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以!黑先……你不可以這麼做,是我自己要幫陳嫂的!」不能叫他黑先生,又不知道要叫什麼?白雪冬只好以「伽」帶過。
「你閉嘴!」「不行!我不能讓你辭掉陳嫂!」無視他的警告,她用力搖頭說道。
「雪冬,你別說了。」雖然很感謝她的幫腔,但陳嫂可以感覺到黑澤彥高漲的火氣,連忙阻止她再說話。
「陳嫂,你別管,本來就是他不通情理嘛!」她不怕死的繼續說道。
「白雪冬!」這女人竟敢挑戰他的權威,黑澤彥冷著臉咬牙說道。
「我又沒有說錯,你幹嘛生氣。」
她嘟嚷著。
「雪冬!」陳嫂叫道。
「白雪冬,你給我進房去!」黑澤彥指著他的臥室,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我不要!我一過去,你就會把陳嫂辭掉。」她一口拒絕。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他沉聲道。
「我不要!」她堅持。
看過幾次他對部屬生氣時的模樣,總覺得他只是聲音粗了點,臉色難看點,卻不曾出口傷人或者是真正的處罰他們,所以她天真的認為他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你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她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無端拗起來。
「雪冬……你不要再幫我了,快聽黑先生的後進去房裡吧!」陳嫂越看越擔心,在她之前供太太就是惹火了黑澤彥才被革職,換她接替的。
「陳嫂,沒關係的,他不會對我怎樣。」她—副「你放心」的表情。
「你憑什麼認定我不會?」黑澤彥皺眉,太久沒發火她都要爬到他頭上了。
「因為……因為你是個好人!」她因為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我是好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沒錯,我覺得你是個很好的人。」她肯定地說道。
「你現在是在灌我迷湯,好讓我不追究她的失職嗎?」他挑眉指著陳嫂。
不知為何,他的怒氣突然消逝不少,是因為她的話嗎?
「才不是呢!我是真的這麼認為。」她很認真的說著。
「陳嫂,收拾地上的電線,再去做你該做的事。」算了,懶得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爭執上。他深吸口氣轉頭向陳嫂示意。
「是!」幸運地保住飯碗,陳嫂投給白雪冬一記感激的眼光,便彎腰開始整理交雜的電線。
「你不辭掉陳嫂了?」她還有些不確定。
「哼!」「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成功留住陳嫂。白雪冬臉上洋溢著大大的笑容。
「不要再說了。」他別過頭,很不習慣聽到這類的話。
「啊……你是不是臉紅了?」她在他黝黑的臉上發現些許紅暈。
「你再胡說,我就追究陳嫂的責任。」他兇惡的說道,絕對不承認自己在臉紅。
「不可以,我會摔倒又不是陳嫂害的,是我自己太笨手笨腳才會絆倒,你不可以怪她。」她連忙重申。
「不錯!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笨手笨腳。」他咬牙切齒地強調。
想到這他就有氣,明明知道自己天生少根筋,還不知收斂,什麼事都硬要湊上一腳,最後再摔個鼻青臉腫才高興。
「呵呵……」她搔頭傻笑著,全然不知這是諷刺。
「你下次勇敢碰這些清潔工具,小心有人會因為你而有麻煩。」瞭解她的個性,黑澤彥乾脆用其他人來威脅——
「哦……」不碰就不碰嘛!最起碼她知道吸塵器怎麼用了。
白雪冬滿足地想道。
「去酒櫃的抽屜拿急救箱,再來扶我回房。」消意她順認的態度,他的臉色也跟著放柔不少。
「哦。」拿急救箱做什麼?他有受傷嗎?她依言照做為裡都拔一是疑問。
進入臥室,黑澤彥半躺回床上便示意她坐到床邊。
「把急救箱打開。」「你哪裡受傷了?我幫你擦藥。」她聽話地打開,順道拿起雙氧水和棉花球準備。
「把手給我。」忍著翻白眼的衝動,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地要她照做。
「哦……」她伸出右手。
「兩手都舉高。」他拉高她的手,果然看到一片黑青正隱約浮現。
「痛!」他的動作牽到手肘的擦傷,她吃痛地叫道。
「還知道痛,為什麼要去幫忙?舉高不准動!」他的語氣兇惡,手依然輕柔。
「我怎麼知道會跌倒。」她一會兒擠眉、一會兒癟嘴,不敢喊痛。
「你哪次受傷不是突發的?」他睨了她一眼。
「就因為是突發的,我怎麼反應得過來?」她小聲地嘟嚷著。
「還有理由!」他真想一掌打下去看她會不會變得聰明點。
「把裙子撩高。」
「嗄……這……」他的要求讓她臉上轟然浮上火紅的熱氣,雙手緊壓著過膝的粉綠裙擺,早已忘了方才狠狠地跌一跤。
「你想到哪去了!」這次他真的不客氣地敲她的腦袋。「我是要看你的膝蓋有沒有跌傷?」
「哦!好痛!要看人家的傷你就明說嘛!幹嘛打人家……」她捂著頭癟嘴說道。
「誰叫你胡思亂想。」忽而興起捉弄她的念頭,他難得打趣地說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想我對你做什麼是吧!」「才沒有呢!黑先生,你不要亂說。」她用力地搖頭,臉紅得更徹底。
「你叫我什麼?」他嘴角的笑容一垮。
「黑先……對不起啦!」她想到他的警告,「不然你要我叫你什麼嘛!」「叫名字不會啊!笨蛋!」黑澤彥發覺自己碰上她,聲音就不自覺的放大,原本冷峻的脾氣跟著火爆起來。
「叫名字哦……」她嘟著嘴,實在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堅持。
「有這麼難嗎?你在猶豫什麼?」他吼道。
「沒……沒有啦!澤彥……」她吶吶地叫道,尾音幾乎聽不見。
「再叫一次。」
「澤彥。」白雪冬也不曉得為什麼在叫他的名字時,心底會浮現異樣的感覺,好似有什麼拂過引發一陣輕顫。
「再叫一次。」他喜歡她叫他名字的羞怯。
「澤……」最後一個字被他含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