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不在乎辦公室眾人那瞠目結舌的表情,信心滿滿的步入右方可容納二十人的大會議室。
藍羿揚怒目的跟著步入會議室,而尾隨而來的藍靖揚自然也沒有錯過剛剛那一幕,他嘴角含笑的跟著入內,在會議室的門關上後,辦公室外立即響起一陣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好囂張啊!那個漂亮女孩。」
「就是,不過,她好像就是羅總的情婦。」
「是嗎?那就難怪她會那麼囂張了。」
不過,二十分鐘後,裡面的三個公司大頭在談完一些事,叫高級主管進去開會後,他們才發現古盈吟這個情婦可不是閒閒沒事的坐在羅總裁身邊而已。
相反的,主持會議的人竟然是她,而從她的儀態、口才與自信,及對今天這個美國加州擴廠案的簡報上看來,她在溝通、採購、廠務、業務、企畫、管理等方面都有考量到,並非只是一個腦袋空空的花瓶而已。
眾人紛紛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就她的表現,她的確是可以囂張。
會議結束後,主管們陸續回到辦公室,羅政倫朝古盈吟點點頭,她也立即起身離開,藍羿揚隨之跟上去,對繼父的喊叫聲不予理會。
她直接步入電梯,對那個緊隨而來的男人仍保持笑意,在按了地下一樓的按鈕後,她雙手環胸的看著跟著走進來,但鐵青著一張俊臉,冷冷瞪著她的男人。
小小的空間裡,他身上的古龍水味正撩撥著她的嗅覺,她發現自己唇上的笑意正逐漸一點一滴的消失中。
「你是來報復的吧?報復我八年前拒絕了你?」
她皺起了柳眉,怎麼也沒想到他出口的第一句話會是如此,不過,也因為這句話,她感到那股沉悶的窒息感也消失了,她笑了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是嗎?那你為什麼回來?又為什麼找上羅叔當你的情夫?」
那只能說是世界太小,而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太奇妙了。
乾姊跟羅叔一直擦不出火花,沒想到在一次商場聚會上,他卻對喪偶的藍媽媽一見鍾情,兩人還結了婚,沈柔在談起她跟羅叔這份無緣的愛情時,提到了藍媽媽,她才知道藍家在這幾年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而這一次,她要回來面對過去,羅叔自然是最適合幫忙的人了,沈柔覺得情夫、情婦的安排最好,一來她可以順理成章住進去,二來有羅叔這道「護身符」,她也會有安全感些,藍羿揚更不敢對她怎麼樣……
「怎麼?答不出來?默認了?」
她抽離了思緒,優雅的聳聳肩,「那是我的事,隨你怎麼想。」
他眸中的兩道冷芒射向她,「古盈吟,這八年來你成長了不少,但我也沒有白活,你這樣闖入我的生活,目的是什麼?」
「你想太多了。」
「是你的用意太過明顯,你刻意選擇我的繼父,在我的面前表現你的嬌媚、聰明,甚至賣弄性感,你想勾引我?然後再甩了我,羞辱我!」
她難以置信看著愈說火氣愈熾烈的他,「你會不會想太多,太無聊了?!」
「我覺得你就是這麼無聊,既然都談開了,又何必浪費時間,就讓我們早點玩完這場遊戲,早點結束它。」說完,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傾身就要吻她。
她臉色丕變,用力的推開了他,而電梯門也適時的在此時「噹」地一聲打開,她快步的走出電梯後,轉身正視著他,「你這個以下半身思考的種豬給我聽清楚了,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種豬?!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批評他?!他怒氣沖沖的看著她坐上積架跑車,開車離去。
他半瞇起黑眸,雙手氣憤的握拳。
第三章
晴空朗朗的五月天,在湛藍的海天與五彩繽紛的帆船陪襯下,美國舊金山的海灣就像一幅美麗動人的風景畫。
沈柔在乘風而行的玩了單軌帆船一個多小時後,回到了岸上,卻見手下們跟杜煒在岸上大聲拉扯著。
「讓我過去,我只是想跟沈姊說說話而已。」
沈柔將船交給下屬,沉著一張臉走了過去。
「沈姊,麻煩你告訴我盈吟在哪裡?她的手機不通,又跟公司請了長假,我打電話給她的家人,他們也不肯告訴我她去了哪裡,」俊美的杜煒一臉無措與懊悔,「我要跟她道歉,沈姊,我不該吼她,可是我真的愛她……」
「夠了!」她冷冷的打斷他那口是心非的話,再跟那幾名攔阻他靠近的手下點點頭。
那幾名手下這才退了下去。
灶煒急忙奔到她的身前,「沈姊——」
「你不用再說了,我不是盈吟,沒她那麼好騙。」
「這——」他錯愕的看著她臉上泛起的冷意,認識她這麼久以來,她不曾這樣瞧過他。
「我還可以告訴你,盈吟的家人不跟你說她人在哪裡,也是他們在聽了我的一席話後而拒絕透露的。」她邊說邊往一旁遮陽傘的位置走過去。
他愣了一下,隨即快步的跟上去,看著她在遮陽傘下坐定,仰頭灌了一大口水。
「為什麼?這一年來,我對盈吟的好,你們都是看在眼裡的
她嗤笑一聲,「明眼人面前不必說瞎話,杜煒。」
他立即感到一股心虛感湧了上來,但他仍裝出一臉困惑,「我不懂你的意思,沈姊。」
「不懂?!伊麗莎白·威爾斯這個名字不陌生吧?」
他倒抽了一口涼氣,臉色丕變。
「還有瑪麗、魏斯朗、山口明子,王淑莉……當然,還有很多的女人都曾上過你的當,你利用自己的外貌騙財騙色,得手後,便一走了之。」
他的臉色蒼白,額頭冒出冷汗。
「這……可你為什麼……」
「為什麼我沒有說破?」她兀自接下他的話,「因為你是盈吟拒絕一堆追求者後,惟一趕不走、打不死的蟑螂,她接受了你,我只好靜觀其變,但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吃虧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著為自己爭辯,「可是盈吟並不富有,況且我在她的身上花了一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