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催人老,兒女都長大成人了,各自有一片天,想不認老都不成!」白世雄看這水芯,有些感傷的道。白夫人重重敲了白世雄地腦袋說:「哪壺不開提哪壺!要說老,也只是你一個人而已,你沒聽過人生七十才開始!所以我們都還是年輕人。」「老婆大人別生氣,相公這廂賠禮了。」白世雄一臉無辜,討好地道,而且唱作俱佳,惹得大夥兒笑得更開懷了。
尹烈細心的注意到白苓的勉強笑意中,藏著幾許落寞,但因白苓沒有主動說出來,他也只好作罷!
「動了,念大哥沒跟你回來嗎?」尹烈轉身問道。
尹水芯嘟著小嘴道:「大哥在英國早就被那群美女迷得團團轉,那還記得媽咪生日呢!」
「是嗎?」李思潔懷疑的問:「淘氣鬼,是不是大哥又欺負你?」
水芯皺皺小鼻子。「媽咪!才不是!我才沒有騙你呢!」
「水芯!又在背後破壞我,看我饒不饒你!」背後響起了佯裝怒意的聲音。
尹水芯一溜煙地躲到李思潔背後,一臉天真爛漫,偷偷地笑著。
白苓回頭一看來人,霎時驚住了,臉色慘白,毫無血色。烏黑的眼眸圓睜睜的直看著發聲的男人,驚雷般震得她一僵,死死地定住了,彷彿呼吸也停止了。而握在手中的酒杯也從手裡滑落,應聲而碎……
夢?還是幻影?她理智的叫自己閉上眼,緩和呼吸。眼花了?還是太想他了?她實在無法相信,會在這場合看見他。白苓叫自己鼓起勇氣,告訴自己,眼前只是一片虛假。揉揉迷濛的雙眼再看一次,渾身一愣!是——宋若塵!周圍的人也因為酒杯的破裂聲而好奇的側目注視,不知何處傳來一句:她快暈倒了。
「你沒事吧?」離白苓最近的尹泛宇一把扶住她。
尹、白夫婦也全在白苓身旁急問:「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白苓像沒聽見問話似的,眼神茫然的直盯著扶她的男人。
「要不要到飯店房間休息一下?」那人帶點高亢的緊張嗓音,傳入白苓耳裡。
她眼眸夾雜著痛苦,迷亂、呆滯地看著他。
「你說話呀!不要嚇我們。」白夫人著急得快流下眼淚。
「宋若塵,你,這——」白苓淒楚地問。
尹泛宇迷惑的看著懷中嬌俏的美女,從見到她時,她眼中所掠過的各種情緒,一樣一樣地都沒逃過他的眼睛。他心想:是誰?這麼殘忍的傷害她!是誰?傷她傷得這麼重!是她口中的宋若塵嗎?
「小姐,你聽好!我並不是你口中的宋若塵,我叫尹泛宇,你聽清楚了沒?」他安慰她,平靜地低語著。
他的話刺激著白苓的神經,他平靜的語調也稍微緩和白苓混亂的恩緒。
「是的!不只聲音不對,連散發出的氣質也不相同,他比宋若塵白些。宋若塵眉宇間的憂鬱,看來是孤傲不馴,冷漠淡然,和眼前這名男子散發出的優雅氣息,根本就不相同。」白苓冷靜的分析著。
白苓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站直了癱在尹泛宇懷裡的身軀,眼神暗淡下來,低聲乾澀地說:「對不起,我真的認錯人了。」她雙眼無神,了無生趣的轉身欲走。
「阿苓,到底怎麼回事?」白世雄看不出端倪,只好道:「他是泛宇啊!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常跟你玩騎馬打仗的尹泛宇,你忘了嗎?」
父親的話再次震懾白苓的心。她端看著尹泛宇,霎時,小時候的影像又一點一滴的浮現在腦海,水芯、泛宇和自己童年的回憶歷歷在目。沒錯!他是尹泛宇。但為什麼?宋若塵居然長的跟他如此相似,難怪第一次見到宋若塵時,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容分說,尹泛宇一把橫抱起白苓,對著父母道:「我先送她到台上房間休息。爹地!媽咪!你們還要主持酒會,不能失禮,白伯父、白伯母你們也不需要擔心,我會請家庭醫師過來的。水芯!你跟我上來。」尹泛宇自信穩重的氣度,穩定了白氏夫婦的心神,他不理會場內男男女女又忌又羨的眼光,和水芯上了電梯。「尹烈!虎夫無犬子,這孩子盡得你真傳。」白世雄喃喃道。尹烈拍著好友的肩道:「世雄,別擔心了,沒事的!」
小宇點出頭。「最近這名女子給的消息又快又準,不過就是查不出她是誰。」「可能是他們自己窩裡反吧!」白苓下了結論
白苓翻了一個白眼,說:「快做事,少說話,別在這兒胡亂批評女人!」小宇吐吐舌頭,趕緊走了出去,免得又挨一頓罵。
尹泛宇一臉無奈的表情,擺擺手,無奈的聳肩,沉聲地道:「白苓!你到現在還是把我當成是那個宋若塵嗎?我已經明白向你宣告過我的名宇、我的家世,除了水芯外,我沒有別的兄弟姐妹了,你還不相信嗎?」他又悄皮地歎口氣道:「除非是我老爸在外頭跟別的女人生了兒子,否則怎會有人跟我長得這麼像的!連剛才那個警察先生也滿臉狐疑的看著我。」
「我沒那個意思,你別誤會!尹伯父更不可能有別的女人,你別亂說,伯母聽到了會很傷心的。」白苓俏臉脹紅,急急地解釋。
她慌亂的表情,惹得尹泛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終於回神了。別緊張!逗你的。」
白苓瞪了他一眼。「長這麼大了,還跟孩子似的,到處逗弄人。」她嘟著嘴,一副生氣的樣子。
尹泛宇高舉雙手作投降狀,陪著笑臉道:「白大小姐,不要生氣,晚上還要到我家吃飯呢!」他打斷她張口欲說的話,續道:「沒什麼事,只不過我媽咪看你大瘦了,想煮點東西讓你補補,順便為我們兄妹接風,晚上你要跟伯父、伯母一塊來喔!不可以爽約。」
「昨晚我很失態,破壞了伯母的生日宴會,還沒道歉呢!」白苓垂著眼,羞愧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