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馬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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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我不……」趙冰兒想抵抗,話還沒說完,頸後傳來一陣疼痛,跟著便昏厥過去,如此一來,只能任人宰割了。

  楚孤湛一把將輕盈的她打橫抱起,邁開步離去。

  正在解籤的巧蓮驚見楚孤湛抱著趙冰兒從寺內走出來,心頭大驚,追了上去卻趕不及,門外早有侍從和轎夫等候著,他迅速上轎後,一行人便疾行而去。

  「糟了,出事了!」巧蓮將解籤之事丟下,沒命似的趕去告訴楊則趙冰兒被架走的事。

  「什麼!楚孤湛找上你們了?」楊則聽了巧蓮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明後,從花彫紅木椅上跳起。

  由於巧蓮在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是直接由大門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的,楊府中的下人們對她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納悶,大家開始竊竊私語;其中幾個較大膽的,甚至還鬼鬼祟祟地躲在大廳門外偷聽。

  「小姐被他抓走,不知命運會如何……」巧蓮擔心得整顆心都糾了起來。楚孤湛看起來冷酷、無情,真不知他會使出什麼手段對付小姐。

  「這就怪了,照理說,楚孤湛應該沒見過冰兒,怎麼會盯上她呢?」

  「他八成要人去調查過了,何況上次小姐到楚家找我,被他逮個正著,那時小姐的身份恐怕就暴露了,只是……他為何會知道我們到普安寺上香的事?難道他早查出我們住在這兒……太奇怪了,莫非他有三頭六臂不成?」

  這麼說來,楚孤湛這個人還挺難纏的。楊則就怕趙冰兒一被抓去,再無脫身之日。

  巧蓮見他眉頭深鎖,明白他心急如焚,心裡的歉疚就更深了。

  「楊少爺,都是我不好,我該同小姐形影不離的,可是卻粗心大意……」說著說著,淚水便再也不受控制,滾滾滑落。

  酸酸楚楚的她讓楊則看在眼裡,感到一絲憐惜,竟不願主僕之分,伸手替她拭去臉頰淚珠。

  「這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他也自責、也悔恨,不要巧蓮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當初冰兒提出出門的要求時,他就該攔著的,卻被陞官的喜悅沖昏頭,沒有好好想想其中的危險性,這會兒才會鬧出這種事。真要怪,也該怪他才是。

  巧蓮對他溫柔的舉動感到錯愕,那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又來了,甚至覺得全身發燙,像病了似的。

  兩人這下子皆一籌莫展,楊則更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十分懊惱,如今他如坐針氈,又不能上楚府去向楚孤湛要人;因為他沒有立場,也談不上什麼資格。

  自從楚孤湛抱著趙冰兒回到楚府,進入弄凌齋,還下令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後,楚府上上下下便開始耳語,對這名天仙般的姑娘有著諸多揣測。

  此時,楚孤湛坐在床邊,靜靜望著她教人蝕骨銷魂的面容,心中愛恨交加!

  對這刁鑽的娘子,他是愛也不是,氣也不是,實在矛盾得緊。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趙冰兒才從不省人事逐漸恢復知覺,當她睜開眼,尚不知身處何處,但隨後映入眼簾的楚孤湛讓她迅速想起發生的一切事情經過。

  她倉皇地坐起身,身子不自覺往床角縮去,用戒慎的眼神望向他。「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在這兒?」

  楚孤湛坐上床沿,硬是將兩人的距離拉近。

  「這裡是咱們的新房,你本該在這兒好好服侍我,不過不打緊,今晚也可以將新婚之夜沒做的事給做完。」他的神情帶著濃濃戲謔的意味。

  趙冰兒全身的寒毛全豎立了起來,就怕他當真越雷池一步。

  「你調查過我,所以知道我的身份和一切行蹤?」

  楚孤湛見到她,平日的全副武裝和防備似乎會不由自主地鬆懈下來;她也才能夠看見他不同於平時的另一面。

  但在她認為,這可不是件好事,因為他彷彿用眼神就可以侵犯她。

  「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說到這個,楚孤湛忍不住又動了肝火。「自從在御花園裡見了你,我的思緒就再也不得安寧,當日你身穿華服,卻謊稱自己是宮女時,我便決定派人調查你,誰會知道,你居然是我的妻子。現在我只是要回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趙冰兒不以為然!她身子敵不過他,可嘴皮上的功夫她可在行哩。「同你拜堂成親的並不是我,你憑什麼認定我屬於你?」

  「你——」楚孤湛發現她的伶牙俐齒輕而易舉就能激怒他,天知道他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你不依順我的原因,是那個叫楊則的御史吧?」他若無其事的語氣更讓人驚恐。

  楊則?這與楊則何干?趙冰兒覺得他莫名其妙到了極點,不過她偏想氣他,便順著他的話說:「是又怎麼樣?何況楊大哥現在兼任翰林學士,權勢可不輸你們楚家呢。」

  她真的達到目的了!聽了這番話後,楚孤湛的臉色冷得像冰,雙眼射出兩道寒光。「楊則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

  趙冰兒實在不想將無辜的楊則扯進來,但為了逞一時的口舌之快,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這地方不能待!她不斷這麼告訴自己,若她真無法脫身,這個粗暴的男人還不知會怎麼待她。思及至此,她忽地跳下床,說什麼也要逃出去。

  楚孤湛看出她的心思,竟未加以阻止,反而優閒地看著她一舉一動,像在看一場好戲似的。

  趙冰兒沒時間細想他的反常,開了房門後才知道他早在門外安排兩名侍衛看著她,讓她連踏出房門的機會也沒有,更別說是翻牆出去了。

  她慍怒地轉身注視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是你的階下囚,從小到大,沒有人敢干涉我的自由。」

  「凡事總有第一次。」楚孤湛的嘴角扯著一絲笑意,像是譏誚、嘲弄——這點笑容看起來很狂妄。

  他說完便揚長而去,趙冰兒想追上去問個明白,卻迎上被關閉的房門,門外還上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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