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暖暖終於流下了眼淚。
「你不要哭啦!總裁不會有事。」汪安迪反過來安慰她。他一點也沒有怪你的意思。」
「沒有嗎?」
「來醫院的一路上,他什麼都沒有說。」
「一句話都沒有?」
「他只是沉默的躺在救護車的擔架上,隨車護士小姐還勸他要走正途,可見他『大哥』扮得很像,那護士似乎迷上了他,一直在找話跟他說,」汪安迪笑笑。「我好像成了隱形人。」
「我真的很後悔叫余烈扮『大哥』。」倪暖暖有深深的懊悔。「我以為很新鮮,而且不會出事。」
「人生總是充滿意外的。」
「我該死!」她自責不已。
「幸好只是刀傷,不幸中的大幸。」
「我……真是沒臉去見他。」
「倪暖暖,這是總裁自己願意扮的,他不能怪任何人,倒是你……你的一些怪念頭也未免太多了,接著你希望我們總裁扮什麼?」汪安迪想先有心理準備。
「安迪,我不是怪念頭多,我只是想要一個『復合武情人』而已。」倪暖暖小聲的說。
「複合式情人?!」
「我喜歡新鮮、變化,我希望我的情人可以充滿江湖味,但也可以柔情似水,如果他永遠只是總裁,那……」倪暖暖無意整人。
「我想我懂了,倪暖暖,你希望我們總裁可以是任何一種人。」汪安迪說。
「對,這樣才新鮮。」
「那麼你有沒有可能成為任何一種女人呢?」
倪暖暖怔了一下,她沒有回答。
「想想我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六章
從手術室出來的余烈很清醒,因為是局部麻醉,所以在縫線的過程,他想了很多的事,今天還好他只是被砍了一刀,但如果對方掏出的是手槍,一槍正好打中他的心臟,這會他還能再看到倪暖暖嗎?
看到他被推出來,倪暖暖馬上迎了上去,她的擔心和焦慮寫在臉上。
「你還好吧?」
「皮肉傷而已,安迪呢?」
「我叫他先回家休息了,他被打得挺慘的。」
「如果員警沒有趕到……」
「余烈,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和你無關,超車的人是安迪。」
「但你們是要來我的羊肉爐店。」
「暖暖,這事是意外,我們都沒有怪你的意思。」余烈一副不想再提的表情。
為了謹慎起見,所以在縫合傷口之後,醫生要求余烈住院觀察個一、兩天,於是陪余烈到達病房後,倪暖暖自願留下來照顧他。
「不用了。」余烈居然放棄這大好機會。
「你不要我陪你?」倪暖暖露出出乎意料的表情。
「你還有羊肉爐店要照顧。」
「亦菁、尤加利、向陽她們會幫忙看著。」
「真的不必留下來陪我,我會把各部門的主管召到病房裡來開會,你在反而不方便,何況只是刀傷,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余烈根本不當一回事。
「你連受了傷都不讓自己好好休息?」
「暖暖,有很多事是有時間性的,不能拖。」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在你下面有副總裁、經理,他們總能幫你分憂解勞吧?」倪暖暖不以為然的說。
「你真的這麼關心我?」余烈問著她,臉上的表情要笑不笑的。「是出於內疚還是真心?」。
「余烈,你在侮辱我嗎?」
「不,我只是問你。」
「你被砍了一刀……」
「而你真的關心?」
「不要把我說得那麼冷血,今天會出這樣的事不是我所願,我怎麼知道汪安迪會超車,而且是去超到一輛兄弟的車。」倪暖暖沮喪的說。
「所以我說你不必介意。」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陪,那我就不陪。」倪暖暖表情有些難看的說:「搞不好會有什麼女明星、模特兒來給你更溫柔、更體貼的照料,我呢?八成只會讓你更不舒服。」
「暖暖,沒有什麼女明星、模特兒,你不必給我扣帽子。」余烈躺平。「她們對我而言沒有意義,我只是不希望你累。」
「但我不怕累。」
「要我再繼續扮大哥嗎?」他忽然看著她問。
「不要了。」她馬上揮揮手,一副飽受驚嚇的表情。「我不要你再當大哥。」
「你已經想好了下一個角色嗎?」
「你還願意再演?」
「你肯罷休了嗎?」他有點諷刺的問。「暖暖,生活本來就是平淡的,到我這年紀的人也都定性了,你還指望怎樣?!」
倪暖暖忍耐著不辯解。如果一切又回到原點,那不是白玩了一場嗎?
「你想過結婚嗎?」余烈冒出一句。
「結婚?我和你?」
「不然是誰?」他反問。「暖暖,我三十幾了,你也快三十歲,現在該是我們建立家庭的時候,我希望有自己的家,有幾個調皮、健康的小搗蛋,你呢?你想過沒有?」
倪暖暖誠實的搖頭。
「沒有!你是不是女人啊?!」他有些動怒的問。
「余烈,我哥哥離了婚,我姐姐也離了婚,我身邊有很多人都是離婚的,我對婚姻沒有什麼興趣,不然我不會和她們三人開店。」她一點也不掩飾自己對婚姻的看法。
「我知道現在的離婚率超高,但是總是有一些婚姻是美滿的。」余烈不贊同的道。
「你認為我們可以是美滿的?」
「我願意對我的婚姻忠實。」他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我知道你會,但是……」倪暖暖欲言又止。
「但是你怕我的無趣會令你窒息?」
「余烈,你這麼說很毒。」
「可是你心裡這麼認為。」
「不!我沒認為你會令我窒息,我只是覺得你可以當一個更好的情人,你有『資質』可以令你自己變得更鮮活,你難道不愛有變化的生活嗎?你喜歡天天耗在辦公室裡,一星期只有一天能喘口氣?」倪暖暖有點煩的說。
「暖暖,那是我的事業。」
「賺了一堆的錢,但你有時間享受嗎?」
「我很滿意我的生活。」
「無趣極了。」她冷冷道。
「又回到了原點。」他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