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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歡迎妳去告我,只要妳能逃出我的魔掌。」他嘿嘿的發出兩聲得意的奸臣笑。

  「我……我大哥一定饒不了你,他一向對你很倒胃口,你捉住他的妹妹他肯定找你拚命。」這點不用置疑,薛寶兒的哥哥疼妹如命。

  一聽她抬出薛聖哲,眨著左眼的雷米爾反而笑得更猖狂。「喔!寶貝,我忘了告訴妳一件事,令兄在出門前警告我要好好保護妳,妳若少了一根寒毛將唯我是問。」

  嗄!怎麼變成這樣?「萬一你監守自盜他要找誰算帳……呃,我沒說。」

  一瞧見他驟地發亮的雙眸,薛寶兒驚覺說錯話的低下頭,聲音悶悶的佯裝沒開口。

  「好寶兒,這問題問得真好,要是我起了邪心撲倒妳,我一定會負荊請罪要求負責到底。」他趁機輕咬她敏感的耳朵,朝著她的脖子吹氣。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和以前一樣老愛用話逗她,逗得她面紅耳赤方肯罷休。

  從生日宴會那日的石膏像事件起,與世無爭的薛寶兒像受到詛咒似的連連出事,一下子是差點被彈起的水溝蓋打到,一下子又是掉落的牆,還有無人駕駛的怪手忽然朝她身後衝去。

  更誇張的朗朗晴天居然下起冰柱,而且足以致命、穿透心窩的那種,好幾次她一條小命就沒了。

  基於如此詭異又怪奇的現象,薛聖哲的保全人員完全派不上用場,他在迫於無奈的情況下只好妥協,將寶貝妹妹交給他最想宰掉的男人代為「保管」。

  前提是他不能碰她。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把魚送到貓嘴巴哪有不吃的道理,一逮到機會肯定會被啃個精光,因此他讓一步的要求不可越過最後一道雷池,其他隨他大爺高興。

  之後雖然還有一些人為的小意外,不過全是成不了氣候的小把戲,附在薛寶兒身上的荷米絲就足以應付了,她可是以古靈精怪著稱。

  「不必了,只要你少對我動手動腳就好,我勉強忍受你的傲慢。」別人不瞭解他笑臉後的真相,只有她明白他這人其實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從不把別人當一回事。

  她大概是少數的幸運者,能被他往心裡頭放。

  不過也是不幸的,被他深切愛過後,很難再愛上別人,終其一生只為他心動。

  「嘖!我發現妳越來越敢頂嘴了,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是好現象,表示她越來越不在乎她的臉。

  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誰了。她在心裡回道。「雷米爾,你又想帶我去哪?」

  天上,去過。山上,去過。海邊,去過,連海底他也帶她去觀光過,她不曉得他還有多少驚奇等著她,就為了逗她開心。

  她望著戴在他指上、自己用精血咒化成的指環,心中百感交加,當初為了救他才不顧一切連肉身都犧牲掉,她以為一個人苦好過兩個人都受苦。

  沒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反而成為永無止境的夢魘,不僅沒有讓他從此獲得解脫,還像甩不開手的桎梏緊緊困住,叫他更加無法掙脫。

  當初的美意成了他痛苦的來源,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事,雖然她很想向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但他的記憶尚未回復,說了也是白說。

  何況還有個處處找她麻煩的絲坦娜,她不知自己在這個薛寶兒的軀殼還能待多久,萬一絲坦娜又發起狠將她魂魄抽離,她該如何面對已經愛上薛寶兒的雷米爾。

  種種難解的問題接踵而來,困擾著一向不愛思考的她,在未釐清這些煩人的事之前,她實在不想和他碰面,避開他是唯一的選擇。

  可是他是不容許別人說不的霸道男子,總有辦法找到她,害她無法繼續向他說:不。

  「把妳給賣了,如何?」雷米爾開玩笑的將她舉高輕啄一下,讓她安穩的坐在他彎起的手臂。

  因為他不忍心她腳受折磨,大火在她足踝和腳跟造成不小的傷害,靠近腳底的皮膚由於不好移植而作罷,所以腳跟處和鞋子外緣一摩擦容易出血。

  「只要你捨得,我絕對奉陪。」她淘氣的眨眨眼,忘了她此封扮演的角色是富家女薛寶兒,

  荷米絲的本性開朗樂觀,凡事想得開又樂於助人,她的頂惱從不超過三分鐘,來得快,去得也快,好像從來沒發生過。

  雖然她的個性中也摻雜了一些薛寶兒的性格,但都是好的一面,並未影響她原先的性情,兩相融合更討人喜歡,叫人幾乎不再注意她臉上的坑坑疤疤。

  他故意發出哀怨的歎息,輕擰她的鼻頭,「唉!被妳發現我的弱點了,看來妳是吃定我了。」

  如果是吃了他,他會更歡迎,雙臂一張任她從頭啃到腳,只剩下一把骨頭也無所謂。

  「對,我是吃定你了,快說出你的目的地,不然……」她知道他最怕什麼。

  「怎麼樣,剝光我的衣服強暴我?」他絕對是最合作的受害者。

  臉一酡,她啐了一句不正經。「我送你一窩粉紫色的……蚯蚓。」

  「蚯……蚓?!」他的臉色忽地慘白,聲音微抖。

  「以前我們去哭泣湖釣魚時,你死都不肯上釣餌,每次都要我先替你上好餌才肯碰釣竿,真的好孩子氣。」她都快被他笑破肚皮了。

  「以前?」他的唇不顫了,神色恢復正常的直瞅著她。

  「是呀!以前你最愛偷摘葛麗塔的魔葡萄……呃,釀酒……」天呀!她到底說了什麼?

  「妳認識我多久了?」雷米爾的表情異常認真,毫無一絲笑意。

  「我……呃,這個……從迷途屋算起,有一個半月了……」不要再盯著我看了,我什麼也不會告訴你。

  「妳的算術很好嗎?」他的聲音低了一度。

  「還……還不錯。」她想。

  「重算一遍。」他命令。

  什麼,重算一遍?「我、不、要。」

  「寶兒,妳知道我一生氣起來有多可怕吧!」而他從未在她面前發過脾氣。

  至少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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