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玉龍雪山,妳的認識有多少?」他注視著她發亮的眸子,粉頰仍紅,讓他深邃的雙眼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光亮。
他看她的表情,讓她質疑他的意圖為何,還好他只是想問關於旅遊景點的事,這讓阮盈盈鬆了一口氣,卻也浮上一股淡淡的失望。
「玉龍雪山終年積雪,前面的主峰像是龍首,後面峰峰相連,好似龍脊,山腰上經年雲霧飄渺,遠遠望去猶如一條騰空飛舞的銀色蛟龍……」阮盈盈習慣性的把導遊式說辭念了一遍。
「除了這些呢?」韋睿低聲問著,臉色愈來愈沉。
鮮嫩欲滴的紅唇,在他面前一張一合的翕動著,他原該專注的思緒,被紅唇轉移了注意力,竟開始臆測著那紅唇嘗起來的味道。
阮盈盈偏著小腦袋,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表情,疑惑的咬著唇,趕忙介紹的更深入一點。
「玉龍雪山主峰直插天際,南北向排列十三峰,氣勢磅礡、秀麗挺拔,宛如一座天然的地質博物館,它的主峰陡峭,至今還無人征服過……」
蠢動的思緒被她的話拉回現實,韋睿總算清醒了。
「無人征服過?」韋睿挑眉問道。
通常寶藏都藏在隱密而難以到達的地方,莫非「陶俑」在玉龍雪山?
「沒錯,玉龍雪山是滇南第一峰,以險、秀、奇、絕著稱,每年吸引無數的登山客,卻始終沒有人成功過。」阮盈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眼睛一亮。
「除了這些,妳還知道什麼?」韋睿急迫的想知道答案,卻也不意地讓她的馨香盈滿鼻端,心神驀地一動。
他瞅著她好一會兒,黑眸裡燃燒著兩把火炬,與先前的渴望有些不同,有種更深、更難解的光芒,眸中複雜難解的光亮,與他平靜的表情形成強烈對比。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目光讓阮盈盈覺得全身不自在,甚至頭頸發麻。
「我曾聽當地人說過,玉龍雪山深處有一個特殊的少數民族,有自己的語言和文字,以及極高的藝術天分,並有許多神話和傳說。」阮盈盈清了清喉嚨說道,將目光轉向秀麗的湖畔,努力忽略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灼熱像火把一樣,燙得她想跳進水裡,看看冰冷的湖水,能不能替她降溫。
她美麗的側臉吸引他全部的注意,韋睿不假思索的問出心裡的疑問,忘了該有的謹慎。
「妳聽當地人說過『陶俑』的事嗎?」
阮盈盈一怔,收回遺落在遠方的視線,迎視他有神的黑眸,心裡有一絲緊張,這一次不是為了他,而是因為他說出的話。
她的反應提醒韋睿,竟然突兀地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只是她的反應很明顯表示一件事--她聽過陶俑的事。
「妳知道?」韋睿傾得更近,想逼出她的話,更是貪戀她身上的香味。
「我……」阮盈盈直覺地搖頭,「陶俑」事關重大,她不能隨便洩漏口風。
「我不知道、我沒聽過。」她扯出笑容,掩飾著心中的緊張。
他為什麼要靠得這麼近?
他的氣息撩撥著周邊的氣溫,讓涼爽的亭子裡變得好熱,她簡直無法呼吸。
韋睿瞇起眼睛,對她的回答不甚滿意,她明明知道些什麼,卻因有所忌諱而吝於說出口。
他微微一笑,知道「陶俑」已有了頭緒,就是眼前這個小女人。
捨去父親韋百陽刻意的培養訓練,他本身的敏感力原本就高於常人,光由一個人的雙眼,他就能知道對方最深處的秘密,更何況是她--一個連說謊都會眨眼的小女人。
「盈盈……」他輕喚著她的名字,溫柔的像是春風拂過。
阮盈盈不自禁的抖瑟一下,這男人的語調總叫人全身一陣酥麻。
「妳真的沒有聽過『陶俑』這個東西?」他低頭問道,呼吸輕拂過她貝殼般的耳。
「沒聽過!真的沒聽過!」阮盈盈波浪鼓般的猛搖頭,心虛的很。
「聽說,『陶俑』是少數民族的寶貝,年代久遠,頗具文化價值……」韋睿由椅子上站起來,移步到她的身後,大掌輕柔的握住她的肩。
「我不知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她還是猛搖頭,專注的回答著他的問題,沒注意到自己又被吃豆腐了。
「據說『陶俑』有神奇的魔力,能保護居民不受侵害、長治久安。」他輕輕的揉捏著,指掌下的骨架纖細,隔著薄薄的衣物,他渴望真正碰觸她的肌膚。
「是嗎?我不知道。」阮盈盈還是一貫否認著,思緒一陣混亂。
他怎麼對「陶俑」這麼清楚?
這鮮為人知的古物,是當地人的精神依靠,藏在一個極為隱密的地方,除非有重大祭祀當地人會宰羊祭拜之外,尋常時候平常人沒有機會靠近,更別說是外來的觀光客。
有關「陶俑」的事,為什麼他會這麼清楚呢?
沒有注意到她的失神,韋睿只專注在指掌間的誘惑,他的指有意無意的撩過她的發,柔順光滑的觸感,讓人不捨放手。
他的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移向她的頸項,按摩著她頸部因緊張而緊繃的筋骨,當他觸摸到她時,幾乎要因為她如花瓣般嬌嫩的肌膚歎息。
「嗯……」
低柔的呻吟傳入耳中,韋睿幾乎要以為是自己渴望過頭,才會產生幻聽,過了一會兒,他才意會到那聲舒服的歎息,是來自她。
令人臉紅的呻吟聲出了口,阮盈盈幾乎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緊緊摀住紅唇,不敢相信那聲低柔的呻吟是出於自己的口,只是……那筋骨舒暢的感覺是怎麼來的?
呃?脖子上有隻手?
阮盈盈倒吸一口氣,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太專注想著陶俑的問題,韋睿的手竟然已經爬上她的肩膀,肆虐不知有多久了。
「韋睿!」她驚慌的站起身來,瞪著他看。
她雖然不是那種被摸著小手,就要緊張的哇哇叫,像是失去清白一樣的古代仕女,但是他也不能問也不問的撫著她的頸間,她跟他沒那麼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