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榆啊丁可榆,你可真是害人不淺!若不是因為你,名揚也不會急流勇退,完全拋棄他的演藝生涯,所以說女人是禍水,果然一點都沒錯。
丁舜恆無奈地歎著氣。
況藹雲手中拿著一份早報,急驚風似的跑入丁可榆的辦公室。
「可榆,你趕快看這份報紙。」她氣喘如牛的將報紙放在辦公桌上。
丁可榆埋首於公文中,一點抬起頭看的意願也沒有。「有什麼大新聞?」
「別看了。」況藹雲把她手中的公文合上,「看報紙要緊,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丁可榆即將與高名揚結婚了。」
「沒想到他的手腳這麼快。」她平靜無波的說。
這是預料中的事,所以她並不感到意外,只是沒想到媒體傳得這麼快,才一個早上而已,消息已經傳遍,看來這又是高名揚的手段之一。
他根本不讓她有後路可退!
「還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況藹雲吞了吞口水,「原來高名揚就是商場上有名的易揚貿易股份有限公司的總裁,怪不得丁伯父會把你許配給高名揚,完全是因為他這層身份的關係。」這高名揚可真厲害,不但擁有出色的外表,更有睿智的商業頭腦,他簡直集所有的優點於一身。
丁可榆冷笑,「看來我父親這次是挖到寶了。」原來這就是父親擅自將她許配給高名揚的原因。
高名揚的身份正是父親喜歡的類型,所以父親才會將她的婚姻賣給他。
「你打算怎麼辦?」難不成真要和他結婚?
「事到如今,還能怎麼辦。」丁可榆淡然表示。
她若不結婚,根本無法擁有丁氏集團的繼承權,她不希望她的努力全都毀在高名揚的手上,就算賠上自己的婚姻,她也不在乎。
「你該不會真的要跟高名揚結婚吧?」
「你知道我不能放棄公司,我這麼努力全都是為了得到繼承權,我不能讓我的心血付之一炬。」她可以淡然的看待這樁婚姻。
「但是高名揚的司馬昭之心,你我皆知,你無疑是把自己送入火坑。」況藹雲為丁可榆的未來擔心。
這時候不是她冷靜的時候啊!她應該奮力向丁伯父反抗,否則一旦事情成定局,最後受傷的人一定是她!
高名揚是何等厲害的人物,他已經上過她一次當了,自然是會小心翼翼對付她,但她無關緊要的態度,只會讓人替她捏一把冷汗。
「將來我會面對什麼局面,我已經不在乎。」高名揚想折騰她就儘管來。
「可榆,我們關心你,就算你犧牲自己的婚姻得到公司的繼承權,那又有什麼用?總有一天伯父還是會把你踢出公司,你的努力在他的眼中只是理所當然,別作繭自縛,趁早覺悟不是更好?」
「我要爭的是一口氣!」
從小到大的怨恨,不是一時之間可以化解得了的,再加上他寧願將龐大的事業交由一個外人接掌,也不願意讓她繼承,這種羞辱教她怎麼忍得下?
她不甘心!
「只怕你還未爭到這口氣,已經遍體鱗傷了!高名揚不同以往的男人好對付,他對你恨之入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那一夜兩人短暫的會面,他眼裡的怨恨,她看得一清二楚,也知道她惹怒一頭豹子所必須付出的慘痛代價即將來臨。
但她不會自亂陣腳,否則只會讓他越得意且得寸進尺。
「你竟然還能這麼悠哉。」況藹雲真不知該說丁可榆太過於冷靜還是天真?
高名揚是有備而來的,絕對不是丁可榆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他累積十年的怨恨如山洪爆發,這股強烈的侵襲,讓人心驚膽跳。
「那是你太大驚小怪。」
「我是未雨綢繆,擔心你的未來。」況藹雲憂心忡忡地望著她。
丁可榆雲淡風輕的說:「早在我父親將我賣給高名揚的那一刻起,我已經沒有任何未來可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爭一口氣,絕不讓所有的人看扁她的能力,只要能擁有公司的繼承權,明知眼前是一條險路,她依舊選擇前進而不退縮。
「當初我們勸你不要去招惹高名揚,你偏不聽我們的話,現在必須犧牲掉自己的婚姻,你說值得嗎?」
丁可榆的目光飄向落地窗外的風景。
值得嗎?其實無所謂了,她本來就對婚姻沒有憧憬,嫁給誰都一樣;她依舊可以當一個無情無慾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掌控她的思想。
腦海裡忽地竄入高名揚的影像。
十年沒見,他變了許多,十年前的那段感情傷他至深,以至於他由一個活潑的少男變成一個陰鷙冷情的男人。
在面對她時,他可以把所有怨恨全都清楚的寫在臉上,他巴不得折騰、凌虐她,他用盡心思的接近她,無非是想報復她。
不知怎麼地,他眼中的怨恨莫名地引起她的惆悵,深深地牽引她內心深處的一條弦,她幾乎無法漠視他眼裡流露出的怨怒眼神。
她知道要化解他心中的怨恨是不可能的事,唯有折磨她的人,才能讓他享受到被人戲耍的報復快感。
說穿了,他其實只是在掩飾心裡的痛楚。
人家說愛得越深,恨也越深……
第6章(2)
雪白的婚紗禮服穿在丁可榆的身上,簡直褻瀆了它的神聖與純潔,高名揚冷漠的凝視著丁可榆臉上開懷的表情。
她美得就像落入凡間的天使,一舉一動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無論走到哪裡,她全身就是有凝聚眾人目光的魅力。
但那是不知情的人才會被她美麗的臉龐吸引!
早已上過一次當的他已經是免疫體,完全把她的魅力當作是一種毒藥,吃了會死無全屍。
「名揚,你看,我漂不漂亮?」丁可榆粲笑如花。
高名揚冰冷的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不發一言。
她不應該還能擁有這麼開懷的表情!
她的冷漠,他早就見識過,而此刻這張虛偽的笑容,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陰謀,他竟然摸不著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