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是驚、心、動、魄!他睜大眼,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難以置信地死瞪著她。
他好後悔,真的好後悔,他幹嘛那麼多管閒事跑進來看葉苓被人家怎麼樣了,那女人他媽的干他屁事啊!他的腳這麼犯賤幹嘛?
有那麼一刻,雷奕真的好希望時光能夠倒流,這樣打死他他也絕不會踏進浴室半步!
「天鷹,你怎麼了?」孫文麟頭一次瞧見雷奕而腿發軟、臉色慘白的模樣,她焦心地問,一隻腳已踩出浴缸。
「站住!」雷奕眼見她欲舉足朝他奔來,自喉嚨發出一記悶吼。「不准過來!」
她的天鷹怎麼了?好像在發抖、冒冷汗。「你到底怎麼了嘛?」孫文麟一臉憂心忡忡。
她敢沒穿衣服?孫文麟竟然敢沒穿衣服就站在他面前?她……該死的!「給我站進浴缸,把浴簾拉上!」雷奕的聲音因她光溜溜、不加掩飾而緊繃。
冷靜……冷靜……他媽的教他如何冷靜下來?孫文麟那傢伙的身體竟然已經可以引誘男人犯罪了!
理智顯然抵不過最原始的本能,雷奕閉上眼,覺得口乾舌燥,身子緊繃得難受。關心他也有錯?孫文鱗委屈地站進浴缸,乖乖地拉上浴簾。「天鷹,你是不是因為要救我脫險,哪裡受傷了?」一顆小頭顱探了出去,身子仍躲在浴簾之後。
「你給我閉嘴!」他低沉有力地吼了一聲,這該死的女魔頭還敢擾動人心,她沒看到他正在調整太過於急促的呼吸嗎?
「這麼凶……」孫文麟扁扁小嘴,一臉無辜。
「你給我說清楚,你怎麼會出現在蝴蝶館?」約莫三分鐘後,雷奕好不容易調勻呼吸的節奏,開始惡聲惡氣質問她。
「不是月狐通知你的嗎?」叫人家閉嘴,又叫人家解釋,還真是反覆無常!孫文麟要說不說的回答他。
「那只死狐狸就愛扯我後腿……」雷奕忿忿地咬牙切齒。
「月狐沒告訴你我在蝴蝶館,那你怎麼來這裡救我……」她邊說邊想,哦!她知道了……這男人不是進來救她,他是進來救這個躺在地上準備跟他有一夜情的應召女郎!
「你上蝴蝶館做什麼?」男人才來的地方她來幹嘛?
孫文麟越想越火,她就不爽告訴他,一骨碌地坐進浴缸,發覺洗澡水大涼,還一邊哼歌一邊扭開水龍頭加熱水,存心氣死他。
「該死的,回答我!」魔女就是魔女,在男人面前還能面不改色地大洗泡沫浴!雷奕體內的火氣起來越大,卻有點搞不清楚是慾火還是怒火了!
她才不叫什麼該死的!孫文麟哼著她最喜歡的黑人藍調女歌手ToniBraxton的「You Making Me High」。
媽的!難道她不知道在這種男人慾火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不應該再唱這麼挑逗、這麼偏情、這麼引人暇思的下流歌嗎?怒火盤踞胸口,慾火在下腹燃燒,見鬼的狼狽樣!
雷奕大吼:「孫文麟,我在問你話,你最好給我乖乖交代清楚,你、為、什、麼、會、在、蝴、蝶、館?」
她要是這麼容易就乖乖聽他的話,早在N年前她就會如他所願的放棄他了!孫文麟置若罔聞,唱得越來越大聲。
天殺的!忍無可忍了!雷奕怒火正旺,理智獲得壓倒性的勝利,情慾的火種被她的目中無人與不知好歹澆熄,他邁開步伐大步走向她,怒氣沖沖地扯開浴簾,放聲大吼,「你說不說?」
「不說!」孫文麟仰起頭看他,嘴硬得很。
「起來!」怒火燒盡了殘餘無幾的理智;雷奕伸手揪她。「我要帶你回擎天盟見蛟和你親愛的大哥,這次不管你再怎麼要賴、他們再如何護短,我都要好好教訓你!」
「變態!人家在洗澡你沒看到嗎?」直到他強力的碰觸,孫文麟才有一丁點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雖然平日很不顧矜持的倒追他,也很希望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他,但真到了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赤身裸體時,她的雙頰還是泛起了少女羞怯的紅潮。「放開我啦!色魔!」
「你放心,換作是別的女人,也許我會是色魔,但對象是你,我只會是一隻食人魔!」雷奕在她耳旁大吼。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粉頰上的紅潮褪盡,脾氣也被他激了上來,她忘了目前衣不蔽體的尷尬處境。
雷奕瞪著她因洗熱水澡而泛著粉嫩色澤的臉頰,瞪著……盯著……瞧著……他有一霎時的失神。
「你說啊!」孫文麟握緊粉拳推他眉頭。「我才不信自己真的生得這麼差,那個壞蛋伯爵看到我就垂涎我的美色,就只有你這瞎眼的老鷹不識貨!」
見鬼的!他竟然有點覺得眼前這張紅撲撲的小臉可愛極了、甜美極了!出神的理智被她的抗議聲拉了回來,雷奕把眼光走在她臉上,不敢向下看。
「那個伯爵八成有戀童癖,才會挑上你這發育不全的黃毛丫頭;不然就是個性變態,只要是女人就會抓到床上以皮鞭、滴燭油所有下流不人道的方法來折磨,否則你還以為正常人對毫無萬種風情的女人會感興趣?」雷奕平時與她作對慣了,一張利嘴不饒人。
「我發育不全?」孫文麟氣極放心,兩手揪著他的領子。「我承認我的胸部是小了點,沒辦法和你那群鶯鶯燕燕的波霸相比,但我也不是洗衣板或飛機場呀!胸部那麼大幹嘛?波大無腦你沒聽過嗎?」
他竟然在這裡跟她討論女人的胸圍問題?「波小就有腦了嗎?蝴蝶館是什麼地方,你居然敢隨隨便便就跑進來洗澡,你不僅胸部小而且還沒大腦!」激情的火種又死灰復燃,雷奕敏感地撥下她的手,心裡頭不得不承認,孫文麟成熟美麗的胴體已足以勾起男人的慾望與她歡愛了!此時此刻,他只能以一連串的破口大罵來掩飾自己的心湖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