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斯教練一針見血的糾正各人的缺點,他希望每個人都能達到最好的境界。
「曉語。」伯斯教練含笑的看著她說:「你只要保持一貫的心態,就絕對可以達成你想要的目標。」
「好的!」艾曉語也甜膩的回答。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大型的比賽,不管這次是否能順利取得代表權,她只求能無拘無束的在冰面上盡情演出,其他都是次要的。
「可茵!」伯斯教練面色有些凝重的說:「你必須知道,藝術與技術的分數比重是相同的,但我發現你太執著、太注重於表現高難度的技巧,這對你而言並非是件好事,反而讓你整體表現不夠順暢。你的能力在所有團員當中算是潛力最好的一位,我也相當看好你,但你在心態上郜有調整的必要;你不要滿腦子地想控制冰刀,要將溜冰當成是一種享受、一種興趣,而非駕馭它。唯有如此,才有辦法把你本身的潛能全部激發出來。」
他雖然語氣有點嚴苛,但字字句句郜全是發自內心的建言;愛之深,責之切.這也是他對她的殷切期望。
尚可茵垂下頭,臉上是陰晴不定的表情。她緊緊地咬住下唇,沒有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來,但這並不代表她贊同伯斯教練的見解。她心裡在吶喊著——太可笑了!要她把溜冰當作是一種休閒的興趣而已;試問,興趣能夠當飯吃嗎?興趣就能讓她隨心所欲地得到她想要的一切嗎?光是唱高調,對她並沒有實質上的幫助。她十多年來艱辛地努力練習,所為何來?還不是想得到揚名國際的機會,進而獲得與利。對於溜冰,她只有一種定義——那只是她用來爭取名利的工具而已。
沒有身世背景的小孤女想要出人頭地,唯一的希望全都放在這上頭了。
而尚可茵也早就作好了打算;她會讓教練自動收回那番話,她會讓教練對她刮目相看的!
尚可茵溫馴地對伯斯教練點點頭,她不想節外生枝。
「教練你放心,這次選拔賽中的二個名額中,有一個鐵定是可茵的。」艾曉語對自己沒抱持多大希望,對尚可茵倒是自信滿滿。
「謝謝你!」一直低著頭的尚可茵終於抬起臉來,給了艾曉語一個無所謂的笑。艾曉語這才稍感放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尚可茵要的是鼓勵而非打擊啊!「曉語、可茵,杜院長在休息室裡等著見你們雨個!」助理教練高新平喊著。「呀呵!」艾曉語歡呼一聲,拉著尚可茵直往休息室裡沖。
「院長!」艾曉語大喊著,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並且將整個人都投入杜院長的懷裡,依偎地撒嫣著說:「您好久都沒來看我們了!」
杜院長寵溺地撫摸她那烏黑亮麗的長髮,笑容可掬地說道:「你們這陣子為了比賽而加緊練習,我不想妨礙你們,讓你們分心。」她捧起艾曉語那張洋娃娃般精緻的臉龐,問:「練習得怎麼樣?有沒有信心啊?」
「怎麼每個人都問我相同的問題呢?」她嘟起嘴,咕嚷地道:「我的目標是——盡力而為」
「這也沒關係啊!只要你盡力就好了。」杜院長最疼愛的就是她了;雖然艾曉語和尚可茵只在育幼院裡生活了短短二年左右的時間,之後她們就被邵氏集圓接走了。但是只要一有時間,她依然會風塵僕僕地從花蓮趕到台北,看看她們是否一切安好。
「院長。」一直立在門邊默然不語的尚可茵,此疇才靜靜的喚了一聲;沒有激動,郜帶著些許的敷衍。
育幼院出身——這是她一直想抹滅的記憶,或許終其一生,她都必須想盡辦法跟這種不名譽的背景戰鬥。
「可茵,一切都好吧?」
「我們都很好,謝謝院長專程跑這一趟。」她勉強地對杜院長一笑,說:「對不起!我還要趕著去練習。」她的身影立即從休息室裡消失。
「她這陣子太累了,院長,您千萵別放在心上喔!」艾曉語趕緊替尚可茵解釋一番。
杜院長露出苦澀的笑容來——她當然不會介意尚可茵的冷淡對待;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夠坦然面對自己是個孤兒的窘境與打擊?尤其是心態上一直無法釋然、個性向來敏感的尚可茵。
「對了!曉語,那倜玉佛你有沒有帶在身上?」杜院畏突然問道。
「有啊!我保存得很好,也一直都不離身。院畏從小就告誡我了嘛!您說這個玉佛是我的守護神啊!」艾曉語從領口掏出一個晶瑩璀璨的翡翠玉佛來,握在掌心中可以感到冰涼沁骨,一望便知這塊翡翠身價不凡。
「收好它!還有,沒有必要的話不要拿出來,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杜院長的目光竟是意味深長的。「這個玉佛或許是讓你找到親生父母,及瞭解身世的唯一線索。」
父母?艾曉語足足楞了十秒鐘依然反應不過來。
父母!這個熟悉郜又陌生的名詞。
她也曾經編織過與父母相逢疇的情景;有歡欣喜悅的,也有悲情難耐的……,但十多年的疇光匆匆流逝,她所編織出來的情景郜一個也沒有發生過。
幻想嘛!幻想總是會破滅的。近年來,艾曉語倒也不再認真的去研究自己的身世問題。
「院長,我一向都很想得開的。」她收起憂傷的情緒,用力吸吸鼻子,重新展開笑容來.說:「其實我不該再貪心奢求了,我有您疼我,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杜院長的眼眸中儘是疼惜之意,也為由曉語眼底閃過的無奈感到心痛。
她將曉語摟進自己的懷中,心想:願上蒼保佑,賜福給這位善良的好孩子。
第二章
美園洛杉磯。
「他們還是查不到任何有關古天涯的消息嗎?」邵南星的拳頭重重地槌在辦公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整整二個禮拜了,一點頭緒都沒有!我們不能放任古天涯繼續逍遙下去,否則事情將會更棘手,而終至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