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勢很嚴重,我想若我估計沒錯的話,大概需要半年的時間,她才能完全康復。」
經過季呈颯的急救之後,女人的臉色總算開始有了血色,也為她的生命帶來了一絲曙光。
「這麼久?」
「有一件事我必須慎重地告訴你,這女人的傷看起來並不簡單,光看她腰部那一大片瘀青,就知道她在墜下山崖之前,就已經受傷了。」
「你是說這不是一件單純的車禍意外?」薛正棠露出疑惑的目光。
「你要有心理準備,若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一定會有所行動,外面那輛車子你最好處理一下。」
「聽你之意,似乎要我插手管這件閒事?」薛正棠瞪著他。
「既然你都救了她,那就送佛送上天羅!你應該幫她到底,讓她度過這次的難關,我想她的出現,也會為你這次的度假帶來不一樣的感受。」他是怕他一個人太無聊,好心建議他。
一個人跑到這麼荒涼的地方修身養性,要是換成他早就瘋了,也只有薛正棠這種怪個性的男人才能待得住。
「你明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他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所以才會搬到這處隱密的地方居住。
但沒想到老天真是太「眷顧」他,竟然讓他救起一個棘手的女人。
若照季呈颯所言,那他豈不是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這跟他當初的用意完全背道而馳,他只是想過一個人的生活而已!
「短時間之內,最好不要輕易移動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季呈颯好心的提醒。
「我相信以你高超的醫術,絕對可以勝任。把她載回去醫院,接受醫院的治療,我想她會好得更快。」
「依她目前的狀況,最好不要任意搬動她。」季呈颯耳提面命地再度提醒他。
「呈颯……」薛正棠頭疼不已。
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一顆悲天憫人之心,所以要他犧牲時間照顧一個受傷的女人,這點他是辦不到的。
再說他又不是醫生,那女人若是出了什麼狀況,他又該如何是好?
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薛正棠將目光對上躺在床上的女人,她蒼白的臉色就像一張毫無生命的白紙,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
算了吧!
床上那奄奄一息的女人,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就算再無情的人,也不可能將這樣的她丟棄不管,他早該認命在救起她的那一刻起,他平靜的生活已經被打擾。
「想清楚最好。」好友不是當假的,季呈颯知道薛正棠已經妥協,「還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表情嚴肅地看向他,「蜜兒已經回來了。」
「不關我的事。」
「蜜兒畢竟是你的未婚妻,你這樣躲起來對她不聞不問,她很生氣。」蜜兒一回到台灣,知道薛正棠消失的事,非常地生氣。
「這件婚事從頭到尾我都沒有點頭答應,是我父母親做的主。」
就是因為這件事,為了表示他的抗議,才會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一個人跑到這裡獨居。
「就算是伯父伯母安排的婚事,你至少也該把你的意思表達出來,這樣躲起來不像是你的作風。」
「你只要不把我在這裡的事,洩露出去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你就不用替我擔心。」
「我是快被蜜兒煩死了,她三天兩頭跑到我的醫院來鬧,害我不能看診,再這樣下去,我的醫院遲早要關門大吉。」
「我相信以你的能耐,絕對可以搞定蜜兒。」
「你不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我!」季呈颯惱怒地瞪著薛正棠。
每次面對那位嗲嗲女時,季呈颯全身都會起雞皮疙瘩,他真想不透薛伯父、薛伯母的眼光怎麼會那麼庸俗?
一表人才、外貌出眾的薛正棠配上那位粗俗女,簡直浪費他優越的條件,也不知道這蜜兒對薛家兩老下了什麼符咒,讓他們對她唯命是從。
「你知道我的處境,在我還沒想出一個十全十美之計,我不會回去那個家,更不會聽從他們的安排娶蜜兒。」
「你這麼做只會把我害慘!」
「是哥兒們,就幫我這個忙。」
「我是倒了八輩子的楣,才會去認識你這個哥兒們。」季呈颯啐道。
「你也不希望我去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吧?」父母親一廂情願的安排,令薛正棠頭疼萬分,但在無能為力之下,他只有選擇出走作為無言的抗議。
「要換成是我,我早就對伯父伯母反抗了。我的婚姻由我自己安排,我的感情由我自己做主,我的老婆絕對是我自己挑選的女人,而且百分百是我所愛的女人。」
他跟薛正棠兩人雖然是上流社會的人,但關於愛情,他完全擁有自主性,絕對不會讓父母輕易操控他的一生。
這一點他比起薛正棠真的是幸福多了。
薛正棠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讓我父母親難過。」
「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更得寸進尺。」季呈颯並不認同薛正棠的想法,「要是他們尊重你,不會連一聲都沒告訴你,就當著眾人的面宣佈你跟蜜兒訂婚的事,害你一點兒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被蒙在鼓裡。」那場訂婚宴會是薛正棠拋棄一切跑來這裡的主要原因。
無論薛正棠說什麼,他的父母就是要他接受蜜兒這個未婚妻,為了此事,薛正棠鬧過好幾次的家庭革命,最後在無計可施之下,他選擇放棄令人稱羨的家族事業與大好前景,遠離塵囂。
這件事在薛家無疑是投下一顆炸彈,薛家的人找薛正棠找得人仰馬翻,翻遍整個台灣,但在季呈颯的幫助之下,薛家的人並無所獲,只能無助地期待薛正棠能夠主動出現。
「別說了。」薛正棠不想再繼續提起這些不開心的事。
「總有一天你還是得面對這為難的局面。」
只要薛正棠躲在這裡一天,事情就沒有解決的一天,雖然他不太贊成薛正棠的所為,但是他也不強人所難,畢竟還是要靠薛正棠自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