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把艾曉語給嚇著了!她向後退滑了一大步,暗罵自己粗心大意,居然沒把大門給鎖上,讓這個陌生人輕而易舉的闖了進來。
看她好像當真了,邵南星不忍心繼續捉弄她。她臉上那抹驚悸的神色令人於心不忍;美麗的女孩他見過不少,不過能讓他心醉的這可是頭一位。「小姐,可否請教芳名?」他收起玩笑,用正經嚴肅的語氣問道。
艾曉語又往後滑退一大步,離他更遠了;人不可貌相,長得好看的男人並不代表他也是品行端正。
「你別緊張啊!哎!我道默,我剛剛全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仔細看看,我的樣子像個壞人嗎?」邵南星用最溫柔的語調向她解釋,想化解她對他的誤會;這下子邵南星是既悔又恨,暗罵自己不知發哪門子的神經,竟會窮極無聊的亂嚇人!
艾曉語戒備的用眼角餘光瞄向他:她仍然沒有勇氣用正眼迎視他,因為她擔心那顆紊亂的心會不爭氣地從心口跳出來。
「艾曉語!求求你趕快恢復正常吧!」她在心裡嘀咕著。
「我老實告訴你,我是邵氏企業正式聘請的保鏢,專門保護你們安全的。」邵南星看她一直不答腔,只好全盤托出。千萬別讓這女孩子討厭他!是他現在腦海裡湧上的唯一念頭。
「保鏢?」艾曉語怪叫一聲,有點哭笑下得的說:「你要說謊,也請你費點心思編個像樣一點的好不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會輕易相信你的胡說八道嗎?」她總算恢復正常了。 .
「我何必對你胡言亂語?更何況,我也沒有欺騙你的理由,我的的確確是邵氏企業正式聘請來的保鏢。」邵南星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他的口氣又好像確有其事;不過,他們只是尋常的溜冰選手,哪裡需要動用到保鏢來保護安全?這也未免太誇張,太小題大作點了吧!艾曉訊在心中暗忖道。
「我和你一樣也深有同感。」邵南星無端端冒出回應的話來。
艾曉語不可思議地張著嘴,用滿是問號的眼神看著他——老天啊!他居然會讀心術。
他哪會什麼讀心術?只不過向來沒心機的艾曉語早把心裡的想法全寫在臉上了。
「我也覺得很莫名其妙;大概是有人覺得我太閒,所以故意整我的吧?」邵南星自顧自的說下去,但卻沒有表露身份的打算。
「可是你真的一點也不像保鏢耶!保鏢不都長了滿臉橫肉,體型十分魁梧壯碩的嗎?」她斜睨了他一眼,說:「你打得過人家嗎?」
艾曉語這回不再質疑他的身份,她現在的疑問是——有明星氣質的他,怎麼會是當保鏢的料?雖然他的體格是一等一的棒,但跟印象中保鏢那高頭大馬的形象實在是差距太遠了。
「你可以等著看嘍!如果有讓我表現的機會,你就知道我到底有沒有擔任保鏢的資格了。」
「下!還是別試得好。」縱使他的笑容總令人充滿安全感,但仍然教人替他擔心。「我覺得你還是適合當少爺。」她好意的建議著。
這下換邵南星哭笑下得了。他在心中暗忖道:「她可真的是看得起我呀!」
「我叫邵南星!做個朋友好嗎?」邵南星伸出友誼的手,自報姓名。
「我叫艾曉語。我要考慮考慮……」她的手緩緩放進他溫暖的掌心中。
剎那間,她感到一股電流竄過全身,頓時覺得全身麻酥酥地——火辣辣的燥直燒上她的耳際。
而奇妙的情愫卻和無形的恐懼感相互交錯,直在邵南星的心中翻湧和劇烈的撞擊,留下一個深深矛盾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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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茵換掉練習服裝,穿上短褲坐在椅子上,她那艷麗的臉龐上有幾許落寞的蒼白。她失神地發著楞,直盯著右小腿上殘留的傷疤。
「還沒有痊癒嗎?」艾曉語也蹲在她身旁,眉頭糾結在一塊兒。「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傷口還在痛嗎?」
「從來沒有這樣子過!我拿手的動作全都做不出來……」尚可茵的神情彷彿世界末日般的黯淡。「怎麼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一同事?」她又自言自語的自間著。
艾曉語被她語無倫次的話給弄得一頭霧水,正當她想開口問她到底在講些什麼時,她又突然冒出話來了。
「我明白了!心理作用。一定是心理作用的關係!」尚可茵忽然變得很激動。「一定是右腳的傷痕烙印在我的心裡,每當我想做高難度的動作時,受傷的景象就會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浮現,我擔心傷口會復發,因此心裡有所顧忌,懷疑這傷口會阻礙我的動作。曉語,你知道嗎?只要畏懼和害怕的念頭一佔據我的心頭,就再也揮不去了!」她頹喪的將頭埋入膝蓋間。「我也下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害怕,好像自己再也無法跳躍起來一樣。」
「可茵。」艾曉語愧疚地望著她痛苦的表情,心想:如果當時可茵不是為了要救自己,她一定能夠避開那輛該死的車子,也不至於把腿給弄傷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艾曉語輕聲低喃。
尚可茵沒有回話,逕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艾曉語愈想愈內疚,就從領口裡掏出跟著自己十多年的翡翠玉佛。她解下練子,掛在尚可茵的脖子上,說:「送給你。」
尚可茵淚眼婆娑的對她道:「你一向都很珍惜這個玉佛,從來不輕易拿給人家看的。你也曾經對我說過這玉佛是你的守護神,既然是守護神,又怎麼能隨便轉送給別人?」可茵取下玉佛,說:「還給你,我不可以拿的。」
「就因為它是守護神,所以我才希望它能保佑你。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感情比親姊妹還要深,所以我們不該分彼此的!它跟了我十多年,也保佑了我十多年,現在我讓它來保佑你。」艾曉語重新替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