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虹見狀不忍,苦口婆心地勸她。「佳茵,我看你還是快刀斬亂麻,快點搬出來吧,繼續和他住在一起,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好嗎?那對你而言可是一大煎熬。」
「搬出來?」她喃喃重複著。一想到從今以後無法天天見到佟亞樂,她心中一陣緊縮,十分難受。
「你可以住在我那裡,或者我另外替你找房子,這些我之前都跟你提過,我可以幫你。」姚星虹拍拍好友的手,給她一些安慰。
「星虹,我一定要放棄嗎?」她無助地看著好友。
「你想試著爭取看看?」
「總覺得……」范佳茵遲疑了下,還是說道:「總覺得沒有努力過就放棄,心中會有遺憾吧。」
就像她給佟亞樂的忠告一樣,總要努力過才知道結果,否則日後回想起來,也只有無止盡的後悔而已。
「如果要試,你可得有受傷的心理準備。」
范佳茵咬著下唇,猶豫了。
見她猶豫不決,姚星虹腦中閃過什麼。「佳茵,你先搬出來再說吧,也許……會有什麼事發生。」
「也許會有什麼事發生?什麼意思?」范佳茵茫然地看著好友。星虹向來聰明,難道她想到什麼了嗎?
姚星虹沒有回答她,只笑著說:「回去收拾行李,在找到房子之前,先來我那裡住幾天。」
看星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范佳茵縱使疑惑也只好照辦。
反正星虹向來是她們姊妹淘裡面最聰明的,照她說的去做,應該錯不了。
只是,現在就回家收拾行李搬家,會不會太突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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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進門,佟亞樂就覺得不對勁。
整間屋子裡空蕩蕩的,連盞燈都沒點著,雖說有時范佳茵上晚班,不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家的,家裡沒人、燈沒開這種事也很平常,不過,他敏銳地感覺今天就是不太一樣。
她今天不是休假嗎?不好好待在家裡,到底跑哪裡去了?都幾點了還沒回來?虧他還買了晚餐。
還是……她在睡覺?
點亮屋裡的燈,室內頓時大放光明,他先把身上的斜背包卸下,把手裡的食物放在餐桌上,接著放輕腳步來到她房門口,屏氣凝神傾聽——
沒有任何動靜。
他敲了敲房門——叩叩。門內沒有反應。
她睡得這麼熟嗎?
不信邪,再敲了敲——叩叩。裡頭依然一片安靜。
佟亞樂皺了皺眉,心想她大概真的出門了吧,看來這兩人份的晚餐只好他一個人解決了。
決定先洗個澡再吃飯,可是當佟亞樂一踏進浴室,卻發現浴室裡的東西少了很多——正確來說,少的都是屬於范佳茵的東西。
譬如她那幾瓶香噴噴的洗髮精、潤絲精、沐浴乳,還有洗手台旁的架子裡總會放著一些瓶瓶罐罐、從頭到腳的保養品,就連她習慣用的小花毛巾……統統都平空消失了。
佟亞樂的心臟無端端抽顫了下。
他突然轉為銳利的視線掃向自己習慣擺放刮鬍刀的地方,只見黑色刮鬍刀孤單單地躺在那裡,而一旁的水藍色女性除毛刀也不見了。
意識到種種不尋常的訊息,佟亞樂澡也不洗了,隨意套上衣物,匆匆忙忙地來到玄關——
很好,她的鞋子統統不見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憤怒,他衝到她房門口。手搭上門把,輕易就旋開房門,進到裡頭一看,屬於她的物品全數消失,而床鋪則整整齊齊,枕頭歸位、棉被疊好,床單鋪整得像是新的一樣。
佟亞樂當場整個愣住了。
她到底在搞什麼鬼?沒看見人,東西也都不見了……
他眼神一利。莫非她一聲不吭地搬走了?搞什麼?要走也該說一聲,這是禮貌,禮貌她懂不懂?
佟亞樂煩躁地在她房裡走來走去。這時,他看見靠窗的書桌上用書本壓著一張紙,他伸手抽出那張紙。
親愛的小樂:
回來看不到我,有沒有覺得很難過、很失落、很不習慣啊?唉,照你這麼嘴硬的個性,一定會說沒有吧?不過沒關係,我都瞭解。
我告訴你,我搬家了,搬離你這個龜毛大王的家了,以後再也不會煩你、吵你、惹你生氣,害你不得安寧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善心大發收留我,這份恩情我將銘記在心,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那就這樣嘍,不要太想我喔,拜拜。
范佳茵
這算什麼?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她把這裡當旅館還是飯店?住旅館或飯店還要付錢耶,他呢?他得到了什麼?
不知道哪裡來的火氣,燒得他心裡一把火,連俊臉都變得鐵青。
理智盡失的佟亞樂來到廚房,從背包裡拿出手機,正要按下范佳茵的電話號碼,這才猛然發現,自己連她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一股挫敗襲來,他跌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望著只剩他孤單一人的房子。
平時嫌她吵得要命,個性又懶散,非得他東盯西盯,那時候覺得她真是個大麻煩,恨不得她消失算了。
可是,一旦如他所願了,心中反而不舒坦……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懷念起和她相處的日子?
他就知道。一旦收留了這個女人,他的日子將很難恢復平靜了,真的一點也沒錯!
該死的范佳茵,膽敢不說一聲就走,她還欠他一個當面的道謝呢,別以為他會這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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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早該在隔天就到范佳茵上班的咖啡館堵她的,可是偏偏佟亞樂接下了一間百貨公司的case,要替他們設計一連四波的來店禮,對方給的時間十分緊迫。他必須天天加班才有辦法如期完成。
於是,事情便這麼延宕了下來。
這陣子以來,佟亞樂也不太好過。原本為了趕設計圖稿,每天早出晚歸,已經沒什麼睡眠時間了,又不知道是壓力大還是怎地,偏偏還失了眠,每天能睡滿三個小時就不錯了。於是,他把這些債全算在范佳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