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那一刻真的令歐陽米亞十分的歡愉,只是,當她以為那是種誠懇的擁抱時,菩薩的嘴湊到她耳旁,「你到現在還在做夢嗎?你已經是楊俊心了。」
歐陽米亞這才恍然初醒,並深深斥責自己的疏忽與少根筋。
然而,擁住她的菩薩仍沒打算放開她,就在她在他懷裡抬起頭時,他立刻又說:「賴仰帝果然是隻老狐狸,他派了人跟蹤你。」
當歐陽米亞聽見時,她天真的個性便不設防的想回過頭,這是一種冒險,只要她一回頭,他們的事就會露餡了,菩薩沒得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他總不能大聲喝止,或是拉過她的頭,要她看著自己,所以,他選擇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將她整個人拉向自己,並在監視者不設防的情況下擁吻住她。
對於這個狀況,歐陽米亞當然是嚇住了,但菩薩溫熱的唇觸到她時,她感到四周正在旋繞,而她,正被一股熱氣掏空體內的冰冷。這個吻並不長,但足以讓她永誌難忘。
這是他第二次吻她!
「不要隨便回頭,懂嗎?」
在鬆脫歐陽米亞的唇時,他連忙啐了這麼句話,並佯裝兩人是情侶般的摟著她坐下。
歐陽米亞滿臉紅通通的,半句話也吐不出來,總覺得心跳得好快,就像穿過胸口撲在眼前似的。
「你錄取了?」
「嗯!」
「他有沒有說什麼?」菩薩說話時,臉部表情很豐富。
「沒有,他很相信我。」
歐陽米亞希望這麼說時,他會讚美她,只是,菩薩並沒有,反而假裝是在談情說笑地道:「他一點也不相信你,你被懷疑了,所以後面跟了個陌生人,這次別再回頭了。」
這次有了警示,歐陽米亞沒再傻傻的回頭,但這句話意味著,她的任務有點失敗,這一點令她有些沮喪。
「這件事不怪你,他懷疑你,表示也信任你,沒辦法,你跟俊德最有些神似,尤其是專心時的眼神。」
專心時的眼神,聽了這個,歐陽米亞不自覺的瞅著他,這男人,其實也在無時無刻注意著她,這令她發自內心的歡喜。
「還好嗎?會不會怕?」
「嗯,一點也不會怕。」
「還說不怕,聲音都發抖了呢!」
菩薩聽出她的哽咽,也有幾分明白,一個小女孩走進那麼大的集團裡,害怕是免不了的事。
「我不怕賴仰帝……只是怕你已經走了。」
歐陽米亞可不是說假的,在公司裡,她可是一直擔心菩薩會不會離開,賴仰帝,她壓根不會害怕,只因為有菩薩當靠山,一切就變得容易多了。
乍聽此言,菩薩的心不禁焦慮。
他該訓練她成為獨立自主的女孩,然後就抽手,但對她他就是捨不下那顆心,這件事真的非常不尋常。
「他還在嗎?」
「呃?」
「那些跟蹤我的人呀!」
對於菩薩突然的發呆,歐陽米亞有些驚愕,他一向都那麼注意四周的事。
「你想他們會這麼快離開嗎?」他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然後在她仍未有下一句話之前,他繼續說:「但我們得在他們之前離開,並將你的住處,帶給他們看。」
「為什麼?」歐陽米亞有些困惑。
「反正他們遲早都會去的。總之,你還是照著平常過日子,至於,你的身份……」
歐陽米亞張著大眼望著他,這令他說話不能一氣呵成,他對她若沒有愛意,是不可能到現在還處處幫著她。這小女孩的魅力,使沉著的心不再平靜無波。
「你放心,你的身份很保密,不會有人知道的,至於你的任務,以你對俊德的認知,你猜他會將串連gudmch的排列組合密碼,藏在什麼地方?」
歐陽米亞蹙著眉頭,她不確定大哥會將那密碼藏在什麼地方,但她卻有充裕的時間去尋找。
「在德亞集團裡,到處都有攝影機,要闖入賴仰帝的辦公室,不是件容易的事,更別說是要找東西,俊德習慣讀很多報章雜誌,如果你能找到他藏放這些東西的地方,也許,密碼會在其中。」
當菩薩無心的臆測歐陽俊德可能的藏匿方向時,歐陽米亞的腦海裡,忽然蹦出一個地方。
「我知道密碼的藏匿處了。」
忽地,歐陽米亞說了這麼句,菩薩緊瞅視她,他希望她不是隨便說說的。
「你知道?」
「嗯,在我家。」她信心十足的回著。
「你家?」菩薩真的訝異極了。
「是呀,在客廳的一個低窪處,大哥把所有剪貼的報章全擱在那兒。」
這真是個意外的收穫,也許他把東西藏在那裡,可是,不對呀,要是東西藏在那裡,賴仰奇沒理由沒找到……
「我們得找個時間去看看。」
歐陽米亞沒有作答,那裡可是她親人喋血處,也是令她最不敢想起之處,現在,菩薩提議要去,那對她來說簡直是種無形的酷刑。
「但不是現在。」菩薩不想給她壓力,他知道那些痛仍藏在她的心底,她並沒有完全忘卻,而且那種事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我們走吧!」
才說著,菩薩與歐陽米亞便走離茶藝館,而身後那些跟蹤的人也沒有離開的跟在他們身後。
但那不影響菩薩的決定,他決定今晚就闖入歐陽血宅,而歐陽米亞可以不用去,畢竟自己是疼惜她的,不忍心教她再去面對二度傷害。
第七章
「我再問一次,你確定要去嗎?」
「我不想錯過。」
「你真的……可以?」
「真的,我一點也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不會怕的。」
她的一番話,真的教菩薩感到貼心極了,他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對她的感情已經不能自拔,之所以還矜持著,只因為歐陽家的血案,及她那不可一世的身價……
「那……跟緊點。」
「我知道。」
歐陽米亞在回答時,聲音還顫抖著,因為她現在的位置,在歐陽豪宅的屋後,而且,是在二樓的陽台外那一小片屋簷上。她的雙腳輕顫著,兩隻手緊緊的捉住菩薩的腰,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來,分明是怕得要死,卻死要面子的挨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