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是瞎子啊?開什麼玩笑!近視上萬度還看得見嗎?」花念容沒好氣地回答。
「我還以為您老眼昏花了!」他唇角上揚成一抹嘲諷的弧度,再次暗喻她的裝扮看起來粗俗且老氣。
「你——」
花念容暴怒的氣焰剎那便要揚竄而起。沒想到,她對這個男人的極度好感會在瞬間翻覆,她好難堪,這個男人怎可如此顛覆她的愛慕之情!
「小花!」
花念容的幾個好友遍尋不見她,一見她身影便出聲呼喚。
「小花?」齊劭斜挑著眉,發亮的烏眸瞅著面前這只生氣的小野貓,一臉想笑的模樣。
小花簡直要鑽到地洞裡去了!她的好朋友怎麼可以在她最難堪的時候還出聲這樣叫她,讓她顏面盡失。
「笑什麼?」她怒瞪著齊劭。
她的好友們走近,好奇盯著兩人之間的詭異氣氛。
齊劭禮貌而帥氣地微微頷首,對著另外三名女人揚起他那瀟灑的笑容,算是打招呼。
三名美女回他一個微笑。
「你的朋友們看起來正常多了!」他對花念容說道。
花念容真想把他的嘴巴縫起來!那真是全天下最刻薄的兩片薄唇。
未待朋友們開口,她先差走了她們,打算跟這個男人好好周旋一番。
「你們先走,我等下去找你們。」
好友們識相地不發一語,相偕離開。
「你講話怎麼這麼刻薄!」她瞪住他。
「我說的是事實,你的朋友們至少比你這個老氣的村姑有品味多了,那才是女人!」他由衷讚美已經離開的那三名女人。
「我也是女人!」花念容不服氣。
嗚嗚……雖然她早有自知之明,自個兒是她那群朋友之中的一叢小綠葉,永遠在幫襯著她們的出色與風采。
「看不太出來!」齊劭聳聳肩。
「看我留著長頭髮、看我穿衣服,也知道我是女人好嗎!」
「這樣就叫做女人?,看來你還是『單細胞動物』!」齊劭看不出她有任何女人的味道。
「單細胞動物?什麼意思?」她納悶。
「頭腦簡單,還沒進化完全!」
「……」花念容啞口無言、又糗又害,原來……她的形象那麼可笑!
就著她修長卻削瘦扁平的身材上下打量一番,齊勁又補上一句。
「你連身材都看不出是女人,就算你的外表看起來像女人,但是骨子裡、細胞裡,絕對沒有絲毫女人的成分!」
「你、你!我又不認識你、你跟我講這一堆……講這一堆無聊的話做什麼?」
她被他的奚落訕笑給刺傷,差點都說不出話來。
「是你自己來跟我說話的,忘了嗎?」齊劭好笑地提醒。
也許,他真的有些逾矩、過分了,可是,他就是看不慣這冒失姑娘的穿著,本能地直想嘲諷。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自己很瀟酒,就可以隨便批評別人嗎?」
花念容氣得肩膀直發抖。雖然常常被人批評她的穿著沒品味,可是也沒有今天這麼嚴重!怎麼搞的?一天之內被嘲笑那麼多次!
「我只是提供適當的意見,不是批評。這麼沒有風度?結婚了嗎?小心這樣沒有人敢娶你唷!」齊劭笑著拋下話,毫不在乎地邁開步履,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忙,沒有空間繼續抬槓下去了。
「喂你!」花念容杏眼圓睜,這個人……這個人竟然隨隨便便批評完了就開溜!她還沒扳回一城呢!
為之氣結地耙著頭髮,哀怨而憤怒目送他的背影……
「他……他竟然說我是村姑、單細胞動物,還說沒人敢娶我!」
她好在意、好受傷喔!再怎麼樣,她也是個溫柔可人的姑娘家,也萬分期待美好的愛情,他怎麼可以詛咒似的讓她的美夢破碎呢!
就在那麼一瞬間她決定了!
花念容發誓,絕對要發奮圖強,來個細胞分化大變身,非要這個可惡的男人愛上她。
然後——
將他狠狠拋棄!
* * *
「小花呀!你在做什麼?」
小花爸看著女兒拿著望遠鏡,駐守在窗口監視敵情一樣,不曉得在看些什麼,他好奇趨向前來。
「賞鳥!」小花現在眼睛忙得很。「不足啦!有流星……」她隨口更正、無暇細想。
呃……白天有流星?小花爸爸愣了會兒才開口:
「丫頭呀!現在可是大白天哪!」
「哎呀!親愛的老爹,您別吵我嘛,求求你 !我現在好忙耶!」
小花爸爸遂識相住了口,百般無聊地打開電視看他的職棒節目去了。
花念容緊緊盯著鏡頭前方的目標——加州飯店的大門。
她家就住在加州飯店不遠處的斜對面大樓。
當下她正進行一樁精密的策劃。
她要詳細記錄齊劭每天來到加州巡視的時間。
昨天她的好朋友聽完她的「絕地反攻,求愛大抱負」之後,十分義氣地獻計,她們對一點都不美的小花這麼說:
「外型太差是在先天條件上比較吃虧啦!不過,不管你美不美,首先你要盡力改變自己,然後再用一招制約法則——把你的影像與聲音烙進他的腦袋。
例如每天出現在他面前,接近他、跟他說說話,讓你的影像存在他腦袋的記憶中,當他習慣之後,你突然停止出現,他一定會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於是,會開始想起你這個人,這麼一來,你的接近會更容易成功。」
於是,花念容就開始策劃,首先就是要抓准他每天巡視飯店的時間,準備遵從好友們的良策。為了改變自己,她還打算接受白慕幫她報名的美容課程。
雖然她並不確定,好友們傳授的招數是否真能讓她順利成功。
她實在沒有信心哪……
「唉……」花念容吁出她今日第三十個自憐的歎息。
真要接近齊劭,似乎比登天還難!她要如何改造自己才能接近地,並且讓他愛上她?真是好困擾唷!
放下望遠鏡,她來到父親一旁坐定。暴發戶人家、一對游手好閒的父女,一個熱衷在棒球節目裡,一個怨婦般唉聲歎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