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怎樣?」氣她自甘墮落、氣她年紀輕輕卻不肯腳踏實地,現在的台北有太多這樣的女生,只想不勞而獲、只想擁有各種名牌,為了一個LV的皮包甚至可以陪一個「爺爺」級的男人上床。
「不得好死!」她仰頭罵他。
「我想會得愛滋病的不會是我。」
「那更不會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點被他看成是在「賣」的,她明明舉止合宜,穿著簡單、大方,既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有煙視媚行,更沒有跟任何男人勾勾搭搭的,可是……
「常薇薇!」他到底是記住了她的名字。「你或許還年輕、還有本錢,可以靠你的臉蛋及身體賺上一陣子,但當你成了殘花敗柳——」
這輩子還沒有咬過任何人,至少在她的記憶裡沒有,可是這會——常薇薇咬住了他抓著她手的手指頭,好像她是一隻兇惡的小獵犬,不咬斷不甘心。
「你!」韓澤猛地從她的兩排貝齒中救出了自己的食指,那種痛——簡直痛徹心肺。
「你再說啊!」她氣得可以殺人了。
「你咬我……」沒有女人咬過他,至少……不是這樣的「咬」法。
「你活該!」
「你很狠嘛!」他這會不知該生氣或是笑。
「我該咬斷你的手指頭!」
「那能改變事實嗎?」
「我、我不是那種女人!」常薇薇最後一次強調。「你若敢再這麼指控我……」
「那你是哪種人?」把被咬的手放進西裝褲口袋,這會他還疼得直皺眉。
「不干你的事!」
「我看不過去。」
「你吃飽撐了!」
「你明明有很多路可以走——」
常薇薇一把推開了他,按下電梯往下的鈕,她根本不該理這個瘋子,她該大聲叫人,即使報警都不為過。
「常薇薇——」韓澤擋在她的面前。
「滾,別再讓我碰到你!」
「你難道不知道一個很莫名其妙的定律嗎?」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咬了他一大口的女孩,更對她充滿了興趣。「愈是不想見到的人,就愈常會見到;愈是不希望發生的事,就愈會發生。」
「你放心。我會當你是瘟疫,即使在一里之外瞄到你出現.我都會閃得遠遠的!」
「就怕——」
忽然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常薇薇迅速閃過他,然後衝了進去。
「你是在逃命嗎?」』他轉身諷刺她。
「我當你是黑死病!」
「有這麼可怕?」他對她一笑。
「你該永遠被關在地獄裡的——」
電梯門關上,隔開了他們兩人。
第二章
服務生將孟詩妮大堆的行李放進房間中央,而剛由國外回來的她也大方的付了小費。
「謝謝。」服務生恭敬的離開。
「還滿意吧?」韓澤帶著微笑的問。
「這就是我的房間了?」
「隨便你想住多久。」
染了一頭紅髮的孟詩妮由美國回台灣發展,她已經與唱片公司簽了合約,要當歌手發行專輯,身材嬌小的她肺活量十足,歌喉也頗專業,有當歌星的資格,尤其是她那洋派作風、落落大方的儀態很令人欣賞,很多人都看準了她可以紅。
「房間錢怎麼算?」即使他們曾是鄰居,即使韓澤是大哥哥,但該付的還是得付,尤其他們這些曾在美國待過的人,很講求公平,事情該怎樣就怎樣。
「詩妮,你不是一般住房的客人。」
「但我也不是你的什麼人,總要——」
「就想我們兩家的交情,而且只是一個房間而已,飯店裡永遠有空的房間。」韓澤一副不容她再有意見的表情。「你爸媽打了幾次越洋電話,要我好好的照料你,所以你只管安心的住,什麼都不要煩心。」
「我不習慣這樣耶,畢竟我們……」孟詩妮不喜歡佔人便宜。
「這話題到此為止。」
「你的女朋友不會誤會吧?」
「目前還沒有會誤會我們的人,」
「你沒有女朋友!不會吧?」孟詩妮大表意外。「台灣的女人不會這麼沒本事吧!」
「忙啊。」韓澤笑著回答。
「你在美國時曾有十隻指頭都不夠數的女朋友耶!」她糗著他。
一提到手指頭,韓澤忍不住就想到了常薇薇,雖然沒有再碰過面,可是只要一看到自己那只瘀青而且差點被咬斷的食指,他就會想到她,她到底是在哪一行高就?會不會他真誤會了她……
搖了搖頭,他笑道:「詩妮,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你現在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
「那時不需拼事業,現在……」
「現在你的事業已經很穩,我知道在美國各州和歐洲一些大城市豆油你們連鎖的飯店,你們根本不受什麼不景氣的影響!」孟詩妮常聽父母提到韓澤的成就,更聽得出他們的弦外之音,只是……她和韓澤就是不來電。
「是還好。」
「所以你需要一個女人來分享你的成功和成就啊!」她就是想套出是否有「某個女人」。
「恐怕只是想分享我的錢。」韓澤有些嘲弄的說著。
「不要把所有女性都說得這麼現實好不好?」她不服氣的道。
「你知不知道台北有多少拜金的女人?」
「多少?」
「數都數不完!」
「每個人都想過好日子,男人、女人都一樣。」她很公平的下結論。
「話是沒錯,只是想撿現成的女人太多了。」韓澤知道常薇薇並不清楚他的身份,她一直以為他是這間飯店裡的小主管之類的,但如果她知道他擁有這飯店還有分佈全球各地的其他許多飯店,不知道她會不會跪下來親吻他所走過的地面?!
「韓澤,你有這麼多的錢,就算分一點給女人用也沒有關係啊!」她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如果值得的話,當然沒有關係。」
「那麼這個『值得』的女人還沒有出現嘍?」
「還沒。」
「所以大家都還有機會?」盂詩妮半開玩笑的看著他。「我幹麼當什麼歌星、發什麼專輯,只要能讓自己『值得』,就吃穿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