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他的紅粉知己……她就覺得沮喪,如果她有水仙姑娘的一半美麗就好了。
以往,她的人生只求每天快樂地過日子,別去在意她求不到的事。可此刻她真想要有像水仙姑娘那種絕色的外貌及才氣,然後就可以與他結為神仙伴侶。
可悲的是,實際上,她既無才又無貌,他怎可能喜歡她?
她的心微微抽痛起來,發愣地瞧他好一會兒,才驀然驚醒。
別胡亂自憐了,還是想辦法逃吧!
該怎麼逃?她皺眉沉思。瞧外頭天色已亮,她悄悄地拎起關展鷹的手,想偷偷地離開他的圈抱。
關展鷹懷抱一緊,讓她緊貼著自己,無法離開半分。吳涯一抬頭,就對上他瞬間睜亮的黑眸。
近!好近!他幾乎是貼著臉瞧她,可在這樣的節骨眼,她仍忍不住紅了臉。
「我……我要……唔……嗯……」
「小解?」
唰!臉更紅了。
關展鷹好笑地親親她的臉頰,彷彿已成習慣。
「你會逃跑嗎?」他擰眉問道。
吳涯趕緊搖頭保證。
「那走吧,我帶你去梳洗一番。」
他跳下石床伸出手,吳涯猶豫了一會兒才將自己的柔荑覆上,關展鷹很高興。
「這附近有一處泉水,風景很美,我帶你去瞧瞧。」
兩人出了洞口,關展鷹拉著吳涯,轉了幾個彎,一處清澈見底的水泉,靜靜地躺在林蔭環繞的美景裡。
「我在這兒等你。」他放開她。
吳涯沒有回應,心跳得飛快,快步遁入樹叢裡。
她立即飛也似地往前奔去,慌不拾路,只拚命往前跑。
不知過了多久,她不斷地回頭張望,始終不見關展鷹追來,正鬆口氣時,下一刻,關展鷹從天而降,在她的驚叫聲中,從後撲抱她,兩人跌在地。
「你你你……」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見他橫眉豎目的瞪她,才想到要害怕。
「你騙我!」關展鷹咆哮。
「這是個……是個……誤會、誤會。」她牽強地解釋。
「你就真的這麼想要回去找十五嗎?」嫉妒溢滿他的胸口。
「不不,我沒有。」吳涯覺得他的神情好嚇人。
「你是我已拜堂、明媒正娶的妻子,怎麼可以對十五好?怎麼可以想跟十五走?」
「不不,我沒有,我沒有。」
「涯兒……」關展鷹見吳涯蜷縮起自己,知道自己又嚇著她了,立刻壓抑下滿腔的妒火。
「別惱我、別惱我,我跟十五哥真的沒什麼。」
「不許再提到他!」關展鷹一聽到十五的名字,就無法控制怒氣。
「好好,別提他,別提他。」吳涯滿口承諾。
不行,不能不提。關展鷹瞬間又抓回理智,他一定要搞清楚涯兒與十五之間的關係。
「你喜歡十五?」他低聲問道,神色一黯。
那受傷的神情教吳涯一怔。她跟十五哥走,他應該高興才對,為什麼要露出如此哀傷的神情?
「你為何擄我來這裡?」她突兀地反問,不曉得自己哪來的膽子。
關展鷹臉色泛紅,對自己衝動之下做出的行為,不知該如何找台階下。當時他唯一的念頭是絕不放她走,只想獨佔她,什麼也顧不了了!
他內心掙扎,不知該如何開口的神情使吳涯心一悸,決定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求證:「二少爺,你不願寫下休書……是不是喜歡我?」
轟!關展鷹滿面通紅,望著她的眼神閃過一陣慌亂,他立刻強自鎮定,但那該死的紅潮卻怎麼瞞也瞞不過。
「是的,我是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你,你完全不對我的味兒,偏該死的我就是喜歡你。可你卻對十五好!為什麼?你是我的娘子,竟想離棄我?」
「我擄走你是因為受不了你心裡完全沒有我的存在,你知道這幾年來,我時時刻刻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讓你多注意我一些,但你呢?卻動不動就想逃避我,還準備與我分離……我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你這般對我,為什麼我還是不願放開你?」
「你知道嗎?每回你陪我用膳,我便胃口大開;每次一見你笑,我全亂了方寸;每見你一次,我便不斷地更喜歡你一些;只要誰敢惹你發愁,我就會整死那個該死的人!我對你已經如此用心,可為什麼你卻不明白我的心?」
他牙一咬,將自己的心意全向她招認了,也向自己投降。
吳涯震驚地睜大眼,掙脫他的箝制,投入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她原本只是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卻從沒想過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他喜歡她,他承認了,他竟真的喜歡她!
她心中雀躍,高興得像鳥兒飛上了天。
「你呢?涯兒,你對我有何看法?」關展鷹為她所表現出來的舉動高興,但心仍吊在半空中。
「我早就喜歡你啦,但也怕你。」
「怕?你為何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他覺得心只踏實了一半。
「你對我老是忽冷忽熱,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相處。」
「那是因為我氣你為何總不懂我的用心。」
吳涯歎道:「我的性子原本就非細心之人,你不說,我怎會知道?」
「那為何你對娘倒是細心得很?」
關展鷹的計較,使吳涯失笑。「我跟娘的感情是親情,與你不同,當然不彆扭呀。」
「那你與我之間是什麼?竟會讓你彆扭?」關展鷹聽出她的話中話,心中雀躍,卻不饒她地定要追問到底。
吳涯羞紅了臉。「我喜歡你,怕你不喜歡我,對你當然彆扭啦。」
「那十五呢?」
她苦笑。「十五哥啊……那日我見你與水仙姑娘在一起,原想既然你們情投意合,我不該再以婚約綁著你,但若請娘出面讓你寫休書,娘一定會擔心我今後的日子,所以才請十五哥幫我,其實我們只有兄妹之情。」
明白她對十五的確沒有男女之情後,關展鷹整顆心終於全踏實了。
「我跟水仙只是逢場作戲,你要介意,我今後不去找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