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好!既然你真是這網站的幕後推手,就別怪我無情了。
「好,我知道你不是援交女郎,OK?!別再開玩笑了!」他不是不知道道上頭性交易居多,只是不知道,她今天哪來那麼些奇怪的心眼與大膽的言詞。
她不是援交女郎他確定如此。
他在搞援交——她心底有天大的失望與落寞。
「讓我打電話給你?!」他溫柔地試探。
沉默許久,姚溫柔仍舊無法約束自己的心,在視窗上鍵入她的電話號碼——
手機一震動,她一陣心慌……
他真的打來了?
讓手機兀自在桌上發出一陣陣震動頻率,她咬唇矛盾著……
隨後,拿起電話,按下通話鍵——
「喂……你——」她嘴裡發出的聲音,是令自己都意外、連自己都想不到的軟膩。
「你的聲音好溫柔。」這是他的第一句話。
她的聲音,繞指柔腸般讓他也放低了聲音、柔軟了起來,心裡頭,還泛著圈圈漣漪與喜悅。
「……」她的胸口在明顯地起伏,心跳快速鼓動著。
「告訴我,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對她,金堂若有莫大的耐心。
「……」對!不好到極點!她真想吼過去,可是她正在壓抑她的怒氣。
「你不想講話嗎?」他聽不出她接到電話,有任何一絲絲的喜悅,她是不願意嗎?!
「對!」她悶聲回答。
「告訴我,你怎麼了?」
「為什麼我要告訴你!」她開始刁鑽了起來,依舊細語輕輕,但口氣隱隱有絲埋怨。
「我想關心、我想知道,或許……我們可以試著交往看看。」他不迂迴、不躲迷藏,兩個星期來,她那纖細的內心,已經深深吸引他。
「交往?」姚溫柔覺得腦袋有陣暈眩。
她是不是該問他:你一次多少錢?!
但是……心裡頭還是很難對他所說的沒有感覺。矛盾哪!她明明知他是搞援交的,卻偏偏心動!
不!她要結束這個案子,不能這樣下去她試圖堅定地告訴自己。
「對,交往。我想見你!後天是週末,晚上七點,凱旋飯店,OK?」他相當直接,專制的口氣不容抗拒似的。
「你就不怕我是恐龍或龜殼花?」姚溫柔冷淡地回應。
一見面就約飯店?那麼,要傳達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她是不是要備妥支付給他的夜渡資呢?「不怕!」他堅定得很!
她沉默著,不回答。
「……」
「……」
兩人都屏息,空氣中只有靜默,他在安靜的夜裡,仿似聽得到自己因為期待而搏動的心跳。
「好!」她允諾。
既然他都如此乾脆送上門了,也省得她繼續搜證、用迂迴的方式釣魚。看來,這案子會不攻自破。
「嗯。」他漾開了笑,臉上是喜悅與柔情。「那……你早點休息。後天見!」
她的言語,少得可憐,或許是羞澀吧?!他不能逼她太緊。
「晚安。」該死的舌頭,竟還情不自禁跟他道晚安!姚溫柔懊惱地用力咬了咬
那可惡的舌頭。
「晚安。」他滿足一笑。
各自收了線——
姚溫柔還怔怔拿著手機,傻傻地沉思。後天……
「我是不是失去理智了?不!我要逮到他!」用力晃晃腦袋,但,矛盾無比。
另一端——
金堂若在手機的行事歷上,設定了日期與時間,雀躍地像個孩子,想要歡呼出聲。
這一端——
姚溫柔不自覺地拿起桌上的桌歷……在上頭畫上一個愛心,圈下日期,綻開一抹苦澀的微笑。
第六章
將報告呈報了上去,姚溫柔度過恍惚的一天,下班後,她來到連阿珍的住處。
「如果官兵愛上強盜,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惆悵地說道,對於連阿珍送上的滿桌零食完全沒有胃口。
「怎麼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連阿珍咬著滿口魷魚絲,好奇地問。
「沒!」姚溫柔撇撇嘴,想掩飾她的心情。
「你愛上誰了?」
急忙的嚥下滿嘴的零食,連阿珍扳住她的肩膀,雀躍地追問。這凶婆娘談戀愛哩?!天下第一大八卦呀!豈能放過!
「不確定。」姚溫柔看著她驚喜的面孔,沒好氣歎了口氣、聳聳肩。
「呵!只是心裡癢癢的?」連阿珍眨眨眼,情不自禁「虧」起她來。
「……」姚溫柔瞠目以對,臉蛋片刻漲紅,好一會兒才平靜。
「哈哈!真的戀愛哩!」
「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姚溫柔苦笑說道。
「呃……怎麼說?」
此時,電鈴響起——
「等等,我去開個門,待會兒繼續!」連阿珍一陣風似的衝去開門。
「耶?湯匙?你怎麼會來?」連阿珍嚷著,領金堂若進門。
他踏入客廳,瞧見姚溫柔——
「這麼巧,你也在?」
「咳!呃、嗯……」整頓神色,咳了聲,她無措地招呼。
因為掉眼淚的窘境被他看過,姚溫柔有些不自在,坐立不安地不敢與他眼神交集。
「她來戀愛諮詢的!」連阿珍衝口就說。
聞言,金堂若沒說話,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姚溫柔真想掐死多嘴的連阿珍!
瞄了金堂若一眼,她倏地莫名惱火、馬上變臉因為她覺得他那表情好似在傳達著——唷?你也有人要?
「你看什麼看?」粗著嗓門吼他一句,姚溫柔壯大自己的聲勢似的,沒給他好臉色。
「沒!」金堂若一笑。
她還是這麼火爆!多虧他先前還覺得她開始像個女人了,怎麼馬上她又換上那張凶婆娘的嘴臉了!
白他一眼,姚溫柔自個兒挪到角落的位置,表明了楚河漢界、劃了道界線。
「唉!別擺個臉色嘛!好歹也是房東、房客的關係,好好相處。」看兩人之間那無息的煙硝味道,連阿珍忙打圓場。
「我哪有擺臉色!」姚溫柔言不由衷。
「有!至少,你這張臉,和我那天在電梯裡面看到的不一樣……」金堂若不懷好意地笑睨著她,擺明了揶揄之意。
「住口!」她馬上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要敢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的嘴給縫起來!」那兇惡要脅的模樣,活像暴龍在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