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現在知道有五星級外燴可以叫,我幹麼還把自己弄得像黃臉婆,我想油煙味應該不至於有助興的效果吧?」
徐秀禮搓搓她的額頭,「算妳聰明!嗯,那就加油嘍,我會叫淳和幫你探探杜子騫那天的Schedule。」
「太好了!」黃若齊鼓掌歡呼。
這廂,剛從健身房回來的杜子騫,一樣再度經歷相親的惡夢。
「子騫,快上來換衣服,待會穿這套好了,第一次見面,總不能隨便。」杜娘興高采烈的張羅著。
「媽,什麼第一次見面?」他一臉納悶,皺起眉問。
杜娘咧嘴喜笑,「我上回不是說要介紹個阿姨的女兒給妳認識,我跟那個阿姨已經敲好時間了,今天趁你正好回台北,所以……」
「什麼?!媽,妳怎麼沒先問過我的意思?」他搶白的驚問。
「我問啦,上回不就問過了?」
杜子騫一掌拍上額頭,瞬間覺得頭髮疼,「媽,趁現在時間還早,趕快回絕人家吧!」
「幹麼回絕?子騫,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你年紀也有了,總不能……」
「媽,今天不行,我已經跟淳和約好要回公司,老闆說今天要緊急開個會。」
「可今天是週日欸--」
「就因為是週日所以才緊急啊!不說了,我得先走了。」他趕緊背起包包,衝到外頭攔了部出租車,火速閃人。
「子、子騫--」又撲了個空。
杜子騫一上車便打電話給好友,也不管他是否清醒,劈哩啪啦的就是一串話。
「喂,是我,我馬上到你家,如果我媽打電話給你,就說今天老闆要開個緊急會議,所以得趕回公司,其它的看你了,我馬上就到。」說完隨即掛上電話。
打從接電話開始,一直苦無機會開口的李淳和,無奈的盯著嘟嘟作響的話筒,兩道眉兜得不能再緊。
他狠狠一吼,「Shit,我又是招誰惹誰了。」他還沒睡飽呢!
不過,看來也不用睡了,因為他很快就會接到杜娘的哭訴電話。
下一秒,叮鈴……
哇靠,太上老君都沒這麼神准,看吧!果然是杜娘的電話,李淳和只得收拾氾濫的睡意,準備幫他該死的朋友好好安撫他的娘親。
進門前正巧碰到欲出門玩耍的李家父母,簡單招呼後,杜子騫一路長驅直入,來到二樓的房間。
聽見聲音的李淳和回頭一瞥,連忙無言的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他保持安靜,然後指指話筒,杜子騫馬上瞭然於胸。一定是他老媽!
「對,他實在太糟糕了,回頭我一定好好罵罵他。」嘴巴趁空用唇語的方式咧出水的唇形,手不忘輔助性的提醒杜子騫幫他倒杯水。接過後,只見他飲了一大口又接著說:「對,杜娘,妳別傷心了,我不是拍胸保證過嗎?一定會讓子騫娶個美嬌娘回家孝敬妳,我會多督促他的,一定、一定……好,就先這樣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杜娘,掛了電話,他抗議的踹了杜子騫一腳。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幾點睡?下回不要搞這種叫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我心臟不好欸。」
「謝啦!喏,賞你的早餐。」他渾然不見愧色。
「謝,當然要謝,要你磕十個響頭都不為過。」李淳和說得忿忿不平。老要他當白手套,當久也會變成黑的好不好!
「一切都是意外,我怎麼知道我媽又臨時要我去跟誰家的女兒相親。」
「推托,幸虧我打小接受說謊話訓練,要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是,你這師奶殺手最會哄人了,趕明兒個叫新聞局頒個大獎給你。」他毫無誠意的讚許。
「警告你,下回別這樣玩,差點書我在杜娘面前信用破產,」李淳和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不過算你有點良心,知道幫我拎早餐來。」
「快吃吧!先借我洗個澡,早上去健身房,還來不及沖澡就被我媽嚇出門。」
「欸,子騫,你為什麼沒跟杜娘說黃若齊的事,你們不是在交往嗎?」
他搖搖頭,「還不是時候。」
「現在不是時候,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搞不懂你幹麼不說,難怪杜娘又要抓你去相親,活該。」忍不住又咒罵幾句。
「我跟若齊才剛開始,如果現在告訴我媽,她又會一頭熱的逼問幾時要結婚,那只會把事情搞得更複雜。」
李淳和差點滑倒,「什麼才剛開始,動作快的早就肚子有娃娃,以准爸媽的身份在籌備婚禮了,只有你,還在那邊慢吞吞的爬,也不怕人跑了,怎麼,你還想繼續滯銷嗎?」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杜子騫不想多說什麼,抓起自己的衣服,往他房裡的浴室走去。
浴室傳來嘩啦水聲,李淳和倚在門邊嗑著他的三明治,「我說你這樣不行啦,反正你都愛人家愛得要死,幹麼不乾淨俐落一點,也可以免去三天兩頭就要被杜娘抓去相親、喝茶什麼的,況且你一天不快點結婚,那我跟秀禮怎麼辦?」
早知道他這麼拖拖拉拉的,他才不跟他窮攪和,現在連婚姻大事都跟他困在一塊兒,衰!
「我只能說你活該,什麼不誇口,誇口這種事,要不你早可以風光娶妻去。」
「欸,又怪我,這都是你的錯欸。」
簾子後聲音又傳了出來,「那你有什麼好建議?」
「多得是,就看你有沒有決斷力,肯不肯努力嘍!」他一副討好的口吻。
「先說來聽聽。」
「吃了她,呵呵呵呵呵。」李淳和得意的竊笑著。
忽地,簾子唰的一聲被拉開,杜子騫高大的身軀站在蓮蓬頭下,臉色不大妙的瞪著他。
若不是手邊沒刀,他真的會把李淳和一刀斃命。出這什麼餿主意?!
「幹麼這樣瞪著我,我是說真的,反正你們郎有情、妹有意,把她一口吃了省事,上回買的那顆Tiffany鑽戒正好派上用場。」
「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巴縫起來。」他咬牙怒說,胸口不住的起伏。