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連我愛吃什麼……都告訴你了嗎?」
菩薩有些訝異的望著她……不,這不是歐陽俊德交代的,而是他的選擇,但,他並沒打算說出來。
「他以前到瑞士看我時,都會帶這些台灣小吃……」
才說著,她便哽咽不已,這讓菩薩不得不岔開話題,「你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髒兮兮的?」
歐陽米亞聽著,心裡有幾分不悅,睨了他一眼,她開始露出大小姐的習性,「其實我只要出面說我是歐陽米亞,德亞集團的所有人都得讓位,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的?還要做些奴役的工作。」
「是呀,你走出這房間,然後到德亞集團大喊,我是歐陽米亞,會有兩種結局。」
見他毫不在意的說著,歐陽米惡虛的低下頭,並接過他遞給自己的面,小聲但有些不服氣的問:「什麼結局?」
「一,沒人認識你,把你轟出去。二,走出大樓後,被不明人士給暗殺。」
歐陽米亞的心暗驚了一下,他怎麼可以這麼篤定的說。
「吃吧,累了一整天,該休息一下了。」
「你呢?」手捧著面,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歐陽米亞面對他好像視自己於無形的舉止感到十分納悶,「你要去哪?」
「我去下面轉一轉,你慢慢吃,袋子裡有你需要的衣物,等會兒換掉吧!」
衣服?歐陽米亞瞄了那袋子一眼,然後才想跟菩薩再說什麼,他卻無影無蹤。
「呃……討厭,這麼快就不見了。」
連忙將面放著,歐陽米亞追到窗口想看看他,卻等半天等不到人。
怎麼這麼快……納悶的走回去,她不經意地看著這髒亂的四周,又坐了下來。拿起面吃了幾口,她順勢倒在桌布上,眼睛張望了一會兒便覺得疲累,不到一分鐘,她就合上眼睛。
在沉睡的世界裡,沒有噩夢,也沒有可怕景象,有的只是寂靜,歐陽米亞睡了個好沉好沉的覺,但好像是才過了一下子,又被人喚起。
「米亞……米亞……」
這聲音是熟識的,當歐陽米亞被菩薩喚醒時,她只想要賴的不想起床,「做什麼?我才睡一下,想再睡……」
她的眼睛是閉合,而腦袋仍空蕩著,菩薩不想因而放過她。
「米亞,起床了,你睡了五個小時了!」
五個小時?騙人,她才睡不到五分鐘,哪來的五小時之說?
「起來!」
這回,由不得她了,菩薩一把提起她,並把她搖醒。
「做什麼?」
揉揉眼睛,歐陽米亞眼睛幾乎睜不開,微睜半瞇,她模糊裡看到菩薩的臉,反正都那麼冷漠,不看也罷!才想說,她又把眼睛給閉上。
沒見過賴床的女孩,菩薩覺得新鮮極了。前些日子的她,晨昏顛倒,非靠鎮定劑才能入睡,現在可以睡得這麼好,他應該放她一馬,但他卻不能放縱她。
他逕自走入浴室,裝了滿滿的一桶水,在這還有微微寒意的清晨三點鐘,他將那桶冷水,全傾倒在歐陽米亞身上。
結局是立刻見效的,歐陽米亞瞬間清醒,她眨眨眼,莫名的張望著菩薩,他卻一副等著她清醒的模樣,這令她有些動怒。
「你!」
還是罵不出口,她就是這麼地柔弱,連句罵詞都想不出來。
「是呀,我這個混蛋,還沒等閻王撒下奪命令,就把你凍得一身濕。」
很貼切,正符合她想說的字句。
「你不是很想出去走走嗎?現在如何?」
現在?張大眼睛,歐陽米亞仍是摸不著頭緒。
而菩薩也不等她搞清楚一切才行動,說畢,便起身走向們外。
「可是我……」一身濕呀!
歐陽米亞聽不得那句話,整個人已從地上躍起,並跟上前,這一次,她不想再跟丟了,瞄準菩薩的身影,她追上前。
他的身影並不迅速,好似緩慢地在等她,但歐陽米亞卻一直沒跟上,一路上,她都是慢跑著追他。
沒多久,一身濕的她,分不清身上的是汗還是那桶涼水,剛開始的喘息已經不那麼嚴重,看著清晨街道的冷清,沒被車流污染的新鮮空氣,這些都令歐陽米亞感到新鮮,更重要的是……自在的感受,舒暢的令她每個毛細孔都在飛躍。
菩薩的身影停在他們所住的公寓下,歐陽米亞氣喘如牛的停在他跟前,可沒站穩,整個人傾身倒在菩薩的懷裡。
「我問你,跑了一個鐘頭,你看到幾輛車?幾個慢跑的人?」
什麼?幾輛車?幾個人?誰知道有幾輛車、幾個人?他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喘得不得了的歐陽米亞怒視著他,心裡有幾分不悅,全都表現在臉上。
「不知道嗎?」
看著他洋洋得意的臉孔,歐陽米亞真的有揮打他的衝動,可惜她累的動不了,不過,喘了幾分鐘,她還是回應,「我是……不……知道,難道……難道,你看到了?」
她還是喘的,眼看菩薩毫無所動的氣息如絲,一點也看不出剛跑了一個鐘頭。她心裡越是有氣。
「四輛車,紅色福特1.6,黑色福斯1.8,白色喜美1.4,黑色克萊斯勒2.0;街上慢跑的人有七個,四女三男,兩個長髮兩個短髮,長髮的女孩將頭髮紮起,用黑色發圈,Nike無袖運動裝,另一個用綠色橡皮圈,藍色上衣灰色長褲。兩個男生著藍色短褲,一個黑色背心,一個穿著有忍者兩個字的白上衣,至於另一個男人年紀較長,一席白色長袖運動裝,還穿了雙New
balance的運動鞋!」
可以想見歐陽米亞目瞪口呆的情形。
他說的她似乎有點印象,就像那台福斯黑色汽車,她的確看到了,只是,她根本記不起來,這男人的腦子裡裝什麼?電子零件嗎?還是他索快把波比鑽石鑲到腦子裡了?好驚人的記憶力!
「我問你,頭髮像男生的女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上衣?」
什麼顏色的上衣?
蹙著眉,慢慢的站了起來,歐陽米亞竭盡所能的想了又想,好像有個女孩把頭髮理得像個男生,但,她穿什麼?誰管她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