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喜歡油炸惡魔皮,你買這個如何?」
還真還他一個老大白眼。「走慢一點啦!行軍啊!」
居然當街遇到天平,還真覺得簡直巧透了。
「不是巧合。我跟著你很久了。」
還真氣得發昏,自己的小孩居然當街跟蹤女生!丟臉……
「還真,他有什麼好?他是市療院的醫生ㄟ!那種心理醫生心理都不正常,你不知道嗎?你沒看過沉默的羔羊嗎?」
這種白癡的理由……
「走啦!」還真拖走楊瑾。
「放開她!」天平對著楊瑾吼。
「好。」楊瑾真的放開還真。
還真氣得發青,用力抱緊楊瑾,對著天平破口大罵,「干你屁事啊?滾回去吃奶吧!」小聲的罵楊瑾,「你這沒義氣的混蛋……」
楊瑾聳聳肩,「是她不肯離開我的。」
還真賞他一個爆栗。
「你看,你害我挨打了。乖乖回家去吧,卡通影片要演了。」楊瑾還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死人臉,弄的天平火起來。
「你看不起我!」當場PK起來。還真氣軟了,動彈不得。
輕輕鬆鬆擺平了天平,楊瑾說,「嗯,資質不錯,再練個一百年可以再接我三招。走吧,還真,你真要跟這個軟腳蝦在一起?」
「不要造謠……」原本吼著的還真,聲音一下子無力了。
「哇!大夫好神勇喔!」那張面熟的臉孔當場拍起手來,有幾個小孩也應和著。
「請繼續約會,當我不存在,呵呵……」他走了。
「楊……楊瑾……」還真無力的指著遠去的身影,「他……他是那個每次……每次……」
「對。」不要懷疑,每次還真跟他有接觸,就會遇到的那一個病人。
連離開市療院在路上,都會遇到。
這是哪一國的孽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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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星期一開始看門診時,發現那個病人已經廣播到整個市療院都知道,情節可比勇士鬥惡龍時,楊瑾的無奈,真的不是一點點。
「我不要。」眼睛大大的,可愛的市療院之花密斯李一口回絕了楊瑾的約會。
怎麼?
「不要太過分了,楊大夫,有那麼可愛的女朋友了,不要到處拈花惹草,人家會說我欺負小孩。」
好事不出門……謠言傳千里。楊謹將手放在口袋裡,心裡「@#¥%」的離開。
沒想到晚上到附近的PUB喝一杯的時候,連院長都來。
「楊瑾,聽說你的女朋友還在念高中。」他開始懷疑,除了太平間那些蓋白布的不知道以外,市療院還有誰不知道。
「不,我的女朋友小學剛畢業。」要掰?大家一起來。
院長呵呵的笑了起來,點了杯伏特加,「隨便啦,楊瑾,我傳上面的命令,懇請你歸隊啦!如果你不想當死亡天使的話,天使軍隨時歡迎你回去。」
楊瑾轉動著手裡的螺絲起子,嘿嘿乾笑兩聲,「天界淪喪到這種地步啦?居然要找我這種劣等貨去服役?有沒有搞錯?」
「呵呵,他們條件很好啊,你還想念著千帆吧……他們同意將千帆的魂魄還給你……」
楊瑾一把抓住院長的前襟,「不!不准你們再殺她一次!不准!你們敢碰她……」
院長沒有慌張的樣子,反而輕鬆起來,「嗯,跟我想的反應相同,」和藹的笑容,「放心吧,千帆很好。你想見見千帆嗎?」
想見見千帆嗎?我日日夜夜,痛苦期盼的,也不過就是再見她一面哪……
「不。」楊瑾的表情陰鬱起來,「不了,謝謝。」我怎能去打亂她重生後的生活?
「她……現在叫做小薰。五個月大了。雖然在單親家庭出生,但是很受母親和阿姨舅舅的疼愛。」院長喝了口酒,「和你一起久了,她的氣質上也沾著天使的氣味,這樣很受人類喜愛的……」
那就好……雖然我是那麼的希望和你道別……但是我無法忍耐你不認識我的眼光……楊瑾用酒壓住無止境的辛酸。
「不再考慮回天界?」院長沒有放棄勸說。
「院長,其實你早就有資格回天界去吧?」楊瑾看著這個死亡天使的頭號使徒,最後卻甘於成為掩護機構的負責人。
「呵,天界的政治生態太詭異了,我笨,玩不起。再說,我喜歡人類。」
「我也喜歡人類。起碼人類的惡劣,還是明明白白為了生存,不像天使們的惡劣,只是單純的官僚而已。」一想到那個噁心的司令,楊瑾一把怒火還是沒有止息,「我死都不回去!」
「呵呵,我善盡勸說之責囉!要是考績官來問你,可要替我說好話。」院長笑咪咪的。
「那有什麼問題?」
院長的行動電話響了。「喂?巧君啊?呵呵,我和楊瑾一起啊……沒有沒有,有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呵呵,我是老頭子了啦!哪有辣美眉喜歡?呵呵……對啊,我也覺得巧君在我眼中最可愛了……我沒有巧言令色!」
其實,楊瑾知道院長為了什麼不肯回去天界,在人間羈留了幾十年。又為了什麼苦心將自己變老。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院長夫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病情嚴重起來的時候,須住院治療。但是這麼多年來,院長一直愛著她。
就像他愛著千帆一樣。
一滴淚,滴進了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蕩漾。
愛上人類的天使,是注定要傷心的。人類的壽命如此的短暫,恍如露珠,長居蜉蝣之地,永懷無止盡的憂傷。
他們總是會被留下。人類總是慌慌忙忙的長大,變老,死亡。然後趕赴下一個輪迴。但是愛他們的天使呢?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但是,總還有回憶留下來吧?」收了行動電話,院長安詳的笑著。
「她再也不會認識我了。」為了什麼……心臟像是挨了致命的一擊?
「我記得。」留著小鬍子,穿著西裝的院長,臉上有著變化來的皺紋,帶著金絲的眼鏡,淡淡的笑著,「我記得巧君的一切喔……像是用刀子刻在大腦裡,洗不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