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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如夢似幻,在周蔚倫越過心中那道高牆後,他跟宋友築的感情快速加溫,雖然他仍習慣帶著一張酷臉,但眸中不再冷漠,偶爾可見笑意一閃而過那雙淡褐色的明眸。
只是,不管宋友築如何要他開口說他愛她,他還是不說。
對他而言,那句話代表著承諾,而他很清楚,目前的他尚給不起承諾,還有太多的障礙阻隔在前方,目前的幸福及平靜可以說是偷來的。
在這段時間裡,宋友築充當導遊,帶他這個有台灣人血統,卻不曾踏入台灣的男人走遍這個福爾摩沙美麗島嶼的北中南三地,遊遍各個大型景點。
他們深深愛上這樣無拘無束的悠閒生活,從一開始設定的一個月,到玩了兩個月後,又將時間拉長到三個月。
這三個月來,他們不曾開過手機,像是在走人生的旅站,一站一站的去探索對方,也一站一站的探索這個美麗的島嶼,只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當兩人開心的在高雄旗津的海產店愉快的吃著生猛海鮮,一見到四名西裝筆挺的高壯男子出現在店門口時,他們都明白,偷來的幸福即將劃上句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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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蔚倫理所當然被押送上飛機回到日本神戶,而宋友築雖然也跟著飛到日本,但周蔚倫卻被軟禁在家,在不得其門而入的情形下,她只能在他家對街的路口上,無奈的看著七、八名隨扈駐守在高大圍牆及大門旁。
被拘禁在二樓臥室裡的周蔚倫在聽到「卡」的一聲開門聲後,猝然轉身,「爺……」他倏地住口,因為開門的並不是周宜峰而是周書婷,「姐,爺爺人呢?還有爸、媽、奶奶?我有話跟他們說。」
她凝睇著這個變了模樣的弟弟,他一身白色斜紋針織衫,合身直筒的平口褲,脖子間還戴了一條銀墜鏈子,看起來年輕許多,而眸中的冷峻也沒以往那樣懾人,彷彿多了一股柔意……
「姐,他們人呢?」
她喟歎一聲,「他們知道你有很多的話要說,但那不是他們想聽的,所以……」她聳聳肩,沒再說下去。
「所以他們連見都不見,將我扣在這裡?」他一臉怒火,他乖乖回來是想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談談,結果竟是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不過,他們有話要我轉述給你,他們對你的所作所為很失望,你居然跟著宋友築在台灣混了三個月,忘了周家的事業,忘了還有一個等著你完成的婚禮。」
「周家的事業有爸、爺爺還有你,而我本來就不是其中的一員,我只是一名心臟內科醫生,但你已幫我將工作給辭掉了。」
她一臉尷尬,「那是爺爺交代的。」
「沒錯,婚禮也是爺爺安排的,但我呢?我算什麼?傀儡?你們想要什麼我就得做什麼,完全沒有選擇權!」他愈說火氣愈旺。
周書婷無言以對,她十分瞭解弟弟的心情,因為這些話是她當年被安排嫁給那個病佩慨的丈夫時,心底吶喊了千百遍的話,回首從前,一抹感傷襲上心坎,淚水盈眶……
周蔚倫見她炫然欲泣,知道自己碰到她的傷處,悶悶的道:「對不起。」
她眨回淚水,搖搖頭,「沒關係,爺爺還要我告訴你,下個月,就在他的九十大壽上,宋友築也是被邀請的一員,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見面了。」
「他到底想做什麼?」他濃眉一皺,「下個月?他打算囚禁我一個月?」他難以置信的瞠視著她。
周書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話說完了,我要走了。」
周蔚倫看著再次被關上的房門,也聽到被上鎖的聲音,他煩躁的爬爬劉海,奔到浴室,脫掉衣服後,站在蓮蓬頭下,企圖讓噴濺的水花衝去一身的郁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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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友築在櫻之邸外站了幾個鐘頭後,決定到宋立偉家去,看看他能幫她想出什麼好點子再見周蔚倫。
不過,當她一進屋裡,宋立偉就對著她破口大罵,「老天!你跟蔚倫到底去了哪裡?手機沒開,一通電話也沒給我,三個月耶,他媽的,我要通知你們在你們還沒飛到台灣時,婚禮就已經暗中喊停了,這其中……」
「立偉,我們什麼都知道了。」她有氣無力的打斷他的話,再將在台灣發生的事做了一番簡述。
他聽了目瞪口呆,久久才道:「那你老弟咧?」
「還被關著吧,我覺得蔚倫的話很對,他該在警局裡好好反省,況且,這只是老爺子請人合演的戲,我弟不會有罪,只要蔚倫一回日本,我弟應該也會被放了吧。」
「結果這會兒卻換成蔚倫被關在家裡,而你……」他歎息一聲,「老爺子真是太頑固了,現在你跟蔚倫兩人情投意合,他阿莎力的讓你們結婚,蔚倫肯定不會當落跑新郎,你們又是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不皆大歡喜嗎?」
「我不合格嘛。」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他濃眉一皺,目光移向她的胸部,「不會啊,我覺得你那兒滿大了!」
拜託!她翻了翻白眼,再瞪他一眼,「色狼,我指的是心臟!」
「哦,一時反應不過來嘛。」他側頭想了一下,隨即起身,從電話本上抽出一張名片,「啥,這個朱克雨來日本已經一個多月了,看來對你好像挺情深意濃的,知道你跟周蔚倫一起在台灣失蹤時,那模樣說有多落寞就有多落寞。」
「克雨?」宋友築愣了一下,接過名片看了一下,「他現在是市立醫院的醫生……」
「那是誰?」宋立偉觀察她的表情。
「一個很愛我,但我一直對他沒有感覺的大哥哥,也是我的好朋友朱芷妮的親哥哥。」她頓了一下,「你幫我想想法子,怎麼去看蔚倫,我先出去一趟。」
他一臉為難,「我盡力好不好?周老爺子的腦袋跟愛因斯坦的差不多,我不覺得我有能力幫你想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