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愉的愛情只能持續片刻,有痛苦的愛情卻持續一生。」她的腦海裡突地浮現一位名人曾經說過的話。
她眸光一暗,她對藍羿揚的念念不忘,難道就是因為那是痛苦的愛情嗎?
不行,她不能再陷入自怨自哀的情境裡,這幾年,她改變很多了,她絕對能讓藍羿揚對她刮目相看的。
她行的!
☆☆☆
台北的夜空突然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路人紛紛走避。
位於松德路動熙集團總公司的花崗岩大樓裡,一身LV灰色西裝的藍羿揚鐵青著一張俊顏,撐著一把黑傘踏出大門,步入雨中。
他剛剛在公司會議上,因經營理念不合而跟繼父及哥哥大起衝突,這會兒又遇上了這場大雷雨,讓他心情更是煩躁。
而最令他生氣的,是哥哥居然跟那個才當了他們兩年半繼父的男人站在同一陣線上,為什麼?!
他們兄弟倆當時不都是反對母親嫁給他的嗎?更何況母親當時已得了癌症,時日無多,他們同仇敵愾的說他根本是為了母親所擁有動熙集團的股份。
要不,一個四十二歲的中年男子為什麼要娶一個大他八歲,而且還時日無多的女人。
吱!他真是不明白他哥哥在想什麼,居然胳臂往外彎!
憋了一肚子火的他走到停在大門外的黑色賓士車旁,甫打開門,身後突地傳來一陣尖銳的煞車聲,他一回頭,立即看到一輛富豪C70的紅色敞篷車以極快的速度甩尾貼近他,在噴出一道水花將他濺得全身濕後,又急速離開。
「Shit!」他粗咒一聲,扔下傘,上了車,火速的發動引擎,追了上去。
身為業餘賽的車手,藍羿揚在車陣中急速穿梭,但他發現那輛紅色富豪的駕駛顯然也是個中好手,好幾次,兩輛車幾乎「kiss」時,那人又加速拉開了距離。
在一陣追逐後,藍羿揚突地發現有幾回對方是刻意放下速度,讓他追上的。
由此可見,對手的膽量及技術恐怕都跟自己不相上下,也許還更高……
約莫半個小時後,那輛富豪在天母巷內的「紅伶PUB」前停了下來,他毫不猶豫的跟著停車,接著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色及膝貼身洋裝的女子撐起一把花傘下了車,很快的走進那間位於地下室的PUB。
由於傘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他只看到她濃密挑染的微鬈長髮披在肩上,身材窈窕動人。
他眉一蹙,發現雨勢轉小,他下了車,爬爬微濕的黑髮,跟著走進了PUB。
PUB內電子音樂震天、煙霧瀰漫,客人也不少,不過,仔細一看,竟有不少跟他有來往的集團第二代少東或上流社會的富商名流。
「羿揚,你也來了。」
「你也聽到消息了?」
「我今天才第一次來,可你來了,我們大家的機會肯定就少了。」
「就是,你真的要跟我們搶?」
藍羿揚兩道濃眉皺得緊緊的,不解的看著一整桌西裝筆挺的少東或小開。
他們的父母跟他已過世的父母所創立的動熙集團等旗下各關係企業都有來往,因此也都熟識。
他搖搖頭,「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羿揚,你別裝了,難道你要告訴我們你是不小心走進這家PUB的。」
「就是啊,那個謝莉莉,你用了八年了,也厭煩了吧?」
「哎呀!他來就來了,反正PUB的女主人等會不見得一定會選他嘛。」坐在對角位置的連慶志倒是比其他友人都來得有信心,而長得白淨的他,外貌也有九十分。
但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則是你看我、我看你,個個沒信心。
其實其中幾個人這幾天也有跟藍羿揚碰過面,但就是沒人將今晚這個PUB女主人打算找個男人同居的消息,洩漏給風流俊雅的藍羿揚知道。
因為他從十幾歲就穿梭在不同女人之間,除了外貌俊美、家世顯赫外,最主要還是因為藍羿揚有一股非凡出眾的氣質。
他身上彷彿閃著光,而那種光吸引了男女的注意,即使那雙深邃迷人的黑眸總是帶著一抹狂野及傲慢,但女人就是抵抗不了他。
雖然這一室內,同樣有不少外貌、家世都不凡的富家少爺,但大多數的目光還是都聚集在他這個身著名牌西裝的俊美帥哥身上。
但就算眾人議論紛紛,藍羿揚還是一頭霧水,他也不明白自己何時成了井底之蛙?而這個看來跟一般普通夜店沒兩樣的PUB,又為何聚集了這麼多人?
此時,舞台上的一個小型樂隊演奏了一首快節奏的樂曲,大家的目光全被吸引了過去,下一秒,一個穿著裝飾五彩亮片、流蘇的比基尼胸衣及低腰彩裙的肚皮舞舞孃隨著節奏分明的音樂聲,熱情的扭腰擺臀步上舞台。
藍羿揚的目光一對上女郎那雙純淨如大海般的清澈藍眸時,他愣了愣,再注意到她那頭濃密微卷的挑染長髮時,他更是錯愕的眨了眨眼。
可能嗎?剛剛跟他飛車追逐的女子就是她?!
八年不見了,當年青澀的小女孩如今竟蛻變成一個狂野奔放的肚皮舞舞孃?!
古盈吟俐落的扭動臀部,不時的甩頭,她白皙的雙手也沒閒著,在腰間、在身體的各處性感撩撥。
她眸中帶笑的看著台下每一個人皆眼睛發亮的凝睇著自己,當然,也包括了八年前拒絕她的男人。
藍羿揚的黑眸對上她挑釁的藍眼,他毫不懷疑她是故意將自己引來這兒的。
只是——他對她還真的是刮目相看了,當年的小女孩還不會開車,再見面時,她開車的狠勁有了,這會兒在台上勾引男人的騷勁也有了。
不過,捫心自問,她的確蛻變得更加吸引人了。
那頭挑染的微卷髮絲,讓人想埋首其中,而那張中美混血的美麗臉蛋像天使般純淨無邪,不過,那讓人垂涎三尺的魔鬼曲線像個蕩婦般不停的賣弄性感。
藍羿揚抿緊了唇,走到吧檯旁,跟酒保要了一杯酒,仰頭喝了一大口,以眼角餘光瞥了在台上艷光四射的漂亮寶貝,「她是這兒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