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好久,當他們兩個身處在假山花叢裡,愉兒看到前方透出一陣明亮時,她大喜過望。心想:那裡「好像」是她跳進來的地方。
「唷!爹,我們快有的吃了。」她饞涎欲滴的說道,還不忘鼓勵的拍拍她爹的手臂。
東方仰還是有點懷疑,不過看愉兒那副興奮樣,他也不由得感染了她的快樂。「好,你做得很好。」他毫不吝嗇的稱讚她。
愉兒一馬當先往明亮處奔去,東方仰尾隨在後,可是,她都還沒真正跳到想跳的目的地,就被一個人狠狠地扯住,然後,一把鋒利的匕首「嗤」的一聲輕響,劃破了她的衣衫,她的右手被人緊緊的扣住,霎時間動彈不得,當然,東方仰也給人捉住了。
愉兒怒不可遏,她忿聲道:「你幹嘛割破我的衣服?我要你拿命來賠!」這套衣衫是東方介送給她的,淡紫合宜,最得她的喜愛,如今卻教人給弄破了,教她怎麼能不氣呢?
忽然一陣笑聲傳來,一個男子輕佻的說:「還很凶呢!你私自帶走我的俘虜,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怎麼反而來向我討衣衫?這不對吧!」
「怎麼不對?」愉兒柳眉倒豎。撇了撇嘴說:「損人衣物,難道不應該賠嗎?不過,我這件衣服價值連城,恐怕你也賠不起。」
「你說什麼?我賠不起?」他像受了什麼嚴重的污辱一樣,「這種衣服,我一千件都可以賠給你。」
「那好,現在就去拿來賠,不准耍賴。」愉兒伸出左手向他要衣物,神情甚是輕蔑。
他差一點就要上當了,念頭一轉,又邪門地笑了兩聲,他的手在愉兒光滑細緻的臉蛋上一摸,笑嘻嘻的說:「除非你陪我睡一晚.才有讓我送你衣衫的理由,否則我拿什麼名義送你啊?對不對……」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長劍平空而降,冷冷地架上了他的脖子,又狠又準又快。然後一個比寒冰還冷的聲音傳來,「就以你死的名義.」
「誰?你是誰?」他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劍,那些個屬下真是飯桶,居然有刺客進來了也不知道.
「閻羅王,來索你的命。」
「命」字剛落,一陣勁風傳來,那輕薄男子應聲倒下,軟軟的,渾身像沒了骨頭似的,血由他身上緩緩的流出。
愉兒快樂的看著這一幕,活該!死有餘辜,誰教他敢摸她的臉蛋,不過,這件事可千萬不能告訴東方介。否則他會抓狂的。
「男人,謝啦!」重獲自由的愉兒非常快樂,只不過看不到她恩公的長相,因為對方渾身包得密不透風,又是大衣又是帽子的,完全把真面目遮住了。
「爹,您沒事吧!」她跳到東方仰身邊,捉東方仰的那個小賊也早被嚇得逃跑了。
「沒事,你呢?脖子痛不痛?」他關心的問。
「我沒事。」愉兒趕緊說:「爹,等一下我們見到了你兒子的時候,您千萬不要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當然這其中包括我的臉被摸了.還有他送我的衣服破了,這些都不能講,否則他會很生氣很生氣的,爹,您一定要答應我。」
東方仰還沒回答,那名神秘恩公就冷哼了一聲,像是非常不以為然和不屑似的。
「喂!你什麼意思啊?不要以為你救了我們就可以瞧不起人,告訴你,我可是大有來頭。」愉兒恐嚇的說,她還掄起了拳頭以示警告。
神秘恩公不說話了,但他的姿態更冷了。
「爹,您答不答應嘛?」愉兒拿出看家本領開始撒嬌了。
「好,我答應你不說就是。」東方仰這個老好人當然會答應,他掩不住高興的問:「介兒也來了嗎?他為什麼不跟你一起來救我?」
「呃……這個……因為他……他睡得正熟,我不忍心吵醒他,所以就一個人先來了。」愉兒期期艾艾,硬著頭皮說。天知道如果東方介知道她這麼說,恐怕會把她捉起來好好揍一頓,畢竟哪有人會因為貪睡而不來救自己爹的,太說不過去了。
「這樣啊!」東方仰一臉的失望,「介兒也太不應該了,回去以後,我要好好教訓他,教他應該要愛護自己的妻子嘛,怎麼可以教你一個人來冒這種險.」
「爹啊!您千萬不能教訓他。」愉兒恨不得去撞牆了。
「你別怕,有爹為你做主,介兒不敢欺負你的。」東方仰安撫的朝她露出一個笑容。
「不是啦!你不懂,反正您不要責怪他就是了,否則我就完了。」沒錯,如果她爹真的去教訓兒子。那她就毀了!瞞著他偷偷來這裡已經是第一條罪了,要他背這個黑鍋又變成第二條罪,那就算再有幾個任愉兒都不夠贖罪了。
看愉兒那臉緊張兮兮、大禍臨頭的樣子,東方仰只好妥協了,「好吧!不說就不說,可是你要答應我,如果以後介兒再這麼欺負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再好好教訓他,絕對不可以姑息。」
「沒問題、沒問題!」愉兒趕忙答應,心想:總算擺子這老好人了。
她才剛說完,就聽得馬蹄聲響,好像有千軍萬馬由遠處疾馳而來似的,片刻間奔到近處,果然黑暗中黑影晃動,馬上都騎有人,一馬當先的是李辛。
「八王爺!」愉兒驚喜的叫了起來,如遇救兵般的。
「愉兒,你沒事吧?」李辛的關心溢於盲表。
「我沒事,你們怎麼也來了?」愉兒開心的問。
「東方兄還沒跟你說嗎?」李辛微笑了起來。
「沒有啊。」她還不知道大禍快臨頭了。
李辛望向那位愉兒的神秘恩公,笑盈盈的說:「東方兄,我已經將這山寨重重包圍了,那位所謂的『大寨主』呢?你擒住人了嗎?」
愉兒的身體一僵,經驗告訴她,現在完了,見神秘恩公將帽子和風衣拿掉,果然是東方介,只不過他雙眼中透出的訊息仿如寒星,那張稜角分明的英挺臉龐像罩著一層雪似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