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我想說話!聽著,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何熙煒抓緊她的手臂,態度相當強硬。
「很抱歉,我不想聽!請、你、放、手!」無論她怎麼扭動自己的手,就是掙不開。「你放開啦——」
他們正好經過管理員前面,管理員看見他們拉拉扯扯,於是關心地問:「小倆口鬧脾氣啦?」
貝曉陽趕緊澄清:「才不是!我們才不是——」他們才不是男女朋友!
「呵呵,沒關係啦!像我和老婆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難免鬥嘴吵架,更何況你們年輕人呢?其實情侶就和夫妻一樣,只要多多體諒、好好溝通,沒什麼不能解決的。」
「我們真的不是—」貝曉陽翻翻白眼,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好像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沒有用,管理員一口咬定他倆是情侶。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金玉良言,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溝通的。」何熙煒頻頻點頭,以萬分受教的的姿態聆聽老先生的建言。
「你——」貝曉陽當場傻眼,他不但沒有幫忙解釋,還故意誤導管理員,讓他相信他們是一對戀人。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愈描愈黑嘛!款——」
「走吧!別打擾管理員先生上班了。」
貝曉陽話還沒說完,就被何熙煒拉進電梯。
電梯門一關上,貝曉陽又開始嘔氣,轉身不理他。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孩子氣,但她就是忍不住在他面前大發嬌嗔。
她納悶地在心裡嘀咕:奇怪!平常她根本不是這種愛發脾氣的人——
在兩個姊姊眼裡,她從小就獨立早熟,任何事都不需要她們操心。而在師長的心目中,她一直都是表現優異、應對得體的好學生。至於在同學及同儕面前,她雖不是親切和善的好同學,至少獨善其身,從來不曾在背後道人長短,更不曾當面對人惡言相向。
只有對何熙煒,她不知為何在他面前,她很容易表現出任性不講理的一面,好像基因裡所有的惡劣因子,只會在他面前發作似的?
她反覆地想,怎麼想答案都無解。
她想這大概只能印證一件事—
他們果然是天生的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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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進自己的公寓,貝曉陽立刻拋下皮包,穿過客廳到廚房找飲料喝。
她最近沒去採買,冰箱裡連礦泉水都沒有,只有製冰盒裡還有冰塊。
真是糟糕透頂,她快渴死了!
她的視線不經意掃過一旁的酒架,發現上頭躺著幾瓶細長的加拿大冰酒,那是二姊和二姊夫上回去加拿大旅遊時,從尼加拉湖區帶回來給她的特產。
她向來不太喝酒類飲料,因此一直把它們當成裝飾品,連開都沒開過,但是今晚,她想自己會需要它,
她需要酒精來增強她的勇氣,幫助她對抗惹她傷心生氣的大壞蛋。
「你到底要說什麼?」
她用托盤裝著冰塊和香檳杯,再將冰酒抱在胸前走回客廳,找了張沙發坐下,逕自轉開瓶塞,將淡黃色的酒倒入杯裡。
「你怎麼又喝酒?不要喝了!剛才在宴會上還沒喝夠?」何熙煒見了立即皺眉制止,怕她等會兒醉得不像話。
「我很早就想說了,你未免管得太多了,請你以後少干涉我!」貝曉陽放下酒瓶,端起涼涼的冰酒淺嘗一口,立即露出笑容。「好甜喔,真好喝。」
原來冰酒根本不是酒,就像果汁和氣泡飲料一樣好喝嘛!
「別喝太多,冰酒雖然順口,但是後勁可不弱,你不要因為好喝就像汽水一樣猛灌,還是會醉的。」
「騙人!這麼好喝的東西,根本不算是酒,又怎會喝醉呢?」貝曉陽不理他,一口氣喝光剩餘的半杯酒,又倒了一杯。
「拜託你別像老太婆一樣嘮叨,快說你想說什麼?趕快說完趕快離開,我累了一晚,現在很睏了。」她用手掩著小嘴,打了個不怎麼秀氣的呵欠。
憶起自己想問的事,何熙煒臉色立即變得陰鬱,他沉默地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她好一會兒,才悶悶地間:「你真的喜歡那痞子?」
貝曉陽吞下嘴裡的酒,莫名其妙地蹙著眉問:「哪個痞子?」
她唯—認識的痞子就是他啊,還有哪個人也能稱為痞子?
「張仲達!」何熙煒恨恨地咬牙,腦子裡自虐地不斷重播張仲達將她壓在長椅上的畫面。
「噢!你是說那個大色狼?」光聽到他的名字,就讓貝曉陽覺得噁心想吐。
「大色狼?」何熙煒迅速轉身。「這麼說你不喜歡他羅?」
「我喜歡他?咳咳!」他害她差點被酒嗆死!貝曉陽拚命咳出走錯路的酒,整張臉紅得像關公。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好不容易壓抑想咳嗽的感覺,貝曉陽立即氣嘟嘟地跳起來大嚷:「有沒有搞錯,他非禮我耶!」
「他非禮你?」何熙煒瞪大眼,顯然極為震驚,像被定格似的呆立許久,才小心翼翼地低聲求證:「你是說,你不是心甘情願——」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甘情願了?」貝曉陽氣得渾身發抖,原來他以為她是水性楊花的浪女,隨便就跟初次見面的男人在戶外苟合!
看出她氣炸了,又喜又慌的何熙煒趕緊解釋:「不是啦!我不是故意懷疑你,是因為我看到他和你說話,沒多久你就悄悄到花園裡去,而他也跟過去,我才以為你們是約好的……」
而他看到他們躺在石椅上糾纏在一起,嫉妒就讓他差點氣爆血管,立刻衝上去一腳踹開張仲達,然後拉走曉陽——
天哪!他不知道她差點被凌辱,如果他當時知曉這件事,可能會再補上一腳,把那渾蛋從露台踢到一樓!
「哼,我明白了!原來你心裡是這麼看我的,你把我當成不甘寂寞的浪女,才會看男人和我說話,就認為我勾引他!」貝曉陽雙眸冒火,賭氣地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