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現在臨檢,各位回去座位上,身份證件拿出來,快一點!」小宇帶領著隊員們向舞廳中的人群大聲喊著。吵雜音樂聲戛然而止,舞廳裡的男女心不甘情不顧的各自回座位,拿出證件,等待查核。
「去把負責人請出來,我們有事找他。」小宇再次對舞廳服務生說道。那服務生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前面已迎來了一名約二十七、八歲上下的男子。
「警察先生,請問有何指教?」男子優雅有禮的問。
「我們接獲密報,指稱晶皇舞廳內有毒品買賣交易,所以過來搜查。」小宇回道。
「喔?是嗎?我看你們情報有誤吧?我們做的是正當生意,毒品這東西我們可是從來不碰,是不是搞錯了?」那名男子不急不徐的回應著。
「王強你總該認識吧?」這回問話的是白苓。
「嗯!王強,他曾是這舞廳的經理,不過三天前就已經辭職了。」男子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白苓打量著他那俊秀的外表,看起來是不大像會作奸犯科的人,不過以貌取人可不是她白苓的作風。
她繼續問道:「王強曾經是貴公司的員工,什麼原因離職的,請你告訴我。」
「很抱歉!女警官,我們這裡是很自由的。喜歡這份工作就來做,不開心時,要走就走,我們是不問原因的。」
看他從容不迫的應答,問他的事全部部推得乾乾淨淨,她心知遇上了不簡單的人物,忍住已快要發作的怒火,冷冷的說:
「先生!希望你能和警五合作,提供線索,有必要時,也請你來警局做協助調查。」
「當然沒問題,而且優良市民本就應該跟警方配合的。」男子笑容可掬的回道。
過一會兒,在所有警員都找不到任何確切證據下,為避免打草驚蛇,也就全部撤退了。
望著那群警員離去後,李亦軒心裡有如放下一塊大石頭,暗吁了口氣,突然身後響起了聲音:「亦軒,這個叫白苓的,似乎很精明,你要小心一點!」淡淡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冷漠。
「若塵,我知道!這白苓是出了名的難纏角色,沒有她破不了的案件,對她,我會加倍小心。」
「那一切就拜託你了,我有事先走。」宋若塵修長的身影即刻隱沒在黑暗當中。
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好兄弟離去,李亦軒心中泛起一種很奇異的想法——若塵生在宋家,是幸抑或不幸呢?
金碧輝煌的豪華住宅內,到處擺著價值非凡的古董字畫,但顯示出來的只是暴發戶的感覺,暴露的也只是主人庸俗愛現的心態,而宋若塵卻站立在這裡,正等待他父親下樓。
「若塵,事情辦得如何了?」一個含有威嚴帶點蒼老的聲音自樓上傳來,只見宋浩正撈著一個年輕女孩,刁著煙斗正自樓梯中下來。
「爹地!有點麻煩。股市行情這幾天一蹶不振,資金沒有辦法從公司調出來,那批貨我們可能要放棄。」
「哼!哼!放棄?」宋浩正斜眼咆哮
「爹地!你聽我說,警方已經開始在調查了,我們放棄吧!況且宋氏企業也已上軌道,而且經營良好,何必再去冒險呢?如果我們就此放手,一切轉入合法,不是比較好嗎?」宋若塵已近乎哀求,希望能改變宋浩正承冥不化的想法。
宋卡正扔掉手中的煙斗,指著宋若塵叫罵道:「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是不是,竟敢指使起我來了!」「爹地!難道不能考慮一下嗎……」宋若塵冷靜的分析、解釋,希望能用他的力量使家庭重新開始。
未料話未完,一個巴掌就已打在他臉上!突如其來的動作使他呆立在原地。這二十多年來,宋浩正對他非常嚴厲,甚至到有違常理的地步。他對他這種忽冷忽熱的行為無法接受,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能杵逆。
宋若鏖立在當場沉默了!大概有感於自己太過激烈的行為,宋浩正收起高漲的情緒,放輕聲音道:「若塵,這——唉!爹地太激動了,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事,沒什麼關係。」
「好!好!沒事就好了。來!那你和亦軒商量一下,這次以思潔珠寶行為目標,再做一次,否則公司的巨大虧損就無法彌補過來。」宋浩正以不容質疑的語氣命令道。
他抬起頭仰望宋若塵,繼續道:「去吧!辦好它,不要出任何紕漏。」
宋若塵默然不語轉身離去,而他身後的宋浩正眼中卻散發出憎恨和怨毒,令人不寒而慄。
冬夜裡,蕭瑟的風冷冽的刮襲著大地,原本該是熱鬧的街道此刻卻顯得冷冷清清。「思潔珠寶行」的亮麗霓虹燈高聳豎立,像在為這寒冷的冬夜增加一絲絲的溫暖,原本該是人潮熙攘的時刻,或許是因為天氣太過嚴寒,所以在店裡參觀的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親切的服務,優良的品質」為這家店嬴得良好的口碑,更由於老闆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大企業家尹烈的夫人,怎不令那些急欲躋身上流社會的婦女們,爭先恐後的到此購買昂貴的珠寶首飾來顯示自己與眾不同的身份地位?!
「尹夫人,難得今天您也在這兒,幫我選些比較特別的珠寶首飾好嗎?」其中一名貴婦人開口,她仔仔細細的一件一件瞧著,流露出的貧婪,像是想把整個店中的珠寶全部披掛在身上。
「劉夫人,這串翡翠項練滿適合你的,試試看!」尹夫人優雅的拿出台櫃中的項練。
劉夫人拿了項練在身上比比,問聲:「會不會不夠亮麗呀?」
「不會的,配上你的皮膚很出色。」
「好!那我就買下了。尹夫人的眼光獨到,就聽你的。也真該向你好好學習才對。哎!真的很羨慕你,丈夫事業有成,又這麼疼你,兒女又那樣出色,沒什麼好煩惱的,而你看起來又是那麼美麗高貴,人間的好事,全讓你一個人佔盡了。」劉夫人一低目看著自己日漸癡肥的身材,埋怨道:「哪像我!快不能出來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