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圓房不是應該在閨房,怎麼他有這種反應不是在眾人喧鬧的賭場裡,就是在這隨時會有人經過的花園裡?
多羞人啊!
他到底懂不懂怎麼圓房呀?
「嗚……嗚嗚……」她開始掙扎,想提醒他。
「小涯兒,別亂動。」關展鷹已勃發的情慾,因她貼身扭動,更激得慾望高漲。
吳涯蠕動得更厲害了。
不對呀,不是這樣啦,圓房這事兒要去暖塢閣或書雲齋啦!
可關展鷹的密集侵襲,根本讓她難以開口。
吳涯沒法,心想不如她先回暖塢閣等他好了。
她將玉手貼向他的胸膛,使力一推。
關展鷹因為忘情,哪想到她會來這招?踉蹌後退,見她轉身便跑,急喚她回來,可她卻頭也不回地朝暖塢閣奔去。
雪花又開始從天而降,關展鷹面色轉為陰沉,所有的熱情得不到宣洩,全化成冰落入雪地裡,對她莫名其妙地溜走無法釋懷。
這死丫頭竟敢棄他而去?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還不夠放下身段嗎?她不是應該高興他終於想要地了?因為這也間接確定今後她在這個家的真正地位,難道她不想要這身份?
既然如此,那她方才熱情的表現又算什麼?想證明她能使他失控?
想到此,他神色更冷了!
心裡下了決定,他絕不會再放下身段去追問她究竟怎麼回事,他是關家的主子,絕不能讓個女子來左右他的行為及思想。
既然是她先逃走,那麼就該由她自己回來。
對,就是這樣!到時候,他再好好地教她出嫁從夫的道理。
於是,他氣呼呼地轉回書雲齋。
吳涯氣喘吁吁地奔回暖塢閣,雙頰艷如桃紅、心跳如擂鼓。
他隨後就會來,她該怎麼面對他?
一想到方纔他那模樣,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圓房,該不會要她來教他吧?她神色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吳涯!別急別急,娘當初是怎麼教她的?她得想想,待會兒好傳授給二少爺知曉。
「哎呀,我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她頹喪地坐下。
算了,反正他真要來了,她乾脆老實地招認自己也不會,再看看怎麼辦吧。
心下做了決定,她定下慌亂的心緒,先對著銅鏡理理容貌,之後坐正身子,乖乖地等著關展鷹到來。
但直到天色亮起,他並沒有出現,她空等了一夜,臉上有著難掩的失望,一顆心也恍若被冬雪給凍傷了,正隱隱作痛。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冬盡春來,天氣已然回暖,這日吳涯照慣例正想出府遛鴨,卻在大門口遇上到金肅州學習商事的關十五回到關府。
乍見老友,她開心地奔上前,熱情相迎。
「這群鴨子的數量已經這麼多了呀?」關十五索性陪吳涯一起趕鴨到溪邊。
吳涯嘻嘻一笑。「十五哥,你這次回來會待多久?」
「說不準,大概十天半個月吧。」關十五親切地回答。這些年護她出府遛鴨,她天真的性子始終未變,雖說她的身份是二少奶奶,可他總不知不覺將她當成妹子看。
「十五哥好厲害呢,聽說你要接金肅州的主事了?」
關十五憨厚一笑。「是二少爺願意給我機會。二少奶奶呢?都在忙些什麼?」
「我呀,成日無所事事。真希望我也能像你一般,出去闖一番成就。」
「怎麼?大同府玩膩啦?可以來金肅州玩呀。」
「對呀!」吳涯興奮地說:「嗯,我怎麼沒想到?我跟娘可以去找你,這一路上正好順便遊山玩水,又增長見聞,真是一舉數得。」
「金肅州太遠,只怕老夫人身子撐不住旅途勞累。」關十五搖頭輕笑。
「這樣啊。」吳涯一聽洩了氣。
「二少奶奶可以隨二少爺來呀!」
吳涯一聽這話,面露愁容。
想想自過年那夜,兩人在花園的親密後,後來他並沒有夜訪暖塢閣。
翌日,關展鷹便稟明關老夫人說,因為京城皇令密喚,他要離府一趟。
這一別就是兩個月,等他回到府裡後,她因為他的態度陰晴不定,不明白他到底對她存個什麼心思,怕他其實是嫌棄她的。因此就算再想念他,也不敢自己跑去找他,癡等著丫頭們來喚她伺候。可盼呀盼的卻是空,他竟不再理她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啊?」吳涯回神。
「怎麼啦?」關十五見她心思不寧,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哇!」她眼神閃避。
關十五審視她不擅隱藏情緒的面容,這些年來,他多少也耳聞二少爺當初根本不想娶二少奶奶的事,他雖欽佩二少爺的才能,但實在不怎麼認同他對二少奶奶的態度。
「二少奶奶,凡事看開點,日子就順利多啦。」唉,不管二少奶奶臉上的愁容是不是因為二少爺的關係,他也只能這麼安慰她了。
吳涯苦笑。「十五哥,不是啥事都可以看得開的呀!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愛莫能助啊。」
關十五想不出話再勸慰。「天色晚了,咱們回去吧。」
「嗯。」吳涯順從地點頭。心裡卻想著與二少爺相處這些年,她原本避他如蛇蠍,但現在心裡卻常浮現他孤傲的身影。
當她明白她會臉紅,心會像小鹿亂撞是因為喜歡上他時,他曾對她說過那些傷人的話,她再無法當作不在意。
尤其是他奉母兄之命娶她,實際上他根本不想要她這件事兒,更讓她衝動地想——索性放他自由,只求他別再介意被迫娶她的事,那他或許有可能會喜歡她一些些……
但她捨不得放手,硬是將這段姻緣耗著,想著若可以……或許不一定要分開,兩人也有可能……
唉!可能什麼?她輕歎氣。
黃昏的夕陽拉長了兩個身影,伴著一群七彩鴨,景色美得讓人流連忘返。
如果身旁的影子是二少爺,那可有多好!
她隨即苦笑。要性子孤僻高傲的二少爺陪她到溪邊遛鴨,弄髒了他一身的白衣,那怎可能?連她自己想了都覺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