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默默不語,眼中儘是無比的感動,不禁熱淚盈眶,淚水滑落衣襟。
泛宇拭去她的淚痕,說:「我不是只有說說,哄你開心而已,給我時間,讓行動來證明我的承諾。」
秦蕊拚命抑制自己想哭的情緒,她不願再做—個只會哭泣的小女孩;她要成長,她要堅強,因為他們要走的路並非一片平坦,是有阻礙、有荊棘的。「我們齊心來突破一切的阻隔,OK?」
同時浮現在他們腦海中的,就是秦冠豪那張固執己見的剛毅面容。
秦蕊吸吸氣,問道:「泛宇!我聽爹地說,你跟百代合作,也要爭取西區海灣的發展工程。」
「是的!百代本身的基礎就在洛杉磯,這次和他們共同合作來爭取,對尹氏來講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在商言商,我沒理由放棄。」
「可是我爹地那邊很不高興,他跟君行都說你得寸近尺,我怕他們對你誤會更深。」秦蕊憂心忡忡的道。
「如果我放棄,且不是又被他們說成我沒志氣、沒擔當?你放心!我一定公平的與你爹地競爭,你也不想讓人說我懦弱吧!」
尹泛宇又停了好一會兒,突然冒出一句文不對題的話來。
「你爹地對顏君行這個人很信任嗎?」池臉色怪異,沉吟的道。
「我爹地娶朱阿姨的時候,我們就認識,前前後後加起來也十多年了。我沒有其他兄弟姊妹,而且君行從小就聰慧過人,我爹地也有意栽培他。他在我爹地身邊跟進跟出這麼長久的時間,就算爹地不是完全信任他,至少也會聽個幾句,而且他對我們父女也算是盡心盡力。」
「這樣說來,他在你們身上下過不少功夫。」
秦蕊困惑地問:「你這句話很奇怪喔!有特別的含意嗎?」它皺起眉頭,說:「你該不會是嫉妒吧!」
尹泛宇微笑不語,也不曉得打什麼啞謎。
秦蕊隨即舒展雙眉,吃吃笑起來。「喔!原來你也會吃醋。」
尹泛宇捏捏她的小鼻子。「是呀!他跟你青梅竹馬,而我才跟你認識三個月,想到他能跟你一塊長大,分享你的童年,我就嫉妒得要命;不過也沒關係,往後你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朝夕相處,會嫉妒死的,應該是他。」
秦蕊想到昔日顏君行向她示愛的情景,心有愧疚的說道:「我對他只有兄妹之情,這點你絕對要相信。」
「我明白。如果你真對他有意思,我想我也不能夠在你心中佔上一席之地了,只不過我感覺他並不是個簡單人物;還有件事我一直擱在心裡,不曉得該不該開口?但是以現在的情勢看來,應該讓你知道。」
「什麼事?神秘兮兮的。」秦蕊睜大眼睛的說。
「其實上次在香港,百代會跟尹氏合作而捨棄秦氏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近年來秦氏的工程被懷疑有偷工減料的情形,而遭到舉發後,也不曉得利用了什麼關係全給壓制下來。百代為預防萬一,不想冒這種危險,才放棄合作了二十年的夥伴,真相就是如此。」
「不可能的,會不會是同業競爭,惡意中傷?」
「這消息息在地產界愈傳愈廣,秦氏難道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不可能啊!雖然我沒有直接參與過秦氏的內部作業,但據我所知,爹地他人雖然懷疑心重,固執到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對所有的工程他一向戰戰兢兢,否則秦氏早就名譽掃地,也不可能屹立在洛杉磯這麼長久的時間。」秦蕊急著解釋。
「小蕊!你別衝動。我明白你父親不會,他也沒必要這麼做,我是擔心底下的人,樹大有枯枝,誰也無法保證每個員工都是正正當當的,一顆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粥,這道理你懂嗎?」
秦蕊神情有些恍惚地緩緩道:「那我該怎麼辦?」
「你對秦氏的業務瞭解並不多,也無從插手,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個適當時機,告訴你父親要他多加小心防範。」
「我會試試看。」
看她眉頭深鎖,憂心的神色,尹泛宇不禁自責為什麼要給她這麼大的壓力,於是笑了笑,轉移話題道:「若塵明天就可以拆線了,我們得過去陪陪他們。」
「泛宇!我很擔心、要是手術沒有成功的話,那苓姊怎麼辦?」
「不會有這種情況的,我們全家人都有信心,況且老天會疼惜好人,我相信絕對會成功的。」
昏黃的燈,透露出幾分神秘,方形的辦公桌散放著幾本卷宗,一位六十歲左右的男人沉穩的坐著,他的外表雖已佈滿皺紋,但臉上那抹自信的光芒,配合洞悉世事的眼神,明白顯示他是個有智慧的長者。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平淡地吐出:「這是洪幫最近的動態,你拿回去研究—下。」他推推鼻子上的眼鏡,指示的續道:「一切要麻煩你。」
邵南星瞄了一眼桌上的資料,沉思道:「當初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挑掉洪幫的老窩,洪順天也已經入獄服刑;怎麼才短短兩年時間,他們就能夠再度重整旗鼓,而我們的人也沒能及早發覺他們的企圖。」
「他們保密得很周全,才導致情報網忽略掉,現在已查到繼任洪幫老大的叫柳中霖,原本在洪幫只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他可能是刻意隱瞞實力,又逮到洪順天入獄,洪幫瓦解的機會,僅僅花費一年的時間就坐上洪幫龍頭的位置。這個人也算厲害,這一年來又已吸收回原本已四分五裂的分子,企圖擴大洪幫的勢力,趁著他們還沒恢復到以前的實力,絕對不能讓他們繼續茁壯,出來危害社會,所以我們該插手管這事。」
邵南星那一百八十公分的高挑身材,穿著合身的黑色衣服,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質神韻,如蓄勢待發的猛豹,帶著一股奪人的氣魄,問:「查得出他們的經濟來源嗎?」
一個幫派想要重新建立,錢是唯一的基礎,若沒有錢,想養一大群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