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近別墅的向凱南,渾身都透著怒意。
他因為芷柔的事,心亂成一團的駕車在街上繞,不知不覺來到別墅,不料竟會聽到亞妮死不認帳的混帳話!
「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請那位老闆過來對質,也請警察調查過相片上以及剪刀上的指紋,絕對會將罪定得讓你心服口服。」
門邊驟地響起的聲音,教紀亞妮聽得大駭的轉頭,冷不防對上一雙冷冽利眸,嚇得她連連倒退。
「還是凱南你想得周到,科學時代的確就要用科學方法。」向宜伶很有默契的配合凱南,她今天真的對亞妮很感冒。
「我不是有意的。」紀亞妮被嚇得不打自招。
「有什麼話你留著當呈堂證供吧!」向凱南極力壓抑怒氣。
「南大哥,你不能那樣對我,我只是想逼走黎芷柔……」
「紀亞妮,你該死!」
向凱南驀地大喝,要不是他大姐及時拉住他,他或許已一個巴掌掃向紀亞妮。
「我只是一時糊塗。」紀亞妮瑟縮在一旁,仍然自己開罪。
「你給我滾回英國糊塗去,別再出現在我們向家!」向凱南從來不曾如此厭惡過一個人。
「你趕我?」紀亞妮瞪大眼。
「我還會打電話給你父母,告訴他們今天發生的事,另外,那些被你破壞的照片,我會讓我姐帶去給你父母看,至於你要怎麼在你父母面前訴苦喊冤是你的事,從今以後,我向凱南不認識你這號人物。」
向凱南憤聲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別墅!
紀亞妮全身發冷的跌人椅中。她自作聰明的想借此獲得向凱南的青睞,怎知到頭來竟只得到他滿眸的厭惡鄙夷?
「亞妮,凱南要真喜歡你,在曼妮死後那段最脆弱的時間裡,你早就能趁機進駐他心裡,你的夢,該醒了。」
紀亞妮恍惚的坐著;耳裡不斷地迴盪向宜伶的話:她的夢,該醒了……
屋外,向宜伶叫住了凱南。
「怎麼突然過來這兒?芷柔有消息嗎?」
向凱南眼神飄忽的眺往遠方,「她打過電話,說她在朋友那兒。」
「芷柔生你的氣,不回來了?」
向凱南沒有回答,只是一徑的凝看遠處。
向宜伶低聲暗歎,「我明天就帶亞妮離開台灣,你好好解決你和芷柔的事,該說的,上回老姐都說了,不過老姐還是要提醒你,我和爸媽都希望你得到幸福,曼妮也是。」
曼妮?向凱南半轉過身,將目光調向他大姐。
「凱南,對自己誠實點,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別徒留遺憾哪!」
向宜伶語重心長的叮嚀完,便返回屋內,她能提點的也就這些,其他的還得靠凱南自己,但願凱南能察覺自己的感情,別真糊里糊塗的放走芷柔。
向凱南一動不動的仁立冷風中,口中不斷喃喃低語:「對自己誠實點……」
第八章
向凱南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
他想她想得整個人好混亂、好鬱悶,想到徹夜難眠,想到他不得不誠實的承認,他喜歡上芷柔了。
「可惡!」
向凱南耙抓頭髮,心煩意亂中突地聽見刺耳的門鈴聲,他鬱悶的上前開門,不料孟翔不滿的抗議聲當頭就罩下。
「你搞什麼?我按鈴按得手都酸了,你才開門。」
「該死!你不是有事務所的鑰匙?」向凱南直衝的吼。
「我忘在車上啦,你幹嗎?火氣這麼大?」孟翔直睨這個冒著無名火的傢伙。
「要休息請便,我懶得理你。」向凱南斜睞一眼,快快地踱回座位。
「什麼休息?我是來找你回你住處的。要不是田雁芬打電話叫我跟你聯絡,說她要幫芷柔搬東西,我還不曉得芷柔不用再幫你欺瞞你父母這個好消息呢!」
望著孟翔笑咧的嘴,向凱南硬聲氣道:「事情還沒解決,她不可以搬。」
孟翔一愣,隨即沉下臉,「什麼意思?你家人不是都離開台灣了?芷柔也改住到俞益德那兒了,為什麼你說事情還沒解決?」
「你說什麼?為什麼芷柔會住到姓俞的那兒去?」向凱南激動的揪住孟翔的衣襟。
孟翔揮開胸前的手,狐疑的臉著反常的凱南,「你緊張什麼?我之前聽芷柔提過,她說俞先生是好人。」
「在她眼裡,有哪個不是好人?」向凱南煩悶的枕向椅背,那個不曉得提防別人的傻女人!
孟翔不禁瞇起眼,凱南怎麼好似很瞭解芷柔似的?
「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和精神都不太好。」孟翔突然覺得凱南看來很疲累。
「我想靜一靜。」向凱南背過旋轉椅,下逐客令。
孟翔猶豫會兒,說道:「凱南,別忘了你和芷柔的約定,她只需幫你這一次,接下來是你自己的問題,別再要芷柔繼續幫你隱瞞你父母。我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
向凱南沒有答腔,也沒送客,他只是閉著眼,愁苦至極的想著——他究竟該拿芷柔怎麼辦?
qizon qizon qizon
黎芷柔看著眼前這扇熟悉的大門,不由得怔愣出了神。
她到醫院複診後,原本打算回俞叔叔那裡的,怎知竟走到凱南這兒?
昨天孟大哥告訴她他去找凱南的情形,她在意的不是凱南說假身份的事還未解決,而是「凱南看起來很疲憊」這句話教她掛心。
他,還好嗎?
黎芷柔想著想著,不由得低低輕歎,她說過要忘了他的呀,怎麼……
就在黎芷柔悵惆的準備離開時,門裡突然傳來突兀的乒乓聲響。
「什麼聲音?凱南這時候應該在事務所啊!」
黎芷柔質疑低語,誰知緊接著又聽見一陣「匡啷」聲,她猶疑一下便掏出鑰匙,怯怯地開門。
「該死!」向凱南隨口低咒,只覺頭痛欲裂的跌坐在地。
「老天,凱南!」
黎芷柔一進屋裡,就教眼前的景況駭住。凱南怎會緊閉雙眼坐在走道上,周圍還散落一堆雜物?
「凱南,你沒事吧?」她急迎上前。
向凱南隱約聽見喊聲,他緩緩睜開眼,只見一道模糊不真實的人影,他眨眼再眨眼,等到他終於看清楚些模糊的影像後,他甩甩頭,又痛苦的閉上眼,難受的揉著額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