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東京西新宿,嬌娃偵探社。
這是一間位於小巷裡某棟不起眼的破樓房二樓的偵探社,老闆兼員工的是二十七歲,來自富山的熊本紗南。
有著一百六十八公分高、三圍標準之上、天使般臉蛋的紗南,橫看豎看都不會覺得她是偵探,但……她是。
她之所以會進入這行,全因她父親而起。從小父親就塞給她一堆亞森羅蘋及福爾摩斯,讓她對偵探這一份工作,有著無限的憧憬及想像。
在大公司裡上了幾年班,她存了一筆錢,開了一間屬於她的偵探社。
不曉得是地點不佳,還是她流年不利,開業至今半年,她才接了一個Case,而且找的還是一隻貓。
「唉……」托著香腮,她無力地歎口氣,「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宣佈破產了。」
雖然家人願意借她錢,但自己不爭氣,總不好「誅連九族」吧?
她想,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奇跡。
「有人在嗎?」突然,門口出現了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熊本紗南是誰?」那男子神態有點緊張。
「我就是。」她說。
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正為她美麗而年輕的外表而驚奇,甚至……高興。「就是妳?」
她點頭,盡量笑得不那麼可愛,以突顯出她的專業形象,「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服務嗎?」
男子猶豫了一下,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我要你調查這個人。」
她接過照片,發現照片上是一名俊偉不凡的男子。
「他有什麼問題嗎?」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得可以去當電影明星,不曉得這樣的男人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叫須川定海,跟我妻子二木恭子有姦情。」他說。
「噢……」紗南微怔。
「我要你找出他跟我妻子通姦,還有他私生活不檢的證據……」說著,他拿出一張八十萬的即期支票,「這是你的徵信費用,事成之後再給三百萬。」
看見那張八十萬的支票,以及他承諾的三百萬佣金,她傻眼了。
奇跡出現了!她忍不住在心裡叫著。
「你行嗎?」男人問。
「行,當然行。」她收下支票,生怕他反悔似的。
男人盯著她,若有所思地。「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她微怔,搖了搖頭。
「第一,你的偵探社沒有生意,我需要一個能全心投入的徵信人員。」
沒有生意?真傷人自尊,不過他說的是事實。
「第二,你是女人,以女人的身份調查他,不會引起他的疑心。必要時,你還必須引他上鉤,以取得相關證據。」他若有所指的說。
她怔了一下。他是說……必要時,她得祭出美人計?
男人深沉的一笑,「你看起來是聰明人,應該懂我的意思。」
她猶豫了一下,「我想……我懂的。」
「那我們成交了。」他阿莎力地說。
「嗯。」她盡量表現出沉穩、值得托付的樣子,「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希望是這樣。」他面無表情地。
「還有……」臨走前,他不放心的叮囑著:「我二木家是有頭有臉的人,須川也是,所以沒有我的准許,你必須保密,絕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瞭解。」她點頭,感覺自己好像接下了一個很不得了的Case。
但她不知道,在這件Case背後,卻隱藏了一個極卑劣的陰謀——
第一章
須川定海,三十二歲,身高一八七,東大畢業的高材生,擁有兩個博士學位,目前是年營利高達千億的長河集團代理總裁,更是總裁須川光弘的長子、未來的准接班人……
光是看見這樣的基本資料,紗南就知道自己這次接下的,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案子。
不過「通姦」這樣的罪名要安在如此的大人物頭上,真是……詭異。
偵探的本能讓她直覺這案子沒有檯面上那般簡單,但三百萬可不是小數目,用來彌補她數月來的透支已是足夠。
於是,她對須川定海展開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
他平日深居簡出,不是在公司,就是回他成城的豪宅,跟了幾天,紗南從來沒有近距離看到他的機會。
她只能遠遠的觀察他,確定他的行程安排裡,沒有跟二木恭子約會這一項。
數日的觀察下來,她只能說……這個人行為檢點得教人吃驚。
他不泡夜店,連上健身房都不曾,簡直跟她認知中的有錢大爺相去甚遠。
這個人根本只能以「無趣」形容,哪來的可能跟人家老婆「通姦」呢?
那個二木是不是搞錯對象了呢?
星期六晚上,紗南開著車在須川家附近監視,但這一晚,他回家後就沒有再出門,而且還十點就熄燈睡覺。
老天,他自閉啊?紗南不信邪,怎麼都不願相信他連週末都把自己關在家裡。
但……她失望了。這一夜,沒有任何人或車輛進出須川宅。
翌日七點,須川的黑色奔馳休旅車開了出來,見狀,紗南也趕緊發動她的紅色老爺奧斯汀尾隨。
七點四十分,他來到了一所國小的操場邊,而操場上已經有十數名身著棒球衣的小學生在嬉鬧著。
「教練!」見到他,小朋友們全圍了過來。
紗南覓了個矮樹叢掩護,拿出了望遠鏡,準備開始觀察他。
他穿著一襲深藍色運動服,與平日的西裝打扮全然不同。
奇了,他來這裡做什麼?那些孩子喊他教練,難道他還是業餘的國小野球教練?
他是有錢的大老闆耶!哪個大老闆放著星期天不休息,還跑到國小充當棒球教練的?
現在,她對這個人好奇極了——
「非得看看你是什麼『怪腳』不可!」說著,她拿起望遠鏡朝操場看去。
對好焦,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修長而結實的腳;再往上,是他平坦的腹部,然後是結實的胸膛。
她將鏡頭繼續往上帶,有他非常男性的喉結、平整的下巴,然後……她看見了他整張臉。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