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偉希就歎聲連連。一半為了自己可憐的IQ哀傷,另一半是為了自己偏低的EQ惋惜,這兩者相加的結果,成就了今日的局面,真是謝謝他那兩個弟弟了。
俗話說得好:家賊難防。
提防別人,他在行。不知不覺掉入自家兄弟的陷阱,他也挺有一手的,現在顯然就嘗到苦果。
該死,他是不是喝醉了,
夏偉希抱著發疼的頭來到公司,由於臉色太過陰沈,秘書也不敢發嗔,只得縮在秘書桌後面做事。
「趙秘書,普拿疼和水。」被一直敲打腦子的抽痛糾纏,夏偉希按下電話上的通話鈕,讓秘書拿止疼聖品進來,什麼狗屁文法全省了。
秘書高前興興地拿著普拿疼和開水進他的辦公室,以為已經雨過天青,兩人又可以大玩調情遊戲,哪知又被轟出去。
「走開走開,不要吵我。」夏偉希現在眼中只有普拿疼,至於女人?閃一邊去吧!他已經被這兩個字煩透了。
夏偉希把他從昨天以來遭受到的委屈,都歸咎到另一個性別上頭,全然不知反省。
他拿起水杯,將普拿疼丟進嘴裡,咕嚕嚕地吞下,吞完後還是頭痛。
……真他媽的!
極不文雅地暗咒一聲,夏偉希拿起西裝外套,柃起車鑰匙就要離開辦公室,門外的秘書大吃一鷥。
「總經理,你剛進公司……」都還沒有跟她親嘴……
夏偉希瞪她一眼,暗示她別鬧了。就算要親也是親別人,哪裡輪得到她。
中原標準時間,十一點鐘。也就是說,他還有一個鐘頭的時間,可以儲存戰力,他最好加快動作。
「有事打我行動,沒事盡量不要call我,再見。」懶得再和秘書蘑菇,他要去搞定另一個難搞的女人。
他想搞定的女人,不用說,就是裴蜜雪。
拜光希和瀚希那兩個混蛋之賜,他還得拉下臉來去貼她的冷屁股,真不知道招誰惹誰!
既然不想讓兩個弟弟看笑話,夏偉希只得硬著頭皮,去買一束紅色玫瑰花,當做是敲門磚。
和自己內心鏖戰了半天,夏偉希終究還是向現實妥協,乖乖地去找裴蜜雪,進行他的追求計劃,省得被兩個弟弟嘲笑的口水淹死。
他帶著鮮花來到裴蜜雪的公司,用力敲她辦公室的門。
「叩叩。」算他走運,今天裴蜜雪剛好在辦公室,省去他與機械守門員對答的麻煩。
「進來。」不過他似乎也沒有走運到哪裡去,裴蜜雪的聲音甚至比下屬還冷,顯然又是一具該上油的機械。
夏偉希不懼寒冷地走進裴蜜雪的辦公室,她正低頭辦公,看都不看他,他只得把花放在她的面前,裴蜜雪這才有所反應。
「……這是幹什麼?」裴蜜雪沒想到他會有這個舉動,足足瞪了玫瑰花好幾秒鐘,才開口問。
「一個男人帶著玫瑰花找女人做什麼?當然是追求你。」夏偉希不可思議地回道,不相信自己這麼倒霉,遇見一個連意思都看不懂的女人。
「就算你送我玫瑰,那些鞋子還是要載回去。」她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卻也扭曲了他的意思,以為他是想藉此賴皮。
夏偉希的臉迅速脹紅。
「我不是在跟你說這個!」該死的女人,永遠知道如何打擊他的自尊心。「鞋子我會派人載回去,我今天來是有別的目的。」
「哦,是嗎?」裴蜜雪冷冷看著桌上的玫瑰花,一臉狐疑。
「你到底想幹什ど?」和他認識以來,除了起口角之外,沒收過任何一張紙,今天居然送花束,倒真稀奇
「我——咳咳。」想到要開口表白,他就快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我們可不可以一起出去吃中飯,我再慢慢告訴你我想要什麼?」不要在辦公室。
「不可以。」她想也不想地拒絕。「我今天一整天都很忙,中午也沒時間吃飯。」
說到這兒,她低頭看表。
「再過十分鐘,我的助理就會幫我把我訂的三明治送上來。你若是有話要跟我說,最好現在一次說完,不然待會兒就沒有機會。」她一旦開始工作,眼裡就容不下任何人,聽不進任何話。到時候無論他說什麼,在她聽來都像廢話,他說了也是白說。
認真的女人最美麗,夏偉希從來就不懷疑她的美麗,但問題是認真的女人同時也最難搞,他要怎麼說服她接受他?
想到他竟要和這麼難搞的女人過招,夏偉希的眼前就飛過一群烏鴉,完全不想搭理她。但他同時想起兩個弟弟捧腹大笑的嘴臉,飛過的烏鴉硬是轉向,又向後轉飛回來,重新飛過他的眼前。
……不管,豁出去了,跟她嗆明的。
「傳言是不是真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拚了。
「什麼傳言?」裴蜜雪一面問他,一面看表,計算他該滾的時間。
「外頭都傳說你是性冷感,這是不是事實?」
裴蜜雪原本看表的動作,因他這句話而倏然止住,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看他。
「關你什麼事?」原來他冒著被冰砸傷的危險來找她,是為了這件事,這人還真無聊。
「是不關我的事。」夏偉希聳肩。「我只是覺得,像你這麼美的女人,居然是個性冷感,實在有點可惜,應該好好享受美好人生才對。」
「我可不認為每天把自己操得半死才是享受人生。」她譏笑他荒唐頹廢的生活。
「沒錯。」可惡的女人,就會用這點諷刺他。「但老是守著冰冷的床,跟守墳有什麼兩樣?你為什麼不好好考慮一下?」
所謂的「好好考慮」,很顯然就是和他交往,利用他出色的外表和身體,和他一起過放蕩的生活。
裴蜜雪是個出色的經理人,最擅長的就是從對手的言行之中,尋找弱點。她放鬆身體,十指交握!打量臉頰微紅的夏偉希,試圖從他不合理的舉動之中,找到合理的理由,卻找不到。
他有什ど追她的理由嗎?顯然沒有。他根本痛恨她,這點從他老是咬牙切齒地跟她說話,就可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