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們年輕人談談。」歐陽父點頭,一群人也贊同地跟進點頭。要結婚的男女雙方要是存有心結,最好還是溝通清楚,免得變成婚後不合的導火線。
心亂如麻的樂樂,現在最不知該如何面對的,就是南敬霆。
看著高大挺拔的他步履從容沉穩,像頭優雅漫步的狼朝她走來,雖然神情一如步履般平靜,但那雙深幽黑眸,卻隱斂著只有她不陌生的危險,她莫名感到心慌。
當他溫熱的掌心把住她的手背,要將她帶出人群,她直覺地想抽手拒絕,卻抵不過他暗暗加重的力道,只能苦著臉,挫敗地隨他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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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她房間,南敬霆關上門、落了鎖,阻絕了樓下的喧囂。
「你幹嘛鎖門?」
樂樂衝向房門,他卻早她一步擋在門前,很顯然不讓她碰門鎖。
她眉頭一皺,仰起小臉瞪他。
「你讓開!如果我媽突然上樓來,發現門鎖著,一定會誤以為我們在房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我不就虧大了!」而且愈來愈沒立場反對婚事。
南敬霆精睿黑眸微瞇,些許因她撇清兩人關係的憤怒,毫不隱瞞地流瀉。
「例如什麼事?」
「例如……」在他怏怏不快的目光下,她吞了吞唾沫,沒了聲音。
「例如,那夜『不算數』的事?」他替她回答,閃過火光的黑眸直鎖住她,低醇幽柔的嗓音充滿令她毛骨悚然的危險。
「當、當然不算數……」樂樂心頭一凜,吶吶道。
正要別開臉的同時,一隻黝黑的大手牢牢攫住她下巴,不由得她逃避。
「你說了就算嗎?參與『那件事』的不只有你,你這麼急著否認,對另一個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虧他整夜賣力取悅你,讓你獲得最完美極致的快樂,讓你一次又一次飽嘗銷魂的歡愛滋味,在你的嬌吟央求下讓你饜足——」
「那時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她大聲打斷他,臉蛋已經因他露骨的描述而漲得羞紅。
「全都不記得?」俊眉斜斜挑起。
「不記得——」
「是嗎?」他緩緩俯首,湊近手上的慌張小臉。
「唔囈額……」熱燙又危險的眸光逐漸逼近,樂樂含在口中的否認全化作軟弱的含糊聲音,一一縮回肚子裡。
那夜的一切雖然模糊,但並非全然空白,尤其面對他現在隱隱燃著炙熱火光、近乎全黑的墨綠深眸,那一幕幕激情旖旎的畫面倏然閃過她腦海——
迷濛之中,她能感覺懸在她身上的他徐徐褪去她的衣衫,那雙粗糙的大手,放肆地在她裸裎的嬌軀上遊走,力道卻極柔極緩,彷彿在觸摸最珍貴的寶物。
她在他懷中迷亂地回吻他,隨他的撫觸而嬌吟,渾身酥軟地攤成一堆軟蜜,陷溺在他指尖撒下的奇妙魔法中。發出柔媚的嗚咽,是她僅有的反應。
他熱情而堅定地吻遍她每寸肌膚,教導著、哄誘著、帶領著她顫抖的小手觸摸他滾燙的身體,要她感受他為她瘋狂的飢渴慾望,雙臂把她扣抱得好緊好緊。
然後短暫的疼痛過後,就是飽滿的、濕熱的、衝擊的……
樂樂低喘了幾聲,那些恣情歡愛的火辣回憶雖然僅是片段,但現在回想起來,仍是讓她心跳加速,臉兒羞得火燙無比。
她從不知道一個人能那麼的貼近、包容另一個人——他的心跳在她的身體裡,他的氣息融入她的血液中,重疊了心跳,調和了呼吸,彼此契合、親密得令她驚歎悸顫……
南敬霆一瞬也不瞬,注視著眼前清秀小臉上浮現的艷麗酡紅,深邃的墨綠瞳眸在瞥過她急促起伏的胸口時,變得更加焚熱、深濃了。
「既然不記得,就有複習的必要,免得你又說不算數。」他低頭欲吻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陡然清醒的樂樂掙開他,倒退好幾步。
「不該是這樣的,你本來應該是要吃了我呀?」
「我是『吃』了你沒錯。」即便此「吃」非彼「吃」,他仍是把這個小紅帽吃乾抹淨了。
難道他本來就打算這樣「吃」她?哎,這個不是重點!
「你明明知道大家都誤會我們……上床的原因了,為什麼還要娶我?」依他惡劣的個性,絕對有本錢當個始亂終棄的爛男人,這才更符合他欺壓她的遊戲規則,然而,他卻選擇了「負責任」?她不明白!
「因為我就是想娶你。」他定定看著她,清晰道。
「你根本不喜歡我啊!」而是李小姐!
樂樂因自己的念頭怔了怔。
對呀,他喜歡的人是李小姐,為什麼反倒要娶她?
她可不認為卑劣的大野狼會服膺於「負責」這種理由,而願意娶她。
所以,除了娶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擁有她,進而盡情凌虐她,而他在外頭也能盡情養好幾個情婦的理由之外,一定沒有別的了,反正她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敬霆帶著情婦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向她示威的想像畫面,在樂樂腦海裡亂轉著,沒來由的,她難受地紅了眼眶。
「你也忘了嗎?我有說過。」
我喜歡你,樂樂。
那一夜,他們有過哪些對話,她幾乎沒有印象了,卻唯獨他這句話,深深烙印在她心版。她忘了當時的自己聽了之後有什麼感受,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感覺到的僅有心口揪成一團的窒悶。
這一點無庸置疑。她一點也不懷疑他喜歡她,因為他足以喜歡一個能任他搓圓捏扁、捉弄戲耍的「玩具」般喜歡著她。
「為什麼……」她突然好想哭。
一片水氣忽地湧上樂樂的眼簾,凝聚成懸在眼角的晶瑩淚珠,當她一眨眼,便破碎地四散開來。
一雙結實的臂膀將她攬入溫暖寬厚的胸膛,用極為輕柔的吻,吻去她頰上的淚水。她先是微微抗拒,卻撼動不了他的堅持,只能在他堅定的擁抱下逐漸軟化,任由他抱著她、吻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