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他哪天才能抱得美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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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汝乘轎前往聚花館,本想密商那些曾是亡夫姘頭的幾名花魁從中挑釁,要她們對那個陪葬女出手,可一到聚花館大門,卻見多名風光一時的妓女眼眶泛紅,一人一包細軟的低聲啜泣。
「停轎!」她朝轎夫喚了一聲,待轎子一停,便下了轎子,輕移蓮步地走近她們。
「發生什麼事了?」
林盈君、王意如、黃芳伊及多名姐妹心情欠佳,對她也沒好臉色,怒哼一聲,便朝另一方走去。
她們也很想問發生什麼事了?夏彥鈞一早回來聚花館,卻是一人給了她們一筆為數不小的銀票,要她們離開這兒各自生活去。
她們自然捨不得,但他也不理她們的請求,執意請裡面的僕役將她們請了出來。
「你們被趕出來了?」簡汝仍跟上前去,一見眾人惱羞成怒的神情,知道自己並沒猜錯,心中暗暗一喜,這可方便她煽風點火呢!
她瞧了瞧,並沒有看到那名陪葬女後,這才裝出一張惋惜的臉孔,「這夏少爺真是的,昨兒他到衙門跟我及我大伯談要將你們趕出去的事時,我還不怎麼相信,所以一早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
林盈君柳眉一擰,突地止步,回頭,睇視著她,「你是說你昨晚就知道這事了?」
「是啊,昨兒這裡不是大動干戈嘛,夏少爺就到府裡找大人,我剛好也在場,聊完了那些黑衣人的事,夏少爺說談到那個陪葬女跟他請求說聚花館裡可不可以只有她那朵花,由她一人來伺候他便成了……」
「是嗎?那個膽小的女人敢這麼說?」林盈君直覺地駁斥。
「大姐,你想會不會是我們鞭打她丫鬟的事?她為求自保,才央求夏少爺將我們全數送走?」王意如面露思索的問。
「對,一定是這樣的,所以我們所有的人都得走,就只她一人跟那個丫鬟可以留下。」黃芳伊也贊同她的話。
「沒錯,這樣我們又能奈她何?她當然可以放心的過日子了。」王意如一臉怨懟。
林盈君點點頭,「言之有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有膽子向夏少爺求救!」
「狗急了都會跳牆了,這事沒什麼好奇怪的。」簡汝早知道這群女人怎麼會乖乖的讓那個陪葬女獨佔夏少爺,所以聽到鞭打這事,她不怎麼意外。
「那夏少爺還說了什麼?他不是要跟一個官家小姐成親了?」林盈君直視著簡汝道。
「是啊,不過,他還捨不得那個陪葬女,說要繼續將她留在這兒,唉,」她故意長歎一聲,「我覺得你們太可憐了,若不是那個陪葬女拚命在夏少爺的面前爭寵,說你們的壞話,你們怎麼會被趕出來呢!」
「她真是太可惡了!」
聞言,眾女情緒沸騰,若不是知道夏彥鈞人還在聚花館裡,她們肯定衝進去,將她吊起來,狠狠地鞭打羞辱一番!
「大姐,我們就這麼任由她欺負我們?」黃芳伊氣憤地看著林盈君。
「不會的!我們不好過,我會要她比我們更不好過!」林盈君冷冷地回答,這筆帳她會跟她要回來的!
簡汝頗為得意的看著眾女恨之入骨的激憤神情,雖然情形跟她之前預想的有些出入,但那個陪葬女的日子,經過這麼一番挑撥,應該也不好過了。
第八章
「我們也要走!」賀雨琳此時正直勾勾地看著躺地她的床上,卻是一臉疲憊的夏彥鈞。
她真的不懂他在做什麼?他將那些妓女全趕走了,卻獨留她們主僕在聚花館。
「雨琳,如果你讓我睡一會兒,再跟我談,我會很感激你的。」他快累死了,耐心也沒了!
「你讓我們走,隨便你要睡多久也沒人理你!」她氣呼呼地道,而事實上,從看到那些妓女收拾細軟再見他時,她便一直跟他表明離去之意,但他就是不肯!
「雨琳,我知道你討厭被點穴,可你再吵下去,我就要動手了。」他真的很累,昨夜跟黑衣人對打,又一夜來回往府衙、怡紅院、家裡,然後又被逼來這兒遣散眾美人,他真的好想倒頭大睡一番。
賀雨琳也看出他的疲憊,但此時不說,更待何時,「請你讓我們離開!」
他咬咬牙,歎了一聲,坐起身來,「我累死了,你就不能先安靜點?」
「我們一走,你就可以安靜了。」
這個女番婆!他下了床,一把扣住她的腰,將她攬入懷中,「別掙扎,我不會放開你的!」
「我要離開!」
「不可能,在我將一些事情解決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兒半步。」
「夏彥鈞,我求求你——」她眸中儘是請求。
他喟歎一聲,慵懶地勾起嘴角一笑,「那我也求你別再說了,讓我的耳根清靜一下,讓我的腦子休息一下。」
「我不要!」
「那我要點你的穴道了。」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打住,不開心地睨著她。
她咬白了下唇,不得不閉嘴,不然一被點穴,誰知道他還會對她做出什麼事?
見她不再掙扎,他俊美的臉龐笑容再現,「好多了,陪我睡一下。」他擁著她躺到床上。
她嚇了一跳,連忙要掙脫,「不,不要,這樣不好。」
不理會她的掙扎,他將她攬得更緊,「你又說話了!」
「我……」
「別說話,也別想離開我的懷中,因為我有輕功,有武功,你跑不贏我,也逃不開我,明白嗎?」他語氣溫和但卻挾著她無法漠視的威脅。
她不得不輕點螓首,可是她不會就此屈服的,她要走,她一定要走……
疲憊不堪的夏彥鈞擁著深愛的女人,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著了。
「小姐,這怎麼辦?」她們看到那些女人離開時,以為她們也能走,所以婉菱早已將包袱弄好了,結果卻被夏彥鈞擋了下來。
能怎麼辦?她看著咫尺的俊美臉孔,此時的他看來不具威脅性,睡得像個小孩一般……
她看著他好久好久,幾乎有半炷香的時間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