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搬進我家。」他以命令式的語氣說。
搬進他家?她是不是聽錯了?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
「我的生命受到威脅,而家裡也不一定安全,所以……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他摩挲著下巴,唇角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對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別說她會吃驚,就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接掌家族事業以來,他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泡妞」這種事,他想都沒想過。
但為什麼她讓他分了心?讓他動了「追逐」的念頭?為什麼?
「你要我搬進你家,跟你一起住?」
「別說一起住,好像我約你同居似的。」他蹙眉一笑。
她又是一陣臉紅。
看著她表現出一副倔強不馴,而暗地裡又害羞緊張的模樣,他發覺……他就是喜歡她這一點。
「搬到我家只是為了方便。」
「方便?」她露出了驚慌、嬌羞、不知所措的表情。
睇見她那樣的表情,他又忍不住地想笑。
但他不能笑,他必須表現出正經嚴肅的模樣,才能將這一切合理化。
「別以為家裡就很安全,我可不知道我的敵人在哪裡?」他說。
她撇撇唇,「到處都有喔。」到處偷人家的老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他問。
「我什麼都沒說。」她抬起眼望著他。
「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她皺皺眉,「是有點……」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多危險啊!
「這樣啊……」見她不肯「乖乖就範」,他決定下猛藥。「那我打電話跟完美保全談談好了,電話號碼呢?」
一聽他要打電話給公司,她嚇得連聲阻止。「不……不用吧?」
開什麼玩笑?讓他這麼一打,她不就露餡了嗎?再說,哪來的什麼完美保全公司,那根本是她隨口胡謅的。
他挑挑眉,睇著她,臉上有幾分的得意。「怎麼?你沒問題了?」
「是,沒問題。」她硬著頭皮,百般不願地。
「很好。」他滿意的一笑,「那……」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恭子?」他微蹙起眉心,「怎麼了?」
知道電話彼端是二木恭子,紗南本能地豎起耳朵想聽,但又覺這樣太「明目張膽」,於是退後了幾步。
反正想也知道他們會在電話裡說什麼,一定同他那天跟不知名女子在床上說的那些肉麻話差不多。
聽了沒營養,不聽也罷。
「我回家打包行李。」她低聲地說,旋身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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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紗南從他辦公室溜了出去後,定海就沒有辦法再聯絡到她。
想來,他沒有她的電話號碼、不知道她住哪裡,甚至也不確定熊本紗南是否是她的真名。
她一離開他的視線,就像丟了……
不過他相信她會再回來的!
但她究竟要什麼呢?
是商業間諜嗎?不,不會的,那麼「肉腳」的商業間諜,世間難有。
不過他遲早會發現她的目的的。
一整天,她沒再出現,他心裡開始亂紛紛的,擔心……她會就此消失。
坐在家裡,他不知不覺地抽了一菸灰缸的菸——
「該死!」他忍不住低聲咒罵著。
突然,門鈐響了。
他打開螢幕,只見一張好奇的、趣味的臉就出現在螢幕上。
那是她,一張臉正貼近監視器,不斷地扮鬼臉、吐舌頭,活像個搗蛋女頑童般。
他拔腿就跑了出去,忘了該懷疑她如何知道他的住處。
「我來報到。」隔著門,帶著行李的紗南看見了他。
他…一言不發,就只是冷肅著臉,直直盯著她。
「我是不是又遲到了?」她想起今天早上他教訓她不要遲到的事情。
有錢人最難伺候,她最好眼睛睜大點,耳朵拉長點,別犯了他的忌才是。
「我要打包行李,要交代好所有事情,所以……」其實她只是溜到法子那裡去哈拉,一時忘了時間。
他打開了門,一把將她拉進了門裡。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你……」
當她迎上他的目光,她陡地一震。
他注視著她,以他那熾熱而又專注的眼睛。
「我怕你不來。」他說。
紗南呆呆地望著他,頓時發不出聲音。
他的神情、他的目光、他的聲音透露出他的焦慮,但……他為何焦慮?
「我……我們……」不知怎地,她心慌起來,「我們不是說好了?」
「天曉得你會不會就此消失?」他說,神情嚴肅而認真。
她的心一悸,一陣不知名的火熱在她身體裡蔓延開來。
「我……我怎麼可能不來?」她腦子一片混亂,就像從高樓上掉下來的豆腐花一般,糊了。
怎麼可以這樣?他是她調查的對象,她怎麼能因為他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她懊惱地忖著。
「證件交出來。」他匆地伸出手來,一攤。
她一怔,「什麼證件?」
「什麼證件都好,只要能證明你的身份。」他說。
她發現他不像在開玩笑,他是真的要確定她的身份。
「我真的是保全公司的人員,不是會危害你生命的壞人……」人家說有錢人都怕死,疑心病也重,果然不假。
他濃眉一沉,「誰管你危不危害我,我只是要確定當你失蹤時,我要去哪裡找你。」
為什麼?她對他來說不重要吧?就算她這個「保鑣」落跑了,以他的財力,要僱用一支軍隊來保護他也不成問題。
照理說,她在他眼裡應該是可有可無,怎麼他卻一副沒有她,明天就過不下去的樣子?
「證件。」見她發怔,他敲了敲她的頭,「你發什麼呆?」
「我沒有證件。」她眨眨眼,一臉篤定。
他皺了皺眉心,「你幽靈人口啊?沒證件?」連他的貓都有血統證明,更何況是人。
「我沒帶。」她睜眼說瞎話。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地問。
啥?他是在發什麼神經?他不是早問過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