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皓宇和丁若雪相視而笑。「從小訓練出來的。」
雪兒從小開始,不論是發上的緞帶、衣服上的絲帶,甚至受傷時需纏繞的繃帶,她總是第一個找他幫忙,長年下來,他的技術可是好得很哪!
曹心瀅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真恨不得剛才那杯雞尾酒是灑在丁若雪的胸前。
「大家請慢慢享用中庭上的各式美食,別客氣。」曹心瀅笑臉提醒賓客,迂迴的轉移他們對丁若雪的欣賞眸光。
「皓宇,你們進屋去吧,我和我爸會好好招待你們。」事實上曹心瀅只想款待谷皓牢一人而已。
「不了,我要送雪兒回家。」谷皓宇可沒興趣耗在這兒陪她曹大小姐說些有的沒的。
丁若雪看得出來曹心瀅期望皓宇留下來,她以眼詢問皓宇,他回望她的眼底眉間卻映滿「別逼我」的訊息,丁若雪只好依他,沒開口為難他。
「這樣啊,那你們慢走,我不送了。」被谷皓宇斷然拒絕的曹心瀅雖一肚子怒火,仍逼自己擠出甜媚的笑容。
曹心瀅姿態高雅的微微欠身,「從容」的從谷皓宇和丁若雪兩人中間穿越而過,再「從容」的使勁撞向丁若雪,頭也不回的跨步離去。
丁若雪突然被撞,腳下一偏,顛跛了下,連忙扶抓住溫曉琪穩住身軀。
「這個曹大小姐真的走路不長眼睛耶!」溫曉琪瞪著曹心瀅扭腰擺臀的背影,忿忿地指責,那曹心瀅根本就是故意向若雪挑釁的嘛!
「該死!」谷皓宇低低咒吼,俊眸不是掃向曹心瀅,而是盯著雪兒。
「逸群,把雪兒抱起來。」
范逸群正怔愣不解谷皓宇突兀的話語,便又聽見丁若雪倉急的說:「不……不用,我沒事……」
「扭到腳了還說沒事!」谷皓宇低聲駁斥,催著發愣的范逸群抱起雪兒。
「我自己可以走啦!」丁若雪單腳跳往溫曉琪的背後,躲開欲走向她的范逸群。
「老天,妳……」谷皓宇急忙上前攬住雪兒,「妳打算用跳的回家嗎?」 丁若雪緊緊環著溫曉琪的腰,水靈靈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瞅著皓宇,「我告訴你喔,你別打歪主意要我給范逸群抱,要不然我……」
「三天不和我說話,是吧?」谷皓宇接口說道,明瞭恐怕得再在些時間,才能讓雪兒自在的親近范逸群。
「一個禮拜。」丁若雪氣呼呼的說出更長的期限。
「好,好,這次不給逸群抱,我抱可以吧?」
谷皓宇攔腰抱起微繃粉臉的雪兒,沒轍的低歎口氣,「真是的,腳受傷的人還這麼倔!不過話說回來,妳穿高跟鞋的技術還是一點兒也沒進步。」
「怎麼?你那麼厲害你去穿啊!」 「拜託,我是男的耶!」
「你可以走在時代的尖端,引導世界潮流。」
「胡說什麼……」
望著前面邊走邊拌嘴的谷皓宇和丁若雪,范逸群及溫曉琪不由得看傻了眼。這對男俊女俏的鄰家兄妹,還其不是普通的速配,他們在一起時那種相親相融的協調感覺,讓人覺得好舒服。
別的鄰家兄妹,感情……有這麼好嗎?
第三章
四月一到,丁若雪有事沒事就往谷皓宇家的後院跑。
那兒種有一棵三十來年的老柚子樹,四月,正是白色柚花開滿樹梢的季節,只要清風徐吹,常可見細白花瓣隨風飄落,彷如「落英繽紛」的景致,格外迷人。
尤其是大雨過後,柚樹下的地面總會落綴著一大片眩目的雪白,夾雜淡淡的清香,有種說不出來的浪漫感覺,教人只想駐足流連,不想離去。
丁若雪倚在落地窗前滿足的賞看院中的美景,唇畔淨是陶然的笑意。
「妳在想等這場雨停了,地上干了,妳又可以赤腳踩在那堆柔軟的柚子花瓣上,對吧?」谷皓宇端杯咖啡給她。
「嗯。」丁若雪接過咖啡杯,煞有介事的點一下頭,笑出左頰的酒窩。
「真是服了妳,也只有妳會為了一棵柚子樹回絕男朋友的邀約。」谷皓宇還真有些替范逸群叫屈。
丁若雪眉頭立皺,「什麼男朋友?那只能說是男的朋友。再說我也沒必要每個禮拜都陪范逸群出去。」
「是啊,妳『偶爾』陪逸群出去,卻是『每次』都找溫曉琪作陪。」谷皓宇喝口咖啡,搖搖頭道:「小姐,妳什麼時候才能有所長進?」
丁若雪輕哼一聲,在落地窗旁的長桌前坐下。「我已經把你的朋友當我的朋友了,你還要我怎樣?」
「可是妳還是不理人啊!」谷皓宇將咖啡杯置放在桌上,交叉著修長雙腿倚坐桌緣,雙手抱胸的望著她。
「我哪有不理人?」她移開剛就口的杯子,嘟嘴追問。
谷皓宇不認同的瞇起雙眼,「妳理人,在公司為何仍然和男同事保持遠遠的距離?妳理人,為何總是等逸群開口問妳一句,妳才回答一句?」
丁若雪緊皺眉頭,沒有答話。她猜想,大概是曉琪告訴皓宇的。
「雪兒,妳這樣不行。」
「你得給我時間,我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和其它男人處得很親密?」丁若雪起身嬌嗔,踱到落地窗前,心情如同窗外的雨,一樣紛亂。
潛意識的不相信愛惰,讓她長年以來習慣與男性保持距離,現下教她如何說變就變?
「要多久的時間?」谷皓宇走到她面前,低聲的問。
「不知道。」丁若雪垂首看向地面,她是真的不知道。
谷皓宇不禁搖頭輕歎,「乾脆叫逸群直接吻妳好了,如果妳不討厭,表示妳可以接受他,那他……」
「我會甩他幾個耳光,讓他滿地找牙。」她大眼圓瞪,氣炸的說,他出的什麼餿主意!
「妳有暴力傾向不成?妳男朋友吻妳,妳居然要揍人家?」他一把扣住她掄向他胸膛的小拳頭,拉近她說教道:「女孩子要溫柔點,知道嗎?」
「你這個一和別人交往就吻人家的大色狼,跟你說范逸群不是我男朋友,你聽不懂啊!」她雙手被箝制在他身後,仍然不甘示弱的仰著小臉嗔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