走到湖畔,吹熄還在燃燒的蠟燭,拿起包包就要走人。
「等一等!你要走了嗎?不准!」池磊突然丟下酒瓶,衝向她。
「幹嘛?」何憐惜嚇一大跳,拔腿要跑,可是腳步都還沒有邁開,他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來,堵住她的去路,並且按住她的肩膀。
「不能走!喝酒,來,我們來喝酒。」池磊搖頭晃腦地強迫著她。
「不喝、不喝!我不會喝酒啦!放開我、放開!」完蛋了!不但碰上酒鬼,還是個會纏人的酒鬼!「放手——」
「不要走,我們干——杯·.....」
「走開——」她後悔了,第一次後悔來到七彩湖。
「你……」池磊跌躓了下。「你別怕我……」
「把你的手拿開我就不怕你!」她用力想扳開搭在她肩上的手指頭,可力量的差距卻讓她扳不開。
「來嘛!就喝一杯,一杯就好!」池磊的酒氣不斷朝她噴過去。
「不要!」她突然張開嘴巴往他的手背咬下去,凶狠的力道終於讓他鬆開手。
但——
「啊!好痛!」反射性地,池磊奮力一推,然後就聽到一聲撲通的落水聲。「咦?人呢?」池磊呆呆地看著前面,又推推歪歪斜斜的大眼鏡。「奇怪,人呢?剛剛站在前面的美人怎麼突然不見了?」
「呃……救、救命……咕嚕……」掉進七彩湖的何憐惜開口呼救,但一張嘴,水立刻灌進口鼻內。「咕嚕……我……不會游泳……救、救命……」
池磊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好似沒有聽見何憐惜的求救聲,整個人呈現茫然狀態。
「救……救命……」
窸窸萃萃的聲音乍響,驀地,有人從遠處狂奔而至,並且立刻躍人湖水中——
撲通巨響!一條敏捷的身子潛入湖中,把載浮載沉的何憐惜給撈上湖岸。
「呼……咳咳咳……咳咳咳……」跪趴在草地上的何憐惜不斷地咳出水來。好難受、好難受哦……差點就淹死了。只是,這狀況……這種狀況好熟悉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溺水戲碼又莫名其妙地發生一次?
「咳……咳咳……咳咳咳……」她撫著胸口,平復著遽跳的心臟速度。上回是南宮尋隱撈起她,這回呢?這一次是誰救了她?
何憐惜喘著氣,抬起頭,一定眼,呼吸一窒!
「南宮尋隱?!」她傻眼!他他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離開台灣了?何憐惜忍不住揉揉眼睛。會不會是溺水的後遺症?
南宮尋隱一身濕漉漉的,瞧著她見鬼似的表情,出口嘲諷道:「小姐,你又重演了一次落水的戲碼。」
嗄?!真的是南宮尋隱的聲音!
「接下來你是否要說:『好險啊,差點就得吻你了』?」她可沒忘記他當時是這麼損她的。
他突然笑了,道:「你居然把我說過的話記得這麼清楚,怎麼,你這麼希望我吻你?」
何憐惜一呆,意識到自己留下話柄讓他取笑了,想反駁,但看見一身濕透的他,心裡又矛盾起來,畢竟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怎麼不說話了?」他追問。即便有個警鐘不斷敲打著南宮尋隱的腦子,警告他別再被何憐惜給牽引,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逗她。
是的,他沒有上飛機,他沒有踏上歸程。當蹦蹦告知何憐惜將會再度光臨七彩湖時,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腳步,又從機場拆回。
「何憐惜,你的舌頭呢?」他喚著僵硬的她;
何憐惜別過臉去,找尋池磊韻身影。
「人呢?」她顧左右而育他。對於南宮尋隱的挑釁,她只有認輸的分,而且跟救命恩人吵架也不適當。「那個推我下水的酒鬼躲哪兒去了?」
「何憐——」
「他到哪兒去了?」那個把她推下湖水中的混蛋躲到哪裡了?她一定要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
南宮尋隱看她故意逃避問題,執意搜尋推她下水的男人。
「他跑了。」南宮尋隱回道。在拉她上岸的時候,眼角餘光便瞧見他跌跌擅撞地逃離現場。
只是那個看似跌撞的步伐裡,卻有著奇特的玄機。隱約中,他覺得對方並非一般的尋常人,似乎練過武術。
何憐惜聽到人溜了,憤慨地磨起牙采。「可惡!竟敢瞿罪潛逃!」她原本想找他報仇的。
「蹦蹦呢?」南宮尋隱問。「在你遭遇危險時,那個孩子為什麼沒有出現來幫你?」
「蹦蹦?」何憐惜也被問傻了。「他不是跟你在一塊兒的嗎?我並沒有看見他呀!」
他沒跟來七彩湖?
那孩子在去機場前,丟下一段話後就不見了蹤影,原以為是跟她在一塊兒,如今看來,又是蹦蹦引誘他上鉤的詭計。
「所以你是獨自一人來到七彩湖,還跟個男人起衝突?」合該她幸運,在他來到七彩湖的關鍵時刻恰巧遇見她落水,並再次救了不會游泳的她。
「我也不知道我會看見他呀!」想起方纔的千鈞一髮,她就打了個顫。「當我對著七彩湖祈求它顯現我未來丈夫的長相時,他就出現了。」
聞言,南宮尋隱表情一冷。「你祈求完後,他就出現在七彩湖邊?」
「是、是啊!」她驚悸地看著他。「干、幹什麼?你的表情好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