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又—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柳含宜打開了床頭燈,依偎在他懷裡。
他一手摟抱著柳含宜那惹火、無懈可擊的身軀,仍繼續抽著煙,並不搭腔。
柳含宜不依的拿走他手裡的煙,撒嬌地道:「君行,很久沒見你愁眉不展的樣子了,照理應該沒有事情可以讓你煩心才對,難道是為了秦蕊?」
顏君行在她額頭深深一吻,道:「你愈來愈聰明了。」
「秦蕊那傻丫頭有什麼好煩的!你不是已經找到她了嗎?對秦冠豪不是就可以交代了嗎?」
「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
「怎麼?難道她發覺到什麼蛛絲馬跡?」柳含宜也坐直身子,急急問道。
「沒有!你不要緊張,她沒那麼聰明,只不邊我感覺到她有些反常。」
「說來聽聽!」
「她對我說的話,雖還不到言聽計從的地步,但也差不到那兒去;而這次我叫她跟我回洛杉磯,居然理都不理,反而唱起反調來,就是執意要留下來,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實在沒有道理。」
「喔!秦蕊稍微違背你一下,你就這麼在意。」柳含宜酸溜溜的。
「你吃醋啊!」顏君行重重的擁著她說:「她是小女孩子嘛!連這種醋你也吃,太不像話了吧!秦蕊只是個芭比娃娃,中看不中用,哪像你熱情如火,像極了蜜糖,又甜又香的,百吃不厭。」
柳含宜心花怒放,嬌笑道:「你就會哄人,好了!言歸正傳,既然她不跟你回去,現在要如何處理,她留在尹泛宇那兒妥當嗎?」
「當然不妥當,我看得把老頭子親自請來,現在也只有老頭才有辦法了,為避免夜長夢多,一定要帶她回洛杉磯去,否則秦蕊要是愛上那個尹泛宇,我的計畫不就全玩完了?」
「會嗎?才幾天工夫,你太誇張了!」
「別忘了,那個尹泛宇就像個唐三藏,人見人愛,我不防著點怎行!」
「是呀,就跟你一樣,我不防著點怎行呢?……」
柳合宜眼中慾火跳動著,大膽的挑逗著他,於是雙雙又陷入深深的情慾中。
「資料都拿反了,我就不相信你有本事倒著看。」尹泛宇雙手環抱在胸前,挑高眉毛看著她。
他從總經理室的特殊玻璃中,整整觀察她兩個鐘頭了。從昨天起到現在,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臉上一抹沉靜,還有意無意的躲著他;從認識到現在,她都像個快樂的小鳥般嘰嘰喳喳地纏著要和他說話,怎麼現在換個人似的,實在令人無法適應。
秦蕊抬頭望了望他一眼,又埋首在堆著高高的檔案夾裡頭。
「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尹總經理,我現在很忙,請你回辦公室,我待會兒會把一些公文送進去,請不要打擾我。」秦蕊有些賭氣地道。
「那好吧!不吵你了。」看她氣呼呼的,尹泛宇轉身進了辦公室。
秦蕊嘟著小嘴,心頭亂糟糟的,隨手拿了兩份文件也跟了進去。
「這是急件,麻煩您快一點過目。」
尹泛宇翻了翻捲宗,笑道:「急也不急在這一時,我是想不透我們的秦小姐那兒不滿意,從昨天到現在都像吃了火藥一樣·到處轟炸。」
「我沒有不高興,是你自己神經過敏,腦筋不清楚,我乾脆泡懷咖啡讓你提提神好了。」她閃避著尹泛宇審視的眸子,逕自泡了一杯不加奶精、不加糖的黑咖啡,存心苦死他。
她把熱騰騰的咖啡,端到尹泛字面前,遞了過去,說:「快喝了吧!」
尹泛宇伸手去接,秦蕊也沒注意到尹泛宇沒握穩咖啡杯就放桌,咖啡整個灑落在他身上。
秦蕊驚呼一聲,拉著他說:「燙著了,快!快去沖冷水——快呀——」秦蕊怪自己只顧生悶氣,心不在焉的,這下可闖了大禍了,眼眶一紅,說:「我送你去醫院!」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要緊,你別慌!「尹泛宇平穩地道,反手拉著她冰涼的手,說:「你坐下。」
秦蕊可憐兮兮,關切地低喃道:「真的不用看醫生嗎?」
尹泛宇搖搖頭,眼眸灼灼的迎視秦蕊那無瑕的臉蛋,說:「能不能告訴我,從昨天開始你就不對勁,到底在生什麼氣?」
秦蕊神情有些彆扭,微微噘起櫻桃紅唇,也不回答。
尹泛宇看她那半羞半嬌無邪的模樣,控制不住的就往她櫻紅的雙唇輕輕吻了一下。
秦蕊那烏溜溜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她的心臟差點無法負荷急劇的跳動,臉頰像燃燒般的炙熱,整個人禁不住地微微顫抖。
「秦蕊,我——我情不自禁,冒犯你——你不要生氣啊!」尹泛宇自責自己的唐突行為嚇壞了她。
秦蕊手搗著胸口,低著頭踱步,又想到昨日的康彩妮,自衛地問:「你常常情不自禁?」
「不——從來沒有,這是唯一的一次,秦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他懊惱的想去撞牆。
「你這等長相,家世,我就不相信你沒有。昨天那個——那個康彩妮休就和她很親熱了。」秦蕊嘟嚷著。
尹泛宇想起昨天的情節,靈光一閃,隨即放鬆地笑了笑:「她是我在英國認識的好朋友,像哥兒們的那種朋友,這次她回香港,只是找我敘敘舊而已,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她那麼漂亮迷人,看來又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跟你又很相配,我不相信你會不心動。」秦蕊狐疑地看著他。
尹泛宇手搭著她的肩,道:「誰規定一男一女在一塊,就一定只有愛情而沒有友情的?我們認識起碼有十年了,一向是無所不談的知心好友,如果我愛上她,又怎會放她一個人在英國,也更不會被你吸引了;我心裡只要認定了一個人,就一定專心一意,不會想腳踏兩條船,這點我敢保證!」尹泛宇真心的告白。
秦蕊想到自己跟顏君行也是從小就一塊長大的,也沒有夾雜任何情愫。啊!君行也是一位大哥哥,一位無所不談的好朋友而已,我也從沒喜歡過他呀!心頭的結一解開後,也就比較釋懷;她想到自己亂發脾氣,而且還表現得像吃醋的小妻子,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