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說她的生意很差,已經幾乎快做不下去了。」他繼續說道。
「是嗎?」難道就因為快做不下去了,所以才投靠二木忠夫?
「還有喔!」千聖繼續轉述著他所得到的資訊,「我老公說二木忠夫前陣子開了一張八十萬的支票給她,她可能真的很缺錢吧!」
定海皺皺眉頭,輕聲嗤道:「八十萬?這麼小器也學人家包養小老婆?」
「對了,二木幹嘛要他的小姨太接近你啊?」
「我也覺得奇怪。」
「要我老公繼續查嗎?」
「不用。」他毫不猶豫地,「這次,我要親自問問她。」
千聖微怔,「你要親自出馬?」
「沒錯!」他眼底閃過一道精芒,「把她的地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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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偵探社的樓下,定海仰頭看著那塊不怎麼顯眼的招牌。
生意不好?看得出來。地點不佳、宣傳不夠,最致命的是……能力不足。活該她沒生意。
他從一旁的狹窄樓梯上樓,門關著,但裡面隱隱約約可以聽見有人的聲音。
他敲敲門,不出聲,等著她的回應。
「哪位?」門裡傳來紗南有氣無力的聲音,「本偵探社暫時歇業。」
他壓低聲音,「我要尋人。」
「我無能,恐怕幫不了你,抱歉。」她無奈地自嘲。
聽見她這麼說,他頗認同,但不好意思跟著笑她,怕傷了她自尊心。
「我是聽別人介紹而來的,請你幫忙。」他繼續「變聲」騙她,「我願意付鉅款,請你一定要幫忙。」
「我……真的不行。」門裡的紗南一臉為難地,但心中有點動搖。
鉅款?噢,老天爺,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那個了。
在決定放棄任務的同時,她也等於要歸還那八十萬,只是她已經拿了大半去支付房租及各項開銷了,想要全數歸還,除非她用命去抵。
天知道她是多麼需要錢救急,不過剛執行了一個徹底失敗任務的她,怎麼有勇氣及臉皮再幫人家尋人呢?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幫你……」基於道德良知,她拒絕了。
「請你務必幫忙,這個人對我非常重要。」不接生意?幹嘛,她是真的賴定二木那個金主了嗎?
「熊本小姐,如果我找不到那個人,我會……活不下去。」他這話可不是胡說的,他真的不能沒有她。
紗南猶豫著,也掙扎著。
聽見門外的人無助的求援,她動搖了。不過……是什麼人介紹他來的呢?
「熊本小姐,請你至少聽聽我的故事,再決定要不要幫。」他好說歹說地想拐她開門。
聽見對方那樣苫苦哀求,天性善良的紗南再也拒絕不了。
她一歎,無奈地開了門。「我醜話先說在前……」眼一抬,她發現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別人,竟是——須川定海。
「你……」她的心驟然狂跳,耳根發燙,「你要做什麼?」
原來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麼說……他之前根本都是在「配合演出」,看她笑話?
「我說了,我尋人。」他氣定神閒地。
她眉心一擰,「找誰?」
「找到了。」他一笑,有點狡黠,「那個重要的人就在我眼前。」
紗南一震,「你開什麼玩笑?」她羞惱,也莫名欣喜。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玩笑話,也不管他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總之……她心動了。
「我像在開玩笑?」他蹙眉一笑。
「那種喝了酒就像野獸一樣攻擊別人的怪物,會說什麼正經的話?」她損他。
他揚揚眉頭,「說到這個,我倒要罵罵你了。」
「罵我什麼?」又想怪她的唇誘惑了他?鬼扯!
「真是最毒婦人心。」他睨著她,「就算我真的行為有所差池,你也不該拿木頭打昏我,然後又把我綁起來棄之不顧吧?」
她鼓起臉頰,「又不是我幹的!」
「不是你,難道是鬼?」想死不認帳?
「就是鬼,你家的綠眼鬼!」她嚷著。
他一怔。綠眼鬼?莫非她說的是吉吉?
「吉吉?」他難以置信。一隻貓拿木頭打他?這怎麼可能?「你說謊也不打草稿,那木頭部比吉吉重。」
「它跳上去,把木頭撞翻,然後就打到你的頭了,不信你可以回去問它!」她說。
「問它?」真會跟他鬼扯淡,明知貓不講人話,還要他回去問貓?
「算了,那件事我不跟你計較,我今天來是要帶你脫離苦海。」他話鋒一轉。
「脫離……苦海?」她愣住。
「沒錯。」他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她怔愣地望著他,完全無法領悟他的話中含義。
「好高深。」她冷眼睇著他,「你在說什麼東西?」
跟她講道啊?回頭是岸?他才真的要回頭是岸呢!
要是他再繼續跟人家老婆發生關係,遲早會被亂箭射死、亂刀砍死、亂槍打死!
「離開他。」他說。
離開「他」?誰啊?這傢伙真是莫名其妙透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一啐,轉身就走。
「紗南!」他猛地拉住她,「你不該,而他也不配。」
她秀眉緊鎖,一臉迷惑又懊惱地瞪著他,「你是在說啥米?」
「紗南……」他神情沉重而抑鬱地看著她。
她死都不肯承認是可想而知的,畢竟成了人家的外遇對象,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你已經知道我的事了,還想要做什麼?」她的偵探身份已經曝光,他也應該知道,她是二木僱用來調查他跟二木恭子是否偷情的人,現在他還想怎樣?
「他給你什麼?」他聲音低沉而沉痛地。
「給我什麼?」她一怔,「當然是錢。」沒有錢,她會那麼替他賣命?
「我給你錢,你要不要?」有錢就可以擁有她嗎?如果是這樣,他有的是錢。
她眉心一擰,一臉懊惱及迷惑地。「神經病,你幹嘛給我錢啊?」
「那你幹嘛要他的錢?」她要二木的錢,卻不要他的,難道她跟二木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