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為啥要找懂護理的人?」連阿珍不解,照顧小孩,有母愛外帶幾分耐心就夠了吧!
「那孩子有輕微智障。」
「喔——」連阿珍張圓了嘴巴,喔了長長一聲。
「喔?喔啥?這是交換條件,這件事情你就快去幫我辦妥。」古霍翟一貫霸氣地下達指令,旋即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是!遵命!」連阿珍精神抖擻地大聲回答!
當下,她快轉的腦袋,已經想到適合的人選。
此人善良有愛心,富正義感且喜做善事——姚家小四,姚清純。
連阿珍已經打算把她抓來幫忙!
唔……慘噦!很沒人性吧?!姚家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認識魔鬼珍,連阿珍此舉,實在是把一個好端端的女孩兒,推進萬丈深淵……
窗外是無邊的夜幕,古霍翟率著一行人離開,黑色陣營隱沒在夜色裡。
☆ ☆ ☆
商人的身份背後,是一個勢力雄厚的黑幫頭目,他可以看似豪邁開朗、侃侃而談,也能冷沉地發出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也許生來的宿命,就該地走向這黑暗的道路,他必須強勢、凶狠、殘酷……
他腳踩萬人之上,站在權勢的頂端!
但沒有人懂!每每在夜深,冷郁陰沉,就像張無邊的網將他困住,他其實最怕孤獨……
第二章
一場大雨,讓路面覆上一攤攤濕滑水窪,下了公車後,姚清純小心拎著裙身,步履輕輕地行走在路邊。
她一襲純白長裙,上衣是樣式樸素簡單的自襯衫.撐著一把淺藍色雨傘。
那輕靈的身影走在細雨中,形態十分纖弱。
受連阿珍所托,她今天要到位於土林的一處別墅報到。按照地址搜索,目標應該就在不遠處。
姚清純一直以為,惟利是圖的連阿珍,是個自私自利的壞女人,自從她跟姚家姐妹成了好朋友、相處瞭解過後才知道,原來連阿珍,是如此可愛又熱心助人。
這次,連阿珍給她這個做善事的機會,她十分感謝連阿珍!
「天主會保佑連阿珍的!阿門!」
做善事呢!她好喜悅,想不到,當初在學校學到的護理常識,可以派上用場。雖然這分工作的期限只有一個月,但這是她踏出社會的第一步,也是她善良的內心所熱愛的。
「感謝主!」她邊往目標走去,一面感恩,並在胸前虔誠地畫了個十字。「阿門!」
因為滿心泛著喜悅,她並沒有注意到後方來車的接近。
倏地——
唰——
車輛快速從她身旁疾速通過,路面上的水窪,被輪胎壓掃而過,污水飛濺,狠狠撲向姚清純的一身白衣。
「啊——」她神色錯愕慌亂地驚叫一聲,手上的雨傘,也在無措之際墜地。
視線忙循向那肇事的車輛——
只見黑頭車在疾駛而過後,並未停留,稍後停靠在一座大宅前。
「哎唷!真是缺德喔!我這身髒該怎麼辦啊?」懊惱地蹙起細細柳眉,姚清純咬著唇,忍住胸口那陣怒潮。
她是一個有修養的淑女,不可口出咒罵……雖然,她好想破口大罵!
被濺了一身濕,外加細雨淋在她身上,此刻她滿身狼狽。
蹲下身子撿起掉落的雨傘,她一手撐傘、一手拎著淌下水滴的裙擺,往那輛車子走去。
她該責備車主的魯莽,還是請對方,幫她解決當下的窘境?
好焦躁……她將雨傘夾在肩上,抓著側背在肩上的水壺,連喝了幾杯水。
她的事情被那輛車子搞砸了……總不能帶著這身髒,到她的目的地報到吧?該怎麼辦呢?、
停靠在前方的車輛,步出兩名黑衣男人,隨即往後走到車門一側,畢恭畢敬地打開車門。
瞧兩名男人九十度哈腰,就知道車內坐著的是來頭不小、不簡單的人物。
姚清純慢慢走近,羽睫貶呀眨,好奇地觀看著。
車內步出一名高壯男人,舉手投足都發散著氣宇軒昂、架式不凡的王者風範。
隨從為他撐起傘,準備將主子迎進屋內。
「等、等一下!」這時,姚清純有些怯懦地,發出她細細的聲音。
三名男人同時看向她,眼神都十分嚴肅冷冽,充滿防備。
那名被恭敬伺候著的男人,眼神更是陰沉。被那陰冷精銳的眸光一掃,姚清純霎時一陣心慌,忘了自己接下來要開口說的話。
氣氛怪異對峙了幾秒,神情冷漠的男人開口:
「有事?」古霍翟雙眉一斂,蹙起一道深刻的皺摺,睥睨似的冷瞥向她,疑惑的語氣帶著冰冷。
姚清純輕輕打了個寒顫,這男人好冷!教她心起畏懼.原本一股蠢動的火氣,霎時被打消得無影無蹤。
「我……我……你、你們……」她吞吐著,柔柔的聲音帶著顫抖。
古霍翟的眸光,輕掃過她那一身狼狽,看她一襲白色衣裙污漬點點、滲濕地緊貼著細瘦的身子,頸邊還凌亂地,貼服著幾綹濡濕的頭髮……
他瞬間意會,應該是他的座車,把這名女子弄成這等慘狀吧!
「帶這位小姐進來處理一下。」
他冷冷的聲音響起,讓姚清純有些錯愕。
她都還沒開口呢!他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呃……」她吞了吞口水。
感謝主!讓她不至於太丟臉。
「小姐,請進。」另一名隨從表示。
姚清純放棄猶豫,稍稍寬心……希望稍微整理好她這一身之後,還來得及趕上報到的時間。
「謝謝。」
小小聲道了謝,默默隨他們步進大宅前的銅門,行經門邊,姚清純原本低垂的眼簾驀地一抬——
牆邊斗大兩字落入她眸底——古宅。
再看門牌號碼……吃驚地,連忙揉開手裡捏著的紙張!對照上頭的地址……
「你該不會就是古先生吧?!」追上離她好兒步的古霍翟,她忙問他。
「……」古霍翟沉默,懷疑地盯著她看。
「我是姚清純,連阿珍要我過來的!」她忙說明,緊張的口氣,好似深怕錯過做善事的機會一樣。
「嗯。」他只是下巴一點,便冷漠地轉身繼續往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