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你終於來了!」
凌晨兩點,宋立偉終於等到了周蔚倫,而一室特別找來慶祝告別單身漢派對的臨時演員,這才起勁的又唱又跳努力狂歡。
「拜託,化妝師都睡了好幾覺了,你到底在幹麼?」宋立偉看著面無表情的周蔚倫。
周蔚倫走到窗戶旁,看著幾輛跟隨他到這兒的轎車,「別說了,趕快化一化,換好衣服,我也好早點落跑。」
「呃……好吧!」他只好領著他到他的臥房,將那個技術高超的化妝師叫了起來,「喏,給他化成不一樣的臉就對了。」
睡眼惺忪的化妝師點點頭,開始在周蔚倫的臉上化妝……
這個單身派對將在接近六點時結束,到時他會跟那群臨時演員魚目混珠,躲掉那些眼線後,前往機場,而宋友築也會在機場跟他會合。
看著鏡中自己的雙眼皮變成了單眼皮,周蔚倫覺得有些悲哀,堂堂喬博集團的少東居然得用這種方法逃開家人安排的婚禮!
只是就算他逃到台灣,依爺爺的勢力,怕是沒兩天,他就被逮回來了,但至少婚是結不了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法則,他逃婚的事總會在媒體上大肆報導,而他的新娘除了會被記者頻頻追問感覺外,還會被一些希望他單身的單身女郎展開集體批評,最後來個主動解除婚約,而有了這一段混亂期,他就可以好好的呼吸過日子,因為爺爺通常都會安排一個國家讓他暫離這些是非,然後再安排下一次的婚禮,週而復始的玩這種令他憎惡又無法擺脫的無聊遊戲。
* * *
翌日,周蔚倫成功的出現在關西機場的機場大廳裡,他在化妝師的巧手下換上一張單眼皮、臉形看來也削瘦了些的臉孔外,還穿上一身大花的嬉皮襯衫、黑色皮褲,而在他走到機場的保險箱旁時,宋友築早已站在那兒探頭探腦的,一看到他,居然視而不見,目光越過他,繼續的往四周瞄。
這個白目女人!他白她一記,走到她身旁,沒想到她居然臭臭的瞪了他一眼,繼續瞧往他處。
他抿抿薄唇,從口袋裡抽出鑰匙,指指她身後。
「幹麼?」她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她心情很壞呢,都幾點了,周蔚倫居然還沒來這兒?不是約好要在機場碰面嗎?他真的逃不了?真的要當杉田正美的老公嗎?
「我拿鑰匙還能幹麼?」他冷冷的瞅著她,看著她飛快的轉過頭來,錯愕的瞪了他好一會兒後,突地眼睛一亮,然後噗哧的爆笑出聲。
「笑什麼?」他的臉臭得跟糞坑裡的石頭沒兩樣,宋立偉差人將他打扮成這副嬉皮模樣,他已夠不爽了,她還笑得那麼燦爛?
「老天,你……你看起來好不一樣,真的,好……」她咧著嘴笑,「好好笑!」
他輕撇嘴角,一臉不快,「等拿了護照眼機票,我就去卸掉這張塗了幾層厚粉的臉。」
她贊同的點點頭,不過,她上上下下再仔細的打量看起來多了一份頹廢氣質的他,真心的道:「其實你這樣也很帥呢。」
他不以為然的給她一記白眼,打開保險箱,將護照及機票拿出來後,將機票先塞給她,「去劃位,我去卸妝。」
她笑笑的點點頭,看著他轉身走入男化妝室。
真好,他們兩人要一起飛去台灣了!
第七章
「奇怪,婚禮暫延?我怎麼不知道?」宋立偉一臉錯愕的看著坐在教堂裡的周書婷。
他到這兒,原本是來演逃脫計劃的下半部,他要跟周家人說周蔚倫在狂歡一夜後,還醉倒在他家趕不過來,然後周家人一定會派人去將他給押來這兒,不過,到時已是人去樓空,周蔚倫早跟宋友築在飛往台灣的途中了。
當然,他這會兒是甭演了,因為教堂內只有周書婷一人,她開門見山的說婚禮暫延了。怪了,這教堂內外明明都佈置得喜氣洋洋,哪有什麼婚禮暫延的樣子?但真的沒有賓客,也沒有新娘……
瞧他一臉錯愕,周書婷淡淡一歎,「我爺爺是什麼樣的人,你跟我弟能鬥得過他嗎?」
「這……」他真的被搞糊塗了,難道……他倒抽了一口氣,「老爺子早就知道蔚倫要落跑,所以才延期?但那些纏人的記者呢?他們不可能不來報導這事的,若是暫延,他們應該也會報導。」
「這就是我爺爺厲害的地方,他下了禁報令,報社都是聰明人,不敢不賣我爺爺的面子,這條新聞就這麼被壓下來。」
「那蔚倫跟宋友築飛台灣的事?」
周書婷搖搖頭,「這事我不知道,我只是奉我爺爺的命令到這兒見你,其他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該死的,那老爺子一定知道他們在玩什麼把戲了,可是既然老爺子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讓周蔚倫上飛機?
不行!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偏偏他們這會兒都上飛機了,手機一定關了,他低頭看手錶,還有三個多小時才會抵達台灣,也只好那時候再打了。
「蔚倫真的愛上宋友築了嗎?」周書婷突然開口,也打斷他的沉思。
他瞥她一眼,點點頭,「不過,你弟嘴硬,要他承認恐怕還得等上一百年。」
她僵硬的一笑,「聽起來不是件好事情。」
「怎麼說?」
「我弟是個聰明人,愛上被我爺爺標上不合格標籤的女人,不是情不自禁,就是自尋煩惱,他們兩人不可能有結局的。」
「事在人為。」
「身在喬博集團的周家就不可能。」
他爬爬劉海,看看其實是個美人胚子的周書婷,她身上一身素淨的灰色套裝,頭髮綰成了一個高髻,戴副金邊眼鏡……
他揚了揚眉,突然伸出手,摘下她的眼鏡,抽掉她頭髮上的髮髻,看她怔愕不解的瞪著他。
他笑了笑,「周姐,老實說,雖然你老公死了好久,但你別老一副死了丈夫的裝扮,看來又老又醜。」
周書婷臉兒驀地一紅,吶吶的道:「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