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浩星一臉困惑的微蹙著眉,「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女人對丈夫的秘書總是特別敏感,尤其是我這種年輕又單身的女孩子。」她暗暗的打量他,無論她對他有什麼樣的打算,她總要先摸清楚「情敵」在他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你想太多了,我未來的妻子不是那種氣量狹小的人,而且我也不允許公司以外的人干涉公司的事。」
「我是怕帶給總經理困擾。」
「你是我的秘書,你的去留由我來決定,你用不著擔心其他的人。」雖然他的口氣還是一貫的溫柔,可是卻有一種這件事到此為止的威嚴。
「是,總經理。」太好了,至少她可以安穩的守在他身邊,接下來再慢慢想對策,不管怎麼說,她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比任何人多,這是她佔的優勢。
「還有其他的事嗎?」
「沒事了。」
「那你去忙吧。」放下手中的咖啡,他再度把注意力凝聚於工作上,剛剛的插曲已經完全被他拋到腦後,對他來說工作第一,這是他身為企業家第三代賦予他的責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怎麼辦?她以為吃過那頓晚餐後,他們就Say goodbye了,可是,為什麼情況完全相反?他們不但沒有成為陌生人,居然還要糾纏一輩子……
莫君柔虛弱的歎了聲氣,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現在,她終於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她認為他們合得來嗎?當時,他說不定已經有了娶她的念頭,而她這個笨蛋竟然還說跟他在一起很愉快。
「你幹麼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雖然一直告訴自己少管閒事,可是看到好友如此鬱鬱寡歡,江梅杏又沒辦法假裝沒看見。
「我要訂婚了。」莫君柔回得可真是乾脆。
「什麼……」江梅杏掏了掏耳朵,她是不是聽錯了?
「我根本不想嫁給那個男人,我應該怎麼辦?」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你能不能從頭開始說?」
沒問題,這件事情沒有高潮起伏的劇情,她不到三分鐘就可以說得清清楚楚。
「慢著,你是說,你要結婚的對象是褚園投資的總經理……」江梅杏的反應比撿到一筆巨款還要激動,瞧她兩顆眼珠子瞪得快要蹦出來似的。
「是啊。」
顫抖的抱住胸口,她誇張的說:「我的天啊,你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
相信她現在的表情就像臉抽筋了一樣,這個女人的頭腦會不會太簡單了?
「不對啊,這麼好的事情,你幹麼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白眼一翻,她覺得自己正在跟一個白癡說話,「你願意嫁給一個陌生人嗎?」
「他在商場是個名人,我對他這號大人物早有耳聞,他怎麼可以說是陌生人?再說,就算是陌生人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他是鑽石打造的丈夫啊。」
「我又不是要嫁給鑽石。」
「不是我愛說你,你這個人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語畢,江梅杏接下來卻轉而皺眉,「不過,說結婚就結婚,這個男人會不會太猴急了?」
很好,這個女人的腦子總算恢復正常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衝動。」才見過一次面,他就派他母親向她母親提親,這何止衝動,簡直是太瘋狂了,他就不能再多見幾次面彼此瞭解一下嗎?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江梅杏兩眼一亮,「他會不會對你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你小說看太多了。」她狠狠的送上一對白眼,她不會天真的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而且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對她沒什麼來電的感覺。
「呃……沒有一見鍾情,至少也有好感,否則為什麼他想跟你結婚?」
「誰知道,我相信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逼不得已的原因。」
「這是什麼話,你媽在你身上費了那麼多心力,你怎麼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江梅杏一直很希望自己有好友的優雅氣質、溫婉柔順,這種人看起來多舒服啊。
」這跟自信心一點關係也沒有。」在外人眼中,她絕對是無可挑剔的新娘人選,可是,她彰顯在外的美好全是母親強勢主導下的產物,一個從來不能為自己作決定的人,她連自我都沒有,哪有資格談自信心?
「你不要老是往壞處想,至少,他不會討厭你吧?」
「我想是吧。」
「不討厭就好了,你們可以結了婚以後再慢慢談情說愛啊。」
「你真樂觀。」
「這有什麼不對?以前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結婚以後多得是恩恩愛愛一輩子,反倒是現代人,愛很容易,分手也很容易,你知道現在的離婚率有多高嗎?一年有十三萬對的男女結婚,卻有六萬多對的夫妻離婚。」
「雖然現在離婚率很高,我還是現代人啊。」
雙手在胸前交叉,江梅杏一副很傷腦筋的說:「你有什麼不滿意?好歹你要嫁的對象是上上之選的好貨色,你自由戀愛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好運。」
「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其實,她對他並沒有意見,事實上她誰也不想嫁,她是想如果現在結婚了,她真的要唯唯諾諾過一輩子。
「我是不明白,這麼好的事怎麼沒有落到我頭上呢?」江梅杏長聲一歎,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生在不同的家庭所享有的際遇就是不一樣。
「如果這種事真的落到你頭上,你恐怕就說不出這麼輕鬆的話了。」
「也許,不過,既然要嫁了,以快樂的心情面對總是比愁眉苦臉好嘛!」
「是啊。」她沒有力氣爭論了,她不是不知道這些道理,可就是沒辦法說服自己可以樂觀的看待這件事,她有一種前途茫茫的感覺,因為這不是她自己的選擇。
不過,她確實應該試著往好的方面想,說不定結了婚以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不見,她只要努力壓抑自己撐過結婚前的這段日子,反正,她已經這樣子過了二十四年,她一定熬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