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下腳上的球鞋,微笑地道謝:「謝謝。」
唐毅起身拉平身上的衣服,順手拉她一把。「走吧。」
「走?去哪裡?」
「當然是去看醫生。」
他說得好理直氣壯,似乎沒有一絲可以拒絕的餘地,陸蕙仙撇撇嘴,他實在夠鴨霸!
不過他也是出自一片好意,她只好無奈地聳聳肩。「隨你。」
不隨他的意行嗎?以他做人處世的態度,她若是執意抗拒,只怕會遭到他更多的不滿與怒氣。
*** *** ***
陸蕙仙在唐毅強硬的要求下到醫院做了腳部X光檢查,在確定腳骨完好沒有裂痕後,他又帶著她前往中醫院上藥。
當她聞到刺鼻的濃濃草藥味時,忍不住心疼自己的腳踝?為了一句不能貽笑大方而自找苦吃。
「這樣就行了,不過這兩天盡可能少走動。」中醫師熟練地幫陸蕙仙裡上紗布,「幫你及時推拿的人手法很高明,不然我敢說你現在的腳一定又紅又腫,甚至有可能會引起發燒。」
她立即湧起驕傲與滿足之情,感激地瞥著伴在身旁的唐毅,卻發現他臉上的笑意更濃,那雙令人心悸的眼眸緊盯著自己,眼裡還閃過一絲溫柔,讓她紅著臉連忙掩住自己的緊張。
「可以了,記得少走路。」
中醫師親切地叮嚀著。
「我會記住。」
陸蕙仙輕聲回應。
唐毅全程細心呵護,為了不讓她受傷的腳走得太吃力,用強而有力的臂膀扶著她走出中醫診所。
*** *** ***
坐上車,陸蕙仙擔心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現在回公司。」
才坐進駕駛座,唐毅不以為然地道:「回公司幹嘛?」
「不回公司,積了一堆的公文怎麼辦?」陸蕙仙不安的垂下眼簾。
唐毅沒好氣地歎了一聲,「這你就甭管,今天放你一天假。」
「放假?」陸蕙仙可不敢想像放假一天的後果,「不行,工作可沒人會偷偷幫我做,今天堆一疊明天就變成山。」
「就算明天會堆成山,你今天還是要放假一天好好靜養。」
在不容辯駁的命令下,陸蕙仙只有屈服地低下頭,不安地絞扭著手指。
待她終於安靜,唐毅銳利的目光瞥向沉默的她時,他的眼裡迅速閃過一抹燦爛得出奇的光芒,隨即發動引擎。
沉默許久,陸蕙仙望著車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象,突然她的雙眸惶然睜大,轉頭焦急地問:「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家。」唐毅的神情輕鬆自若。
「你家?」她嚇著了。
「為了確定你會遵守醫師的囑咐,所以我決定二十四小時守在你身邊。」他的理直氣壯好狂霸。
「什麼?二十四小時!」
這樣還得了,她的身邊極少有女性朋友肯二十四小時陪著她,別說是個男人了,還遑論是她的上司呢?
「這不太好吧。」她該如何拒絕他的好意?
「我說好就好。」霸道的口氣表達他說了就算的堅決。
陸蕙仙頹喪地凝視那張說一不二的俊顏,輕聲哀求:「我聽話就是,不過到你家好像不要……不如你放我下車,我回自己的家。」
「廢話少說,提議無效!」他神情一變,凜冽得嚇人。
而她似乎被他突來的火氣嚇得縮著身子,再次陷入沉默。
車子駛進唐毅的家,他敏捷地下車為她拉開車門,在她的腳伸出來殺落地前,隨即被他一把拉出抱進懷裡,她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少走路。」他微笑提醒她。
他多變的表情令陸蕙仙咋舌,沒想到他前一秒像無人能撼動的冰山,而這會兒卻溫暖如徐徐和風般令人迷惘。
第九章
唐毅抱著陸蕙仙走進屋裡,小心地將她放在椅子上,動作輕柔地像多情的戀人般呵護著她。
他蹲下身幫她脫去球鞋,「在屋裡盡量放輕鬆,等一下我去煮午餐,你想喝什麼就喊一聲。」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陸蕙仙怯怯地開口問,她幾乎迷失在他體貼的照顧下。
他定定地凝視她的迷濛雙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尖輕輕滑過她細緻白皙的臉頰。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你在一起我就覺得有股由心而發從、未有過的愉悅感。」
唐毅的目光有如溫存的愛撫,她感覺到有股勢不可當的熱流在體內流竄;當他的手指輕觸她的肌膚時,她全身的神經也跟著隨之緊繃,而他的眼神更讓她的心不由得發慌。
唐毅將她的纖織柔荑緊握在手中,「說出來只怕你會笑我,長這麼大我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情。」
陸蕙仙的心弦被他一句像是表白的話給撥弄得無法言語,她驚得無法正常呼吸。
動情!
她的心跳、她的血液、她的氣息……身體所有能運轉的一切均在這一刻靜止不動了。
「我這麼說可能會嚇壞你,但是請你相信我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他的真摯在眼底表露無遺。
她突然感到既緊張又羞澀,慌亂地從他的大手裡抽回手,防衛似的擺在身後,雙唇微顫。
「不可能,請你別跟我開玩笑。」
唐毅沮喪地用手爬了爬頭髮,「我說的全是真的!;他激動地拉回她的手,緊緊握著不讓她閃躲。
陸蕙仙的心不受控制地怦咚怦咚跳,彷彿在瞬間她的心就會跳出來。「不……不可能。」
「你一直說不可能,為什麼會不可能?」他開始又急又慌。
「你是我的上司……」無力的聲音像在喃喃自語。
「上司就不能喜歡下屬嗎?」
「不、不是……」她慌亂不已,「我從來沒想過,再說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
唐毅拉起陸蕙仙的手,在她的掌心烙下一個熱情的印記,「相信我,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以你的身份和地位,你喜歡的應該是像貝小姐那種高雅的女人,而不是我這種做事常凸槌的女孩……」
「我就是喜歡你不按牌理出牌的樣子,在你身上我看到真正的純真。」他低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