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幾個給你,也許派得上用場,女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
他故意認真地翻找著。
「你要顆粒的、還是螺旋的?唔……超薄的好用些,嘖嘖!不行,超薄的怕會破掉,得戴兩層才行,這種的給你兩個好了,你要是赴程堯金的約會,可要記得帶著。」
「你——」她窘迫地說不出話來。
他捧著的那些小片包裝在她面前,她怎麼也不敢正視,雙手更是緊張地,藏在身後,擺明了絕對不敢接受他的「饋贈」。
抓住她的皮包,他硬是把那些小包裝,都胡亂塞了進去。
「聽我的話沒錯!也許到時候你會感謝我;帶著一定會派上用場,他絕對會吃了你!」
不管外頭的謠傳是否屬實、不管程堯金的性功能,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他認為預設立場,準備好這些防範物品,總是妥當些。
「呀!我不要,你拿走、拿走!!什麼吃不吃的!你好噁心!」她情急地將皮包倒翻,猛把裡頭的東西全往地上倒。
「帶著!」他很堅持,她丟,他就撿。
兩人在混亂中,手腳並用到險些翻臉,最後她的皮包,還是裝了好多好多那讓她感到羞恥的玩意兒。
第八章
姚清純來到連阿珍的住處。
「古霍翟幫我安排明天晚上,跟程堯金約會。」她拉了張椅子,坐在連阿珍的工作桌旁。
連阿珍忙得焦頭爛額。
「嗯,很好啊!」她十隻手指頭火速敲著鍵盤,只能有一搭、沒一搭,敷衍地回答著。
「古霍翟還幫我準備了保險套。」她臉都紅了!
「喔!」連阿珍沒啥反應。
「古霍翟說……他會吃了我。」姚清純轉述他粗俗的用詞。
「喔,他吃你,很正常!男人嘛!多了一副海綿體就會亂搞。」沒有時間搞清楚誰吃誰,連阿珍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寶貝稿子。
「呃、連……連阿姐!你講話好直接!」姚清純聽了以後好尷尬哩!
「會嗎?」
連阿珍處應了句,也沒聽姚清純接下來講了些什麼,忙碌的眼睛直盯著螢幕,專注在螢幕上的文字裡。
姚清純仍叨叨絮絮成串說著……
「他的臥室好亂,可是他不讓我碰他的東西。」想到這個,姚清純就感到有些難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難受些什麼,總之,他的強烈反應,好像拒人於千里之外、把她視為敵人般隔離著,這讓她很不舒服!
「晤……正常啦!他怪癖得很。」連阿珍回答她。
「是喔……」姚清純偏著腦袋瓜子在思考。
想著、想著,眼見連阿珍的工作桌上,也是散亂無比,猶如狂風暴雨肆虐過一樣,她隨手整理了起來。
只要每逢趕稿,連阿珍的房間就會變成狗窩,亂到慘不忍睹。
像現在,桌上的三、四個杯子,跟瓶瓶罐罐的維他命瓶子,擠成一堆。不同大小的紙張到處散落,快要淹沒整個房間。音響上面是傾斜的桌歷,圈塗著密密麻麻的記事。
電腦螢幕的下側,貼滿了黃色小紙張,是些簡單的備忘事項,螢幕兩側貼了對春聯——文昌帝君快來附身、菩薩娘娘保佑過稿,橫批——三太子發威。
「哈哈!」姚清純看到發噱,連阿姐真的寫稿,寫到發瘋了!
「喂!清純!小手勿動!」連阿珍的注意力,突然回到姚清純身上,慌忙出聲警告。
「啊?」姚清純手裡的動作停頓住。「我在幫你整理呀!」
「不不不!感謝你的雞婆,你千、千、萬、萬……別動我的東西!」連阿珍搶來她手上的紙張——
「嘿!你看看,還好我及時反應,不然我的搖頭店資料就不見了!」
上頭塗寫的筆記,是鬼才看得懂的字跡。
「唉……大家的東西都不讓我動。」
好像她是瘟神似的,害她好無聊喔!
手不能動,悶得發慌,她掏出皮包內的小剪刀,像是自閉兒一樣,開始剪起自己指甲邊緣的死肉,讓連阿珍繼續專心奮鬥。
安靜的空間裡,姚清純的思緒混亂地翻動著。
古霍翟、程堯金,兩個男人在她腦袋裡轉呀轉,但到最後,她發現腦海裡頭,為什麼不斷出現古霍翟的種種?!
這……有點煩躁??br />
她為什麼一直想到他?
愈加煩躁,手上的剪刀就越是停不了剪了連阿珍亂擱的一些圖表,也剪光她桌上的一盒面紙,最後剪了連阿珍的客戶報表……看起來像是賬單之類的。
剪到沒有東西可以剪……
桌上擱著一本連阿珍剛出爐的新書「不倫關係」。她的小手摸了過去。
犀利的連阿珍從工作中回神,柔荑覆上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
「清純,這本……不能剪。」她很溫柔對清純說道。「不然……我會翻臉!相信我。」
「……」被識破了,姚清純只好安分縮回手去。
「你如果覺得無聊、覺得焦慮,就多喝水吧!我家冰箱有很多礦泉水,自己去拿。」
「喔!」她乖乖到冰箱拿了一瓶水,秀氣地開始一口口喝著。
無聊亂飄的眼睛,偷瞄著連阿珍螢幕上的一行行文字,然後感興趣地把頭顱湊了過去,隨著連阿珍的敘述一路看下去。
上頭敘述著一男一女,具有天壤之別、南轅北轍的背景及性格,本為相看不順眼的死對頭,卻在緣分的牽繫下產生愛情……
「連阿姐,怎麼可能他們會愛上對方嘛!」姚清純對於那對主角發展出的情節頗有微辭。
「怎麼不可能!」連阿珍擱下工作,打算聽聽她的意見。
「敵對的立場,討厭對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產生好感!」
連阿珍說:「那很難講,敵對的死劉頭,往往容易愛上對方。」
「那很可悲耶!你那男主角的世界那麼黑暗,你還讓女主角愛上他?!」
「嘿嘿!愛上不該愛的人,的確很可悲!晤……尤其他是那樣的背景,對女人來說,愛上這樣的男人,是種錯誤禁忌。」
連阿珍狡黠一笑,賊兮兮地說著,然後又回到自已的工作上去,把姚清純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