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了她一記,「他是喜歡玩女人,但你玩的男人也不少。」
她一抿唇,「我只是以牙還牙,何況,你弟也不在乎。」
他撇撇嘴,「我今天沒心情,你先回去。」
她從他的腿上下來,一臉地不悅。「怎麼?你今天還是沒殺了那個陪葬女?」
他濃眉一擰,瞥了外頭一眼,「你說話小心一點。」
「我知道,我若不謹言慎行,你會將今天要對付夏少爺跟陪葬女的事跟我說?」
「那就閉嘴!」他火大地發出怒吼,這次行動失敗也已打草驚蛇了,短時間內,夏彥鈞一定會有所驚覺,暫時是動不了他們了。
原來是鎩羽而歸了,才會一肚子怒火。她抿嘴一笑,「我說你可是對你弟的棺木起誓,要將那個陪葬女送到地下給他的,那個色鬼也許正殷殷盼著呢。」
「你給我滾!」
「走就走,等你心情好了,我再過來!」她沒好氣的怒視他一眼,轉身離開,若不是跟他行巫山之樂的滋味甚好,她早找她府上的壯丁來一逞情慾了!
心情甚差的曹宗勵握拳用力地捶了桌子一下,如果沒將夏彥鈞身旁的陪葬女殺了,出口怨氣,他誓不為人!
※※※
聚花館內,賀雨琳幽幽地甦醒過來,看到自己身在閣樓內典雅乾淨的房間時,她連忙坐起身來,水靈靈的眸子四處張望著。
「小姐,沒事了,沒事了。」婉菱輕拍她的手,一方面也拿起剛擰好的毛巾為她擦拭額上的冷汗。
「我——他呢?」
「他?」她一擰眉。
「呃——夏少爺呢?」
婉菱不解地看著她,「小姐,怎麼你一醒來就想找夏少爺?」
「我——」她臉兒一紅,「我記得他受傷了。」
她點點頭,「夏少爺的手被傷了一刀,我聽春喜說,這聚花館的總管已請大夫到府裡幫夏少爺包紮敷藥了。」
「不知道他要不要緊?」她喃喃低語。
婉菱那張清秀的臉蛋有些困惑,「小姐,你在關心夏少爺嗎?」
她愣了愣,小臉兒更加羞紅,雙頰滾燙得似乎要冒出煙來,「不,當然不是,他是壞人,還——」她倏地住了口,可以告訴婉菱,他吻了她的事嗎?
「還什麼?小姐?」
「沒——沒什麼,沒事了。」她吶吶地點點頭,連忙又躺回了床上。她瞪著天花板,這心裡卻莫名其妙地直繞著夏彥鈞轉,不僅是他的吻,還有他壓在她身上的感覺,還有她在昏厥後,那個溫暖的胸膛——
為什麼她在他的懷中會有那樣如沐春風的舒坦感?
她到底怎麼了?他是個邪惡又霸氣的壞胚子,她怎麼老想著他呢?
※※※
一輪月牙兒高掛天際,滿天星斗璀璨,聚花館的中庭花園裡兩排宮燈映亮了花園裡的一草一木,而亭台的大理石圓桌上,夏彥鈞左擁右抱兩個美人兒,另有幾名鶯鶯燕燕在旁彈奏古箏、隨樂聲翩然起舞。
「難得夏少爺今兒想到我們這群姐妹了。」艷光照人的林盈君是聚花館裡的桃花,也是這群花魁美人的大姐大,因為她是夏彥鈞第一個贖身買來,進駐館裡的妓女。
「盈君,我怎麼嘗到一股酸味?」夏彥鈞打趣地笑道。
「我怎麼敢呢?那個被夏少爺擺在東廂閣樓的美人兒,我們是禁止上去叨擾的,而她也被禁止下樓,瞧你將她保護成那樣,彷彿怕我們會欺負她似的。」
他爽朗一笑,「非也,是她膽子太小了,如果讓她知道她處在一群妓院花魁中,難保又是尖叫連連。」
「她的尖叫聲我們是聽了不少了,叫那麼大聲,就怕我們不知道她正在跟你相好似地。」另一名有著沉魚落雁之姿的王意如也不悅地噘起了紅艷艷的小嘴兒抱怨。
他一挑濃眉,一一看過面現妒意的眾美人後,撫額爆笑出聲,「哈哈哈……老天,你們以為我們正在享受魚水之歡,所以她尖叫連連?」
「難道不是?要不,為什麼這一個月來,冷落我們這群姐妹,卻天天窩在她的閣樓裡?」林盈君再次發出嬌嗲的埋怨。
「那是她的膽子還沒讓我給訓練出來,先讓她閉關。」
她蹙眉,凝睇著俊美非凡的夏彥鈞,「意思是你們沒有?」
他聳聳肩,「我從來沒見過那麼膽小的女人,我接近她,她不是尖叫就是昏倒,怎麼做?」
聞言,林盈君更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如此,夏少爺為何還天天窩在她那裡?」
「陪她練膽子嘍,順便逗她,挺好玩的。」他邊說邊喝了一口醇酒。
「看來夏少爺是將她當玩具了?」
「沒錯。」他坦承不諱,但對內心突然湧起的一股柔情則不予置評,今天下午她那張笑臉在他心湖漾起的漣漪,令他不由得興起暫時與她保持距離的念頭,跟她們在一起,腦袋似乎比較清楚,不過,一整晚下來,好像也沒想出什麼來……
他舉杯再啜了一口酒,「別談她了,難道你們希望我繼續往她那兒窩?」
「當然不要。」林盈君及王意如異口同聲道。
他露齒一笑,分別給了兩個大美人一個熱吻,繼續欣賞其他美人翩翩起舞的婀娜舞姿。
這個晚上,他是在林盈君的廂房裡度過的,兩人翻雲覆雨後,同枕共眠,但不知怎的,他居然挺想念賀雨琳的尖叫聲、蒼白驚懼的臉蛋,甚至昏厥在他懷中的動人模樣。
※※※
翌日,夏彥鈞回到將軍府,府裡還有一名意外的訪客曹宗勵。
「曹知府是為你昨日被一群黑衣人刺殺的事前來,你被刺受傷,為什麼也沒告訴為父?」夏冠廷憂心忡忡地上下打量愛子。
「沒事,只是左手臂被劃了一刀,已請大夫看過了。」他一副沒什麼大不小的在父親的身旁坐下。
「有仔細檢查過了?」他拉開兒子的寬袖,察看包紮紗布的左手臂。
「沒事,真的,只是——」他的目光落在一臉薄苛的曹宗勵身上,「不知道曹知府怎麼會知道我被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